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不晚笑眯眯的问:“全部给我啊?”
阿宝点点头:“哥哥说了,以后钱都给姑姑。”
哎呀,真可爱。
南不晚笑而不语默默跟在身后。
第二天南不晚吴清远二人背着背篓早早出发,到了清河镇很快就将户籍办好。
南不晚仔细端详着手中那张纸,然后对着吴清远笑眯了眼:“现在咱们可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吴清远表情温温和柔柔笑着。
真是个漂亮的小孩。
南不晚忍不住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松开手开心喊道:“走吧!为了庆祝咱们今天吃顿好的!”
说罢拉着吴清远就朝不远处的馄饨摊子走去。
吴清远见状急忙拉住她:“三文一碗的馄饨太贵了,我从家里带了红薯咱们吃这个吧。”
“……”
南不晚低头看了看他手中已经冷透了的红薯十分嫌弃。
明明那次她买了很多食物回去,但吴清远似乎节俭惯了,哪怕家里有那么多好吃的他依旧十分节俭。
“我不,我今天就想吃馄饨。”
此时南不晚的牛劲也上来了,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说什么也不想走。
她今早吃的就是红薯,本来想炒几个鸡蛋的,但吴清远护着粮缸死活不让,说要节省。
看着他那份护食的抠搜样子,南不晚也懒得继续争辩,再拉扯下去都赶不上去镇上的牛车了。
只吃了半个红薯的南不晚如今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任吴清远怎么拉就是不肯走,一副吃不到就绝不罢休的模样,看得馄饨摊老板一脸姨母笑。
馄饨摊老板娘开口调侃道:“小公子就给这个妹妹买一碗呗,别把自己小情人惹生气了。”
南不晚立马反驳:“什么小情人,我是他姑姑!而且,我比他大!”
老板娘听后不好意思道:“哎哟真是对不住了,看不出来小姑娘年纪轻轻竟然是这位小公子的长辈,是姐姐我眼拙了,对不住噢。”
虽然被误认成男女关系让南不晚有些不高兴,但是一句长辈,说的南不晚是身心舒畅。
她高傲的仰起头,十分得意的对吴清远说道:“对,我是你姑姑,是你长辈,你必须听我的,姑姑今天就要吃这碗馄饨,你今天必须陪我吃。”
吴清远微皱着眉想说什么,南不晚知道他在担心钱的问题。
大款般拍了拍腰间的荷包,想表明不差钱,但随手一摸,腰间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荷包的踪影。
南不晚浑身一僵,不敢置信的在身上摸来摸去。
没有,没有,到处都摸遍了就是没有,南不晚感觉背都凉了。
艰涩的看向吴清远,吴清远也意识到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刻南不晚哭丧着脸说道:“完蛋了,钱包丢了……”
吴清远一愣。
南不晚声音有些颤抖:“我的户籍文书也在里面……”
吴清远立刻慌乱的在原地寻找,但不知丢在哪里,神情着急又紧张。
南不晚开始思考最后看到钱包的地方,明明来到馄饨摊前都还在的。
馄饨摊老板娘见他们十分着急的模样,思索着什么,在围兜上擦擦手,嘴唇蠕动,欲言又止。
吴清远立刻发现老板娘的异样,急忙询问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老板娘有些犹豫,抿着嘴考虑要不要说。
但看着他们着急的模样还是开口:“刚刚我看到柳砚白跟在你们后面,那个人手脚总是不干净,是不是他干的?”
二人异口同声道:“柳砚白?”
此时,在某个人烟罕至的小巷子中,一个男人正鬼鬼祟祟的左右张望。
确定四周没人,从怀里掏出今天的成果,一个绿色的荷包。
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得合不拢嘴,此人正是清河镇出了名的小混混柳砚白。
迫不及待打开荷包,除去里面几张纸柳砚白数了数,光是里面的钱就足足有三百文之多。
柳砚白掂了掂手中的钱,没想到穿得破破烂烂的小丫头还挺有钱。
最近大家都太穷了,好多人身上都没有钱,不过现在有了这些家里就能度过这段时日了。
另一边,两人一边打听一边询问柳砚白这个人的信息,很快就知道了他住在哪里。
柳砚白,年龄十七岁,与他的寡母生活在一起。
母子二人也是几年前因为战乱而流浪到清河镇,幸运的是在清河镇上安了家。
母亲因为长年逃难和长途跋涉身体留下一些毛病,需要长期吃药。
柳砚白身无长物,所以就加入了当地的混混,做一些偷鸡摸狗的行当。
平日里整天跟着镇中的地痞无赖,打街骂巷装狠耍横,搞得周围唉声载道。
偏偏他长的人高马大打起架来也是一把好手,在清河镇臭名远扬。
但他的母亲王湘却是个好人,温柔心善对邻里之间也是能帮就帮。
虽然大家对柳砚白怨声颇大,看在王湘的面子上也是不去计较,见到他只好能躲就躲不去招惹他。
“这王湘也是个可怜人哦……”
面前卖菜的老伯缓缓说道:“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唯一的儿子却不是个省心的,这么多年王湘为了给他这个儿子擦屁股,头发都不知白了多少,这小白也可怜,可怜,可怜,大家都是可怜人……”
南不晚和吴清远对视了眼,双方都是眉头紧锁。
不远就是柳砚白的居所,那是在清河镇边缘地带的一间破旧老居,只有清河镇中比较贫穷的人才会聚集的地方。
二人站在门口半天没有动作。
吴清远有些不忍的开口:“要不还是算了吧,咱们把户籍文书要回来就行了,他也不容易。”
南不晚面无表情的上前敲门:“他不容易那我们容易吗?难道我们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
吴清远低头不语,他也知道自己刚刚那一番话有些太过天真。
“不管对方有什么样的苦衷,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他在偷我们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自己有什么后果。”
门里没有回应,南不晚继续敲着,不一会儿一个面容苍白消瘦的女人打开了门:“你们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