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大堂的地面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陈美嘉正在收拾桌子,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昨晚没睡好的疲惫。这时,张凌带着陆展博走进了客栈。
陈美嘉看到他们,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她故意把扫帚贴地猛扫一气,灰尘顿时飞扬起来。张凌连忙紧躲,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吕子乔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陈美嘉说:“对张捕头客气点……”
陈美嘉把扫帚一扔,双手叉腰,说:“怎么客气啊?要不你教教我?”
吕子乔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你……你小心点,把掌柜的惹毛了,叫小曾点你!”
陈美嘉一听,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脸上瞬间堆满了热情的笑容,说:“喔?哟……这不是张大捕头吗?”
张凌连忙点头,笑着说:“是我是我……昨天的事,对不住啦!”
陈美嘉笑着说:“没事儿,想吃点什么?”
张凌连忙说:“全听您的……您上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陈美嘉眼珠子一转,坏笑着说:“好啊,”说着拎过垃圾桶,指着桶里的馒头,说道:“这儿还有半个馒头没吃完,咱不能浪费粮食你说是吧?”
张凌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对,对……小陆!”
陈美嘉连忙说:“别介,这是我特意孝敬您的!”
吕子乔看着情况不对,悄悄地逃回了后院。
张凌咬了咬牙,从垃圾桶里捡出馒头,啃了起来。陆展博看着师父,一脸心疼地说:“师父!”张凌摆手制止陆展博继续说下去。
陈美嘉看着张凌,笑着问:“好吃吗?”
张凌咽下嘴里的馒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嗯……”强行咽下,说:“面倒是够津道儿,就是稍咸了点,有水么?”
陈美嘉笑着说:“喝什么水呀?桶里全是汤儿,补着呐!”说着,便把桶里的汁水倒入杯中,交给张凌。
这时,吕子乔带着曾小贤奔了回来。曾小贤看到这一幕,连忙问:“怎么回事儿?”
陈美嘉看着张凌,笑着说:“赶紧喝呀,找我亲手喂你呢吧?”
曾小贤看着陈美嘉,喊道:“姓陈的……”
张凌连忙摆手,说:“都别抢啊,陈姑娘给的,谁抢我跟谁急。”说着,急忙端起碗,一饮而尽。
陆展博看到师父被欺负,气得满脸通红,指着陈美嘉说:“我跟你拼了!”
陈美嘉双手快速舞动,大喊一声:“排山倒海!”
陆展博被吓得脸色苍白,手一松,刀掉在了陈美嘉脚背上。陈美嘉疼得“啊”地叫了一声,差点摔倒。
女寝里,烛光摇曳。曾小贤正小心翼翼地帮着陈美嘉包扎伤口,陈美嘉疼得直抽抽,额头上满是汗珠。
胡一菲站在一旁,满脸心疼地说:“咋这不小心?心疼死我了!”
陈美嘉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笑着说:“呵呵,这点伤没什么……”
胡一菲皱着眉头,开始念叨起来:“这还叫没什么?你自己算啊,一瓶药膏就是五十文,再加上纱布,纯棉的,又是二十文,还不让还价,再加上……”
陈美嘉听得不耐烦了,大声说:“出去出去出去!”
胡一菲连忙说:“好好好,你好好休息啊,早点把身体养好了……二楼的走廊还等着你扫呢!”
陈美嘉一听,气得抄起药罐就扔了过去,胡一菲迅速关门,药罐砸在了门上,发出“砰”的一声。
曾小贤看着地上的药罐,无奈地说:“又是五十文!”
胡一菲在门外,喊道:“从她工钱里扣!”
陈美嘉正躺到床上生闷气,这时,敲门声响起。陈美嘉没好气地说:“别敲啦!”
莫小贝推门走了进来,说:“我拿完东西就走!”
陈美嘉看着她手里的书,问:“你这是要写什么呀?”
莫小贝说:“入学文章,我嫂子叫我考白马书院。”
陈美嘉说:“那就直接念呗,还交什么文章啊?”
莫小贝说:“