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意思,你们都有酒喝就我没有。”大汉吧砸着嘴,这刚喝上一点就没了,实在是不得劲。
说着就起身,屋子被兰纳斯砍了只剩一半,断壁残垣的,都不用走门,跨一步就出去了。
林静春赶忙叫住那大汉:“你这是到哪去?”
“找酒喝。这点可不够我喝的。”大汉这么应道。
林静春几乎是咆哮出声:“你疯了!这个是副本。而且还是晚上!你出去不就是个活靶子!”
大汉觉得有理,可耐不住嘴里这一口,只能安慰自己道:“我知道。没事,我不走远,就去隔壁屋找点酒喝。哪有运气这么差,出门就碰到怪物的!”
说着还摆了摆手,朝隔壁的屋子走去。
林静春无语,真的是副本待久了,什么神人都能遇到。罢了,左右死了与她无关。
“你拿着什么?”岑泠冷淡出声,目光忽然瞥向了瞿继安。
林静春闻声也看了过去。
瞿继安也死死把手护在后面:“没……没什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
“拿出来。”兰纳斯的凤眸微微蹙起。
瞿继安咽了一口口水,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东西放在台面上,然后连忙解释道:“这可不是我带出来的。刚刚杜尚城飞出去的时候掉出来的。我就是看着值钱,就捡起来了。”
简沐雪看着那宝物也是皱眉:“真是胡闹!副本里的东西也是能随便带出来的吗!”
瞿继安理亏:“又不是我带出来的……”
简沐雪摇头:“你身上带着这件东西,会如同诅咒一般跟随着你。也就是说,之后的副本不管遇到什么。携带他的人会被boss率先锁定。这是规则。”
瞿继安慌了:“那……那现在怎么办?”
“东西已经被带出来了。又经过了你手。没办法,除非你把这东西再让下一个人接手。把诅咒渡过去。”简沐雪叹息着摇头。
瞿继安慌乱地从地上爬起,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很是回避。
话都说的那么清楚了,谁又会接这个烂摊子呢?
瞿继安心都凉了半截,环顾一周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兰纳斯身上。
连跑带爬地走过去要扯兰纳斯的衣角。
兰纳斯衣角翩翩,纵身便躲过了。
下一秒,【断罪】锐利的锋刃就架在了瞿继安脖子上,闪着森森的寒光。
瞿继安目光惶恐,不知该在哪处聚焦。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他苦苦哀求:“你不是神明吗!这些怪物又不能拿你怎么样!你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
兰纳斯的面容如这锋刃还要冰冷:“且不说这东西是你们自己带出来的。你就应该为自己的贪心买单。”
“再者说我为什么要帮人类呢?你配吗?”兰纳斯傲然。
“还是说,你在威胁我?”那锋刃又近了脖颈一寸,丝丝缕缕地划开了一条血线,猩红异常。
而滴落在镰刀上的血迹瞬间被吸收,在兰纳斯手上兴奋地战栗着。
“真是肮脏的血,【断罪】说它想审判~”兰纳斯眼里闪过疯狂的猩红,轻轻的舔了舔嘴角。傲慢的如同一只嗜血的怪物。
与这杏花飘动的凄美夜色中,举起了镰刀,月华附着在镰刀是,温柔而冰冷的,带着肃杀之气,毅然决然地挥落。
地上瞬间裂开一个大坑,岑泠躲避及时,反观林静春就直接被乱石击中,疼得不行。
瞿继安手忙脚乱从鸟身变回人形,坐在地上喘着气。
“很会躲吗?小鸡崽。”兰纳斯的眼底猩红异常,他的嘴角轻轻噙着一丝邪魅的笑容,金色的发丝在月色下显得清冷,泛着铂金色的光泽。
说着镰刀再次落下,瞿继安只能狼狈变鸟躲避。
每5s就要重新变形一次,瞿继安很是吃力。
兰纳斯笑容肆意:“变得还挺快。那就看看是你变得快,还是我的【断罪】快。看你能坚持多久?”
说着,镰刀的速度加快,每一次落下都是快准狠!
瞿继安并没讨到一点好,手被钉死在了镰刀之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瞿继安痛苦的惨叫。
刺耳的惨叫声划过夜空,在这无尽的深夜之中回荡。
血液从手心慢慢浸染开,在那雪白的刀刃下,绽放出一朵妖异的玫瑰花。
“哈~你逃不掉了……”那悦耳的声音如同死亡的丧钟,贴着他的耳膜,在他那空荡脑壳里回响。
瞿继安吓得老泪纵横:“求你!求你!”
玩疯了的神明大人可听不到臭虫的哀求。
瞿继安只好转移的目标:“岑泠!救救我!难道你要看着他杀死我吗?快让他停手。”
岑泠平静的面色依旧没有一点波澜,目光很是漠然:“不救。”
“而且我没有义务救你。”
瞿继安快被这个疯子折磨疯了,手心的疼痛刺激着他的脑神经,本就不灵活的大脑也开始了紊乱的思考。
“哪有什么义务不义务!我们是同类啊!你忍心看着同类死亡吗!”瞿继安崩溃地大吼着。
岑泠倚着头,理所当然地说:“我打不过他。”
“同类?”兰纳斯冷笑,笑得毛骨悚然,“恭喜你触犯到我的雷区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同类’!!!”
“小泠泠只能是我的!”
【断罪】下一次降下神怒,瞿继安心道完了!
能量消耗过大,脑袋意识都跟着发昏。紧张与害怕压迫着神经,瞿继安只能咬着牙再一次使用能力。
“啊啊啊啊啊啊!”瞿继安双目血红,捂着被撕裂开的肚子,痛苦地大叫着。
剧烈的疼痛侵袭了他的四肢百骸,占据了他的全部意识。
猩红降落了一地。屋里的血腥味弥漫,腥臭的铁锈味。黑暗中似有什么的蠢蠢欲动……
简沐雪微微敛眸,看着眼前嗜血状态下的兰纳斯……
金发,猩红的眼睛,审判罪恶的死神镰刀……神明。
“啊啊啊啊啊啊!”窗外的惨叫打断了简沐雪的思绪。
鸟儿惊慌的从树枝上飞起,掠过他们身边,飘落下的羽毛溅落在瞿继安的血上。
“听起来像是刚刚那位大汉的。”陈晓歌微微皱眉。
林静春连忙起身:“我就说!”
岑泠冷声道:“出去看看。”
兰纳斯收回了注意力:“我也要去。”
岑泠却道:“你留下。看着这里。”
兰纳斯极其不满地皱眉,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连杀人的兴致都没了。
“哼。”不满地收回了镰刀。
半醉半醒的许知微连忙道:“我给你治疗……”
话一说出口,又看了一眼兰纳斯的脸色,高贵的神明大人不满的坐下,并没有注意他们这边的动作。
瞿继安暂时地得救了。
“不让我跟着,我不听你的话了!”兰纳斯端起酒杯,愤愤不满地饮下。
酒杯“砰”的一声摔在了桌面上。宣泄着神明的愤怒。
剩余的酒液从杯口借着月华,缓缓流淌在桌上,洒出水痕,染深了木头做的桌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