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范希文只感觉全身无力,好想直接躺在地上,随他怎么蹂躏都行,不想跑了,小瘸子之死,唯有轻于鸿毛。
也不行啊,凭什么就该被这个小人拿了命去?为什么要给他攒功劳呢?
范希文又生出一丝不甘来。
再看有为一眼,这小子也真是运气不好,才有几百贯的身价,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要咪西在这风水宝地了吗?
“申二,你不怕皇城司了?”
申二看了一眼那边的几位捕头,不知在想什么。
“怕?你在这里死了如何怀疑得到我身上?”
“那你家酉座大人呢?你也不管了?”
申二笑道:“他自在安全位置,不需我多加照料。”
不对!申二看捕头的眼神和刚刚说话时的眼神不自然。
这小子有问题!
但范希文只有直觉,猜不出究竟哪里有问题,主要还是不知眼前这人是个什么秉性,无法有效推断。
但他总不至于不顾自己的名声吧?
范希文抬手碰了身边的有为。
“跑!”
这指令有为十分熟悉,是七爷惯用的撤退命令,听了声音转身便逃。
一向老实的有为却发现一个重大事情,瘸腿的七爷跑得是真快啊,就像有人在身后推他一样。
范希文此时的脚力,已经超过了昔日芙蓉苑时的速度。
申二笑容原地冻结。
“你们愣着做甚?还不快追!”
快手们被骂醒,赶紧掏出秤杆,朝前面主仆二人追去。
习武之人的速度自然比范希文二人快,眼见已经到了飞钩的攻击范围,快手们毫不迟疑,直接甩出钩子。
“莽子!”
有为见敌人出招,情急之下再次挡在范希文身后。
两个秤钩“哗啦”一声,勾住有为的脚踝,让其顷刻倒地。
莽子只能听见喊声,但无力摆脱纠缠,还离了数步之远,根本来不及救人。
“叶峰、赵构、皇城司,我日历仙人!”
范希文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一面疯狂扑向有为,一面开口大骂。
主仆俩就这般手牵手,嚎叫着被拉到了一边。
“咻咻咻!”
几道急促的破空声响起,原本勾住有为的快手,停止了拉锁链的动作,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他们身上的某关键部位,插了一根细棍,棍尾绑了短羽。
是弩箭!
皇城司的人终于出手了!
范希文帮有为取掉了脚腕处的秤钩,两人抱在一起,泪流满面。
“范先生,属下忍不住出手,请见谅!”
场中某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位置,钻出了二十来道身影。
有些是石头中出来的,有些是树干里出来的,还有泥巴里面、死人堆里。
且不说这些人如何进去的,他们是以什么心态在此看了这么久的戏?
等等,先前说的是“忍不住了”?
劫后余生的范希文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他么一个大傻波,早知如此就该冲空气大喊“皇城司出来杀敌”。
恐怕形势早就逆转了。
皇城司,这个部门七爷早晚要去找他的麻烦!
察子们聚在范希文身边,举起弩枪围了一个圆,尤其对准了申二几人。
喊话的人见范希文不说话,只露出虎牙看向他这边,心头觉得毛毛的。
“范先生?”
“哦,感谢各位,请将眼前这几位六扇门的高~手处理了!”
范希文感觉舒服多了,这一刻自己也能说上话。
申二自然不会傻傻地还在此处,弩枪的威力六扇门清楚得很。
察子们闻言射出几道弩箭,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好手,虽然武艺不一定很高,但对于各种器械的使用,堪为所有军队之最。
又是“咻咻”数声,申二带来的几位心腹便被射杀当场。
申二此刻险些魂飞魄散,一个不稳扑倒在地,将将躲过一只致命弩箭,但右手臂膀被洞穿。
只见他几个翻滚,下了一个较高的坡坎,待察子前去勘察时,早已不见了踪影。
“申二杀了同伴,抢走了宝图!”
范希文张嘴乱叫,他原本是想污蔑申二杀了酉座的,但是没找到机会。
如今干脆给他戴上一顶更实际的帽子,重宝在身,相信有些江湖人会去找他麻烦。
“你们也喊!”
范希文斥责起察子来。
察子们哪敢不听吩咐,一边照话大喊,一边在心里暗暗佩服。
范先生果然算无遗策,利用这样的办法转移江湖人注意力,还将脏水泼到六扇门身上,或许还能引发六扇门内部矛盾,真是高人也!希望自己等人没有打乱范先生的部署。
下次不能冲动地跳出来了,范先生根本不用皇城司的庸人去救。
幸亏范希文不会读心术,否则当场就要让这些察子剖腹!
察子们卖力的喊叫,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而那边的五个捕头哪里不认识弩箭,又看察子们与范希文这两个皇城司的站到一起,当即明白是“天下第一”的密探机构聚会来了。
他们也不是傻子,酉座能想到的他们自然也能想到,但先前是期望将范希文两个察子直接诛杀,此刻却办不到将那边一堆察子击杀,况且对方还有弩箭。
那么棘手的事情就来了,再执行先前的计划明显少了保障,如果不执行,也已经得罪了二位宗师和皇城司,倾六扇门之全力,能否求朝中大人,最后躲过一劫呢?
与宗师交手如何敢分心!
金三立见此良机,当即用出全力,脚下罡步变幻,快速在五人身边穿插。
“砰砰砰”三拳分别打在其中三人胸、背、腰上。
这三拳蕴含了金三立的七成以上力道,其威能可想而知。
中拳的三人原本龙精虎猛,还想回身再战,结果一动之下,尽皆口鼻流红,那是内脏受伤上涌的鲜血。
连哀嚎声都没有,三位天下一流的高手,便如同蔫气的茄子,缓缓躺在地上,喉咙处传出“嚯嚯”地喘气声,眼见已经是最后一口气了。
剩余两人接连遭受打击,而今队友损失大半,酉座也不知生死,退意陡升,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开逃。
其中一人稍慢半拍,又吃了金三立一记,借力逃窜出去。
金三立望着二人狼狈的身影,重重吸了一大口气。
“跑得出这里也活不过今朝!”
转头欣赏起周侗的打斗来。
“师兄,你这速度也太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