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之地——
热烈的阳光明媚地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整间书房。
修长的手指如滑嫩的玉石,白皙的肌肤透着淡淡的光泽。指尖轻抬,书页便刷刷地翻去两页。
银色的发丝闪烁着柔和的光辉,那一缕从中冒出的红发,鲜艳而扎眼。
“还算有趣的故事。”塔罗斯的声音慵懒而散漫,因为笑意而显得放松。
书页里密密麻麻地记载着文字,而在页首的标题处写着《双生花》。
鎏金的眼眸淡淡流转,银色的发丝垂落:“真是无用的兄弟。居然连这个梦都维持不住,果然人类的造物还是弱了一些。”
鲜红的唇角轻轻勾着:“只要书写,故事中的人是否也会长出血肉?”
“滋啦”那一页纸被撕下。
疯狂地笑声在整座书房里响起。
那张本就娇媚的脸上,绽放着病态疯狂的笑容。金色的瞳孔暗淡,闪烁着疯狂而扭曲的光芒,陆离闪烁。
松垮的白色裙袍,轻轻从肩上滑落,如同丝滑的牛奶。玉肩细腻柔美。
“兰纳斯……下一次哥哥可不会放过你了~” 塔罗斯的手里凝出火焰,将那页纸燃烧殆尽。
在指尖灰飞烟灭。
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塔纳维斯踏足了这间充满阳光和书籍的房间。
“我亲爱的哥哥,你今日怎么有空到访我的书房。”塔罗斯放下了书籍,笑眼盈盈。
目光落在了塔罗斯的肩头,眉头便轻轻皱起:“塔罗斯,把衣服穿好。”
“为什么?”塔罗斯伸出指尖,点在了塔纳维斯的胸口,手指变成人字形,一点一点的向上走去,抚摸着塔纳维斯的脖颈。
“哥哥你来了,总是要脱的。”塔罗斯媚眼弯弯,作势把另一边的裙袍也拉下来,柔美的腰线若隐若现。
塔纳维斯向后退了一步,无奈道:“我今日去见了兰纳斯。”
“塔罗斯,他是你的弟弟……”(神明是神力剥夺分散的,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只是力量同源,都来自大哥。)
“嗯嗯嗯。我亲爱的弟弟~”塔罗斯的眼眸低垂着,像是失去了兴致一般索然无味,语气敷衍,“你去找他做什么?他此刻不应该和他的人类小男朋友玩得很开心吗~”
“没有他在这里拆家,我的日子都过得有点过于惬意了。”
“所以,我同意了兰纳斯留在副本里。”塔纳维斯往里走了几步。
“是吗?这不像大哥你的风格啊~”塔罗斯倚靠在书柜边,眼眸慵懒,略过眼前的时候,又总带着一股似有似无的暧昧。
塔罗斯的嘴角轻勾着,讪笑着:“不过也是,毕竟大哥你总是很偏心我们的这位弟弟。”
塔罗斯粉嫩的唇角轻轻撅着,眼眸冷漠,睫毛轻轻扫下,一步一步地向塔纳维斯靠近,伸手环住了他的脖根。
“我的这位弟弟……”眼睫轻轻相抵,粉嫩唇角有意无意地蹭过那凉薄的唇,大胆地挑逗。
“真是让人嫉妒。”塔罗斯的眼睛里落着莹白色的光,那勾人的眼眸魅惑而迷人,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塔纳斯特。
塔纳维斯那双冷静自持的眼睛里,如同在平静的水波里置入一块石子,轻轻的,却也能溅起不小的水花。
平静的湖水总能记住这投入水的石子。
温热的呼吸撩过他的唇瓣,湿湿地结了一层薄膜,覆在唇上。
塔罗斯清脆地打了一个响指,沙发便出现在了塔纳维斯身后,轻轻一推,两人便一同跌落在了沙发里。
柔软的沙发微微凹陷。
银色的发丝相互纠缠。
塔纳维斯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在他身上的塔罗斯,腰肢纤细,眼神里蕴含着骇人的欲望。
“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我亲爱的哥哥。”塔罗斯居高临下,眼底的欲望如同毒蛇,向胸口处攀爬。
“这世界上最公平公正……最无情无义,薄情寡义的神明大人。【无尚的权利者】塔纳维斯……会做什么?”塔罗斯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身体如同蛇一般攀上塔纳维斯的身体。
塔纳维斯的手下意识就搭在了他纤细的腰肢上。
“即使你再喜欢兰纳斯,你也一定会做出最好的抉择吧~”塔罗斯的笑容嘲弄,听起来有些讽刺。
“我用神力封印他的神力。”塔纳维斯简言意骇。
塔罗斯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一瞬,手搭在塔纳维斯的敞开的胸口,撑起身体。
媚眼在此刻染上几分凉意,透着一股疯狂的狠劲儿。塔罗斯大笑了两声,那笑容总是在危险中透着迷人,如同被烈火灼烧的玫瑰。
“我好伤心啊……哥哥~”塔罗斯笑着,慢慢俯身,“你用神力替兰纳斯做保,是怕我……”
“杀了他吗?”塔罗斯撩起发丝,吻便落在了塔纳维斯的唇角。
塔纳维斯偏头躲避着。
塔罗斯轻笑一声,眼里的光闪烁得更盛。
“你的发色不适合你。”塔纳维斯的手指轻轻抚向了塔罗斯的一缕红色的发丝。
发丝的触感不够柔软,却莫名温热。
“是吗?”塔罗斯慵懒的像一只小猫,难以餍足地贴了贴唇角。
塔罗斯捏着一缕银发,拉过塔纳维斯的手抚在脸上:“因为爱慕~我可是特意将头发染成了银色……这样我们就一模一样了,不是吗?”
