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社会生存再久,狐狸骨子里的野性也掩盖不了。
鸣蛇察觉到苏榕的敌意,翅膀展开,唇边缓缓长出尖利毒牙。
它尾尖剧烈抖动,发出响尾蛇一般的嗡鸣震颤声,警惕地看着苏榕。
血脉和父亲留下的妖力让它有在苏榕面前喘息的机会,但实力上的绝对差距在提醒它赶紧开溜!
可这不是溜不掉吗。
好在有李元酒那句话。
苏榕兴味索然地叹气,俯身低头,把下巴搭在挡到他身前的李元酒肩头。
“听阿酒的。”他侧脸,低声说悄悄话:“我就吓吓这小虫子。”
李元酒反手按在他脸上,把人推开。
还就吓吓?
她今天要是不在这,鸣蛇这会儿就绝版了。
李元酒刚洗完手,没有完全擦干就出来了,被风吹掉水珠后皮肤微凉,按在苏榕脸上,能感觉到掌心他呼出气息的滚烫。
狗东西嘴不老实,在她手心亲了下。
“......”
熊明峰没眼看。
鸣蛇对力量的收放没苏榕那么自如,它蛇瞳紧盯着苏榕,还在戒备着。
我的陛下您能不能先制止了它,这大妖的气息让熊很不舒服——
他的陛下倒吸口凉气,嘶了一声。
脑门被李元酒拍出一个红印。
李元酒朝鸣蛇走过去,伸手把两股妖力对冲都没冲破的笼子撕开,捏住瞬间想要逃窜的灵体七寸。
嘴上随意念叨着,“都老实点啊宝宝们......”
边说着,边把散发出来的妖力攒成一团打包,塞回鸣蛇体内。
就靠它爹这点能量维持着灵体不消散呢,再折腾一会儿,不用苏榕动手它自己就能把自己玩没了。
李元酒这个宝宝们就是随口带出来的,最近网上什么宝宝家人姐妹的称呼一大堆,好像现在年轻人流行这么叫。
但对于被叫的来说有点过分亲切了。
她叫我宝宝诶。
鸣蛇垂下来的身躯卷上她手腕,蛇尾指指点点,瞪着苏榕想跟李元酒告状。
但想到她听不懂,特委屈地耷拉下去。
另一个宝宝特酸地开口,“怎么对它这么有耐心?”
是幼崽的特权吗,为什么他从来没有享受过。
“我还有事要问它。”为了触碰灵体,李元酒手上持续包裹着灵力,她走到石凳旁坐下,“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苏榕,苏宝宝,陛下,我对你还不够有耐心吗?”
以前是两人实力不相上下,有杀不死的原因在。
那现在呢,她比当年还强大了,他则是身负劫雷旧伤,真想杀他早就动手了。
“也对。”
苏榕跟着走过来,在鸣蛇凶巴巴的注视下坐到李元酒旁边,“阿酒对我真好。”
他当然知道李元酒对他的底线在一步步放宽,这也是他算计着争取来的,全在意料之内。
但这东西哪有知足的时候,在李元酒身上他永远贪心不够。
鸣蛇这事,早弄完早清净。
他伸手把缠在李元酒手腕上的蛇撸下来。
在鸣蛇张嘴要大叫的时候,一滴血滴进它口中。
一瞬间的妖力暴动,鸣蛇周身光影明灭,它痛苦地蜷缩滚动,灵体在虚幻和凝实间反复拉扯,终于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