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啥,没石头了怎么办?我还得回去找兰英要宝石,或者我自己去找,但是只怕我是找不到那个地方了。
不敢扔宝石了,我又开始想,这回想起了豹子哥。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王茂的人打,要是有人打了他,我回去找到打他的人,非抽了他的筋剥了他的皮不可!
豹子哥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和我关系最好,在白石山的时候,经常带我到附近的白石镇上玩儿,还给我买好吃的,其实他也没钱,就是偶尔我母亲给他几个零花钱,他就攒下了,和我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就给我买吃的。
他也和大师兄一样,是我爹从白石镇上捡的,不知谁家扔的孩子,后来就一直住在我们家,成了我爹的徒弟。
其实豹子哥出了事比大师兄出了事,我的心里都难过,因为我小的时候和他玩的时间最多。
今天他被抓住的时候,我就是一心想着不活了,要把他救出来,可是自己没那本事,救不了他。
我又想到了兰英,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现在这么思念她,她也没对我说什么呀,我也没跟她说啥,怎么就有一种特别舍不得的感觉呢?
我忽然想起来借她的玉佩,吓的一激灵,心想别给丢了!
赶紧把手伸进了衣领里一摸,还在呢,就是玉佩现在的温度和我的体温一样了,我带着它都没感觉了,习惯了,也适应了。
我现在想,以后找个机会再还她吧,最近是不可能了,因为我看见她就会想起我爹,想起她爹,怕和她之间发生意外。
我想着想着就觉得肚子里叽里咕噜的,饿的厉害。
我抬头悄悄看了看大师兄,他正闭着眼睛坐在石头上,脸朝南,一声不响的练功。
我知道这个时候他已经入静了,而且入静很深了,因为他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像一张纸一样。
我知道这种功是一种入静很深的气功,也是心功,功法讲究以心观鼻,以鼻观口,以口观丹田,需要很大的耐力,把自己的心性安定下来,才能用意念引领全身的气脉,让气脉运行起来。
我轻轻的站起来,看了看四周,马还在不远处吃草呢,吃的很专注很投入,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我离开石头又往远处看了看,好像西南方向隐隐约约有个村子,还有影影绰绰的人影在活动。
我心里想,要不我去村里讨点吃的吧,大师兄在这儿练功,我回来了他的静功也差不多练完了,俩人一起吃点东西再走,这样也不饿了,身上也有力气了,打起仗来也就能多几分胜算。
现在距大师兄练功结束估计还得半个时辰,我从村子回来也用不了半个时辰,去去就来,很快的,就在村口的几家人家讨几个馍就行,再要上两杯水,按照我的脚程,来回不到半个时辰吧。
我又看了看我们俩的周围,什么人也没有,应该是安全的。
我心里对大师兄说,我去要点吃的,你自己练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然后就走了。
我路过四银蹄跟前看了看,它的缰绳在石头上拴着,也挺牢固,我没惊动它。
悄悄的往村里走了。
我也得感谢它呀,要不是它我们俩也估计就扔到那个山头了。
村子也不太远,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到了。
看样子村子还挺大,呈东西走向,街道很宽很直,也很长,从这边都望不到那边,来往的人很多,有步行的,有骑马的,有赶车的,有推车的,有撵猪的,有赶牛的。
路边的墙角还有做买卖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推着车的,挑担的,地上摆摊的,有固定开门市的,人声马声猪叫声牛吼声,混成一片,非常热闹。
我一看这也不是个小村子,应该是个什么镇子或者县城,就在刚进中原的地界,我也没听说过这儿还有这么个镇子或者县城,倒是我年龄小,没听说过也正常。
我看了看街上的情况,又看了看我自己,我现在这个样子要是乞讨的话,估计也没人给,这也不像个乞丐的模样,衣服也不破不脏,模样也俊俏,五官也端正,身形也直流板正,还多少有点潇洒,就是个头差点意思,但也不影响整体美感。
这是我对自己的评价和认识。
这样一个翩翩少年去乞讨,恐怕没人施舍吧?而且可能还会引来嘲讽,说我这是没事找刺激呢。
实在不行就打扮化妆一下,打扮成乞丐的模样,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施舍我,施舍完后也不说我的闲话。
就这样决定了。
我往四周看了看,在东南方向不远处有一个很浅的水塘,都快就要没水了,有的地方都露出了地面,一看就是夏天下雨存的水,不过水再少也够我用。
我几步就来到水塘前,自己心里着急呀,赶紧讨些吃的回去,怕大师兄那里有情况,万一要是有人或者动物什么的去打扰他,他的功就白练了,
我现在忽然觉得事态有些严峻,好像自己不该来,扔下大师兄怎么说都不合适。
我蹲下来用手撩了一些泥水,洒到了衣服上,又把衣领,袖子,前胸 裤腿,都洒了泥水,一边洒一边看着周围路过我的人,怕他们发现我,发现了待会儿讨东西就不好讨了。
看来做啥事都不容易呀,就连乞讨这么简单的事,做起来都这么难。
我把衣服上有的地方故意用力揉一揉搓一搓,让泥水渗进去多一些深一些,这样看上去脏的老成一些,不像是刚才弄脏的,像是好长时间没洗了。
我也把有的地方故意弄得皱皱巴巴的,像旧衣服一样,其实我现在穿的都是阔少的衣服,全身上下值好多钱呢,一般的人家根本买不起,我们家有钱,买得起。
我一边弄衣服,一边小心看着来往的人,也没人注意我。
不一会儿,我浑身沾满了泥土,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尤其是裤子,我都站在水塘里往上撩水了,这几天虽然已经进入了深秋,但是这个地方还不太凉。
我再看自己时,就成了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了。
然后,我又把脸和脖子也弄脏了,用手抹了一些泥,感觉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恐怕大师兄见了我都认不出来。
我低头从水里一照,吓了我一跳!这还是我吗?这明明就是个乞丐嘛,特别像街上拄着一根棍子披头散发脏兮兮的那种乞丐。
我都不用拄棍子就是了。
我心想自己上辈子不会是个乞丐吧?怎么和乞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