见塔纳维斯不言语,塔罗斯这才将那银白色从发丝间褪去,火焰般炙热的红色,热情似火,在眼前如烈火般熊熊燃烧,格外的醒目。
“满意了?”塔纳斯贴在塔纳维斯的唇角,轻轻地舔了舔。
塔纳维斯并没有避开。
“塔纳维斯……您还真是宽宏大量~”
塔纳斯的心情瞬间变得愉悦,捧着他的脸就亲吻了上去。
阳光被帘布遮挡,宽敞的书房里被被温热笼罩着,难以平息。
——此时此刻,副本里——
“还疼吗?”岑泠看着兰纳斯胸口已经修复完整的伤口。
兰纳斯已经‘柔弱’得躺进了岑泠怀里,一双凤毛微微泛着水光,轻咬下唇的模样,好似在勾人。
“当然疼了~要小泠泠亲亲才能好~”兰纳斯在他脸颊旁蹭了蹭。
林静春没眼看,瞿继安也跟着扭过了头,选择了回避。
神明的自愈能力可不是说说而已。
四周的环境黄茫茫的一片,如同无边无际的沙漠。原本房子器物如同人间蒸发一般的消失了。
只有他们现在脚下站着的这块祭坛,算是这里唯一的建筑。其余的在神明打斗的时候,全都灰飞烟灭了。
他们没死,可能是属于……命大吧。
茫茫的黄沙之中,生长出了一株植物,两片巨大的叶脉,在烈日下茁壮成长,开出了淡紫色的花朵,两朵共生,在风中轻轻的摇曳。
轻轻触碰,如同拥抱一般,生长在了一起。
许知微找了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挖了一个小坑,埋在了这株淡紫色的小花的旁边。
林慧云站在一旁:“这是干什么?”
“给他们兄弟两个立一个墓碑。”许知微拍了拍满是黄沙的手,“毕竟他们埋在了这里。每一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总应该在死后也有一席之地。”
林慧云看着那尊小小的墓碑:“可是他们杀了我们很多次,而且只是游戏的Npc,这样也要给他们立个墓碑吗?”
许知微将发丝撩到耳后,温和一笑:“嗯。无关乎任何的一切,不讲究对错。只谈论他们的死亡与过往。”
“在这个副本的故事里,对于我们来说,或许他们都是罪人。但是……”许知微的目光落在了旁边这朵淡紫色的花上,两朵花轻轻相触,相互依偎共存。
“在他们的人生当中,他们只是做了他们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夕阳晃晃垂下,整个世界就在黄昏之中恍惚了。
林慧云下意识摸了摸许知微的脑袋,摸完后才觉得唐突。
“你的父母把你教育成了一个很好的孩子。”
许知微的笑容忽然凝滞,良久,才淡淡的挤出一抹笑。
林慧云低垂着眼眸:“我也有一个女儿,年纪比你小不少。”
“她生病了。眼睛看不见。”林慧云的笑容苦涩,“可惜我并不是一个好的母亲。”
“我的女儿是我意外和客人怀上的,所以她没有父亲。”林慧云的语气平淡,“她从小跟我在那种地方长大。妓女的孩子只会是妓女。”
“就像我一样。我的母亲是妓女,所以我也是。”林慧云望着天边那通红的夕阳,娇丽的脸庞在这几天的奔波中已显得有些苍白,憔悴。
再也没有初次见面时,那样的妩媚动人。
眼波流转,举手投足间,却依旧美丽大方。
“我还在上学的时候,因为生活在那种肮脏的地方,所以被客人看上了,所以最后成为了我的母亲。然后又和我的母亲一样,与一个客人生下了孩子。”林慧云掰扯着手指,她身上的这套衣服还是小絮递给他的。
林静春没有那么多的同情心,她的言语比较残酷:“那为什么不打掉这个孩子呢?这样对你们来说都好。你就不需要承担一个孩子的责任,负担她的那一部分。”
“阿春。”简沐雪脸色苍白,出言阻止。
林慧云无奈地笑:“医生说,我的子宫壁薄。如果流到这个孩子,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我上了年纪,从来没做过母亲,心里免不得是渴望的。”林慧云淡淡道,“所以,怀着我的私心,生下这个孩子。”
“但生下来后,我才发现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养一个孩子。只能学着母亲的样子,把她带在我身边。”林慧云如此说道,“可我并不想让她,走上我的路。”
“我在外面租了个房子。起初生活拮据,但还算过得去。可是后来,大脑肿瘤神经压迫导致的眼睛失明,需要一笔大把的医疗费。”林慧云纤长的睫毛低垂着。
“所以我走投无路,据说这里的神明能实现人的愿望。所以我就来了。”林慧云叹息着。
林静春只是木着一张脸,什么话都没有说。
瞿继安只觉得喉咙发堵,一时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低头看向了手里的项链。
简沐雪只是沉默,手指在大腿两侧轻轻掐紧。
天色渐渐暗了,无边的黑暗笼罩这座荒凉的村庄。
人们抬头向上望去,只会觉得可惜。
可惜今天的夜晚,没有星星。
“小泠泠~”有人喊他,“你在难过吗?”
岑泠侧头,兰纳斯的眸光闪亮如同晶莹的糖果,亮晶晶的刹是好看。
“没有。”岑泠的喉结微松,旋即摇头,“只是感觉有点累了。”
明明没做什么。
兰纳斯却贴了过来,身上是好闻的玫瑰香气。
“那就好好依赖神明吧~”
“嗯。”岑泠轻笑,靠了过去。
星空之下,两个脑袋依偎就显得今夜地夜晚也没那么凄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