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输法阵带来的强烈不适感骤然来袭。
“呕!”瞿继安狼狈地趴在地上,大汗淋漓。
胃里翻涌的呕吐感,如同浪潮般涌动。
简沐雪摇摇晃晃的站稳,因为断臂带来了得失衡感很剧烈,不过如今已经包扎妥当,又被治疗能力治愈,基本已经感受不到疼痛。
岑泠耳晕目眩,但在兰纳斯的神力加持下,还能勉强维持着站立。
许知微只觉得头疼脑热,连心脏都如同被撕扯般,难受万分。
林慧云也是摇摇晃晃地跪在地上。
天边闪出一块电子屏幕。
熟悉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已传送到号剧本……《双生花》。参与玩家数7人。祝各位好运~”
瞿继安恶心得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突然,手边一抹冰凉。
瞿继安下意识地抓住,脑袋天旋地转,视线模模糊糊的,只能看着手里的东西好似在蠕动一般,触感有些发硬。
“什么东西啊?窸窸窣窣的。”瞿继安疑惑着,视线晃了半天才稳稳定焦。
一双坚硬的大钳子裸露在他的视线前,神秘的紫色的身体闪着薄亮的光,危险又迷人。尾巴高高升起,如同一个弯钩,做出警惕姿势。
“我靠!蝎子啊——”
瞿继安吓得连忙将那东西丢了出去。
紫色的蝎子在空中被甩出,形成一条抛物线。半路就被一个身影截胡了下来。
银铃的声音悠悠地在充满瘴气的森林里飘荡。
擒住蝎子的少年身法极好,身材高挑俊美,手臂强壮而有力,肌肉线条顺畅而柔美。
黑色的蜘蛛纹样布满手臂,如同会生长一般地恣意帅气。
肌肤在常年的风吹日晒下闪出极其健康的肤色,脸颊微微泛红。
手腕上绑着银链,风一吹便叮当作响。身上挂着着银饰。
少年的模样俊美,紫衣上暗紫色的蜘蛛纹样,层层叠叠。腰间别着一个竹编的小箩筐。
一脸漠然得盯着他们。
瞿继安被盯的心里发毛,声音颤抖:“你……是鬼是人啊?”
岑泠:“……”你是指望他回答你吗?
“这可是紫尾蝎,难寻得很。”紫衣少年淡淡出声。没有直接回答瞿继安的问题。
冷淡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们:“看你们的衣着打扮,是外乡人吧?”
林静春稳了稳身体:“是的。我们是迷路的游客,请问这里是?”
紫衣少年轻轻一哼:“苗疆张家村。”
“那能麻烦你带我们回村吗?天色看起来有点晚了。能不能给我们个地方歇歇脚。”林静春打量着昏暗的天色。
紫衣少年微微皱眉,似有为难之色:“我们村不允许无关人员入内。”
岑泠都已经决定趁夜深潜进去了。
“不过,要是你们是外地来的专家。就能进村了。”紫衣少年抱着胸,“这森林里有瘴气,有毒的。要是在这里呆久了,轻则晕眩,重则中幻术身亡。”
林静春扶起简沐雪,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刚好我也略懂一些苗疆知识。对苗疆的蛊术很是好奇,今日带团队前来是想记录回去研究。”
紫衣少年点头:“走吧。”
瞿继安一路上都头皮发麻,惴惴不安。
“都说你们苗疆有情蛊?是不是真的?”瞿继安刷了一辈子短视频,终于在这里问出来了。
“嗯,你问这个做什么?”紫衣少年又捉了一条竹叶青,塞进了竹笼。
兰纳斯抱着胸,纤长地睫毛轻轻抬起,好奇出声:“情蛊是什么?”
“就是……就是……”瞿继安没想到兰纳斯会问自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那种,用了之后心上人就会爱上你,再也离不开你的那种蛊。”
兰纳斯更好奇了:“原来真得有那种东西吗?!是那种能把人心甘情愿一直锁在自己身边的药吗?”
紫衣少年见他这么激动,不满地皱眉:“有自然是有的。你们说的情蛊,有很多种。”
“就比如说疑心蛊,你把他种在爱慕之人的身上,要是对方不再爱你,就会被疑心蛊吞噬,痛苦万分。”
“或者是痴情蛊,种下此蛊的人便会失去神智,疯狂地爱上你。”
“情丝蛊,就是你们外界常说的情蛊,蛰伏在爱慕之人体内,若不和种蛊者行欢好之事,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紫衣少年微微一顿:“还有噬心蛊,若是种蛊那人爱上其他人或是心里有其他人,便会有噬心之痛,直到被活活折磨死。”
许知微听完头皮发麻,瞿继安的嘴角也是跟着抽了抽,林慧云完全笑不出来。
简沐雪却闻言叹息:“那这样的感情还有什么意义?”
紫衣少年转过头来,额间的蜘蛛银饰一晃一晃的:“每一份感情不管怎么做都有他的意义,只是意义不同罢了。”
岑泠侧耳倾听,忽然开口:“听你的意思,这里来过很多外乡人吗?”
一阵风带着阴冷的气息突然刮过,如同锋利的刀割在骨头上。许知微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紫衣少年的发丝被轻轻撩起,他的眼眸微微抬起看向了岑泠。
两双极其冷淡的眼眸无声地对峙着。
最后在兰纳斯的不满中结束。
紫衣少年冷冷一瞥:“没有。我们这地方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有人敢迷路到这里。”
编借口只有迷路的林静春选择了沉默。
快到村口,路边见到的人变得多了起来。
忙活的大婶停下手里的活,看着他们笑容盈盈的:“阿旭,又给你弟弟捉虫去了,今儿个抓了些什么?”
名为阿旭的少年拍了拍箩筐:“有一只紫尾蝎和百足蛇,还有竹叶青。”
“呦!真不错啊。你弟弟今晚可有得高兴了。”大婶里面喜笑颜开,装了一个小油包就要塞给他,“来阿旭,大婶这新炸了蝎子,你弟弟爱吃带点回去吧。”
“谢谢张姐。”阿旭没有客气地收下了,并从笼里抓出一只竹叶青,“张姐,我不白要你的东西,这竹叶青和你换。”
“好好好。挺肥。”大婶乐呵呵地接过了竹叶青,“刚好拿来喂我的蛊虫或是拿来下酒都是极好的。”
大婶掐着蛇的七寸,又把目光看向了他们:“你们是……”
手里的竹叶青呲着牙,嘶溜嘶溜的。一脸凶相地看着他们。
林静春连忙解释:“我们是村外来的专家。对苗疆的文化很感兴趣,特地来学习记录的。”
大婶地目光瞬间柔和了下来:“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村外来的专家,你们这几日就好好住下。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来问我们。”
“阿旭,你家够不够住啊?不够住我家也可以帮你收留两个。”大婶的目光如同毒蛇在他们身上停留。
瞿继安一惊,喉间忽然一紧,看向了旁边的岑泠,小声嘟囔:“我怎么感觉她要吃了我似的……”
岑泠未曾理会。
瞿继安只能悻悻地低下头去。
“不用了张姐,家里就我和弟弟,房间多。就不麻烦您了。”阿旭说道。
大婶见这样也没有强求,目光里闪过失望。对阿旭笑得格外热情:“好好好,快回去吧。等会太阳就下山了,你弟弟又要出来找你了。”
说着又叹了一声:“多好一孩子啊,真是造化弄人……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