这样的丈夫,这样的婆母,她简直就像是身在狼窝里。
“还有没有天理?你们直接过来抢银子,你们这就是强盗土匪!”
于小翠张开双臂想要挡住她们。
但廖婆子和方氏可不会客气,用力一推,于小翠便被推倒了。
“你可是我们刘家的媳妇,竟然带着娘家妹子在我刘家白吃白喝。你就这样当着我们的面贴补娘家,这理说破天也说不过去!”
廖婆子恶狠狠地说着,竟然想要上来打于氏。
于小翠大惊,冲上前来就挡在于氏前面,挨了好几下。
廖婆子心里火大得很,借机将于小翠捶了好几下。
于氏哪里忍心妹妹挨打,便挤到前面来,想要护住妹妹。
一时间屋子里乱成一团,鸡飞狗跳。
于氏姐妹正处于下风,无法还手的时候,忽然一个汉子的声音传来:“这是在做什么?”
廖婆子和方氏被一股大力拉开,她们定睛一看,原来却是村里的张猎户。
廖婆子差点跌到地上,顿时就手拍着大腿嚎叫起来:“这是哪里来的野男人?莫不是看我儿进了牢狱,不在家里,便过来与我这好儿媳苟且?”
于氏气得浑身颤抖:“娘,青天白日的你这样张口就胡来,也不怕被雷劈中?哪有往自家儿媳身上泼脏水的?”
她颇带怨气地瞪了一眼张猎户。
这人也真是的,好端端地过来做什么?
无缘无故地连累了自己,这下真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张猎户哪里看不明白于氏眼里的怨气,他也觉得自己多管闲事。平日里村里的闲事自己也并不多管,这回是凑巧路过,听到这打闹声,才出手拉了把架。
好在很快就有其他人跟着进来了。
村里人对于刘家的事儿也清楚,一看廖婆子婆媳竟然上门来抢钱,都纷纷指责起她们。
廖婆子不服气:“我儿是被叶氏那弃妇弄进牢狱里去了,但于氏可是我儿媳,还是得孝敬我!不孝敬婆家,却带着娘家妹子在家里吃香喝辣,捅破天也说不过这个理!”
“我们哪有吃香喝辣?这么久了,也就是买这一回骨头,吃一顿白米……最近奶水少,我也是想着喝点骨头汤,才能有奶喂我家妞儿。”
于氏痛哭起来。
自己凭双手挣到的银子,却没有花用的自由?
“嫂子,你这话便说岔了,你家闺女重要,你婆母就不重要?可知咱们家里头连稀粥都喝不上了,你却还能吃白米,喝骨头汤!这就是不孝!”
方氏怕众人帮着于氏来指责自己,连忙又道德绑架起她。
“她一个妇人,独自抚养着女儿,你们婆家无一人援手,连她坐月子时都未来瞧过一眼。此时倒是脸大得很,上门要孝敬了?”
叶锦绣也与许梅过来了,帮起于氏来。
廖婆子一跳而起:“好你个叶氏,连同你这劳什子表姐,将我儿送到牢狱里去了。我与你拼了。”
她自忖是个长辈,任叶锦绣再厉害,也不能与她动手。
哪知,她想错了。
她才冲上去,便被叶锦绣用力一推,倒在地上,好半天没起来。
叶锦绣冷笑:“我可不是你家儿媳,也不是你家晚辈。想打架,我奉陪!你们婆媳一块儿上也成。若是不服,再叫你家其他人一块儿来。”
廖婆子嚎叫着:“打死人了!这小蹄子竟然敢殴打长辈,打死我这个老婆子了。”
她一会儿说叶锦绣欺压老人,一会儿说张猎户与于氏有奸情,一会儿又说许梅诬陷了她儿子抢了银子云云。
方氏见围观的人都在看热闹,却压根没有人站在她们这边,不由很是着急。
“嫂子,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子,你却为了补贴娘家,和婆家闹成这样。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于小翠恨声道:“你们婆家人压根不管我姐姐的死活,我是过来搭把手,收拾点活儿,带着妞儿,好让我姐姐能挣点银钱糊口!却被你们说成她是贴补娘家?你和刘三成婚,都是我姐这边掏的银子,怎么不说?刘二挣到的银子都给了你们家怎么不说?你们为了不给他还赌债,将他们赶出来怎么又不说?”
于小翠据理力争。
虽然她娘是打着让她来学手艺的主意,但她也要维护家里的名声。
再看姐姐气得话都说不利索,只能自己出头。
好不容易她将这番话说了出来,方氏脸涨得通红:“我家大哥早夭,二哥就是长子!长子如父,他照料全家是应该的!”
廖婆子来了劲:“没错。老二就是我的长子,你就是我的长媳,照料我全家是天经地义的。”
“那你就让你儿子去照料啊!”于氏发了狠,“再逼迫我,我就要长住到娘家去了。你们到时候休了我吧!”
廖婆子婆媳一愣。
“你们不是说我贴补娘家吗?我哪有银钱来贴补?方才你们也翻来翻去,找到银子了吗?我长住到娘家,就算以后刘二出来了,我也不再回来。你们向他交代去吧。”
于小翠听到姐姐这样说,有些心急。
说白了,娘家有哥嫂,哪里又是那么好相处的?
若是姐姐真回了娘家,还不是要面对家里的压迫?
想挣点银子过自己的日子,怎么就那么难?
于氏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收拾包袱:“妹妹,我们回去,不待在这儿了。我就回娘家,过两三年后,等着刘二出来了,休掉我拉倒。”
于小翠虽然心里有着疑虑,但也知道此时不能拆姐姐的台,便也做样子去抱小妞儿。
叶锦绣对着廖婆子说道:“你们婆家对儿媳不闻不问也就罢了,这还逼得她要回娘家。说白了,她如今自己能挣钱,就算离了你刘家又如何?倒是你们,看看刘二到时怎么对付你们吧。”
廖婆子和方氏这才心急起来。
若是刘二坐了牢出来后,发现她们把自己婆娘给赶走了,到时还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婆媳俩便嘟嘟囔囔地往外走,不敢再闹了。
见她们走了出去,于氏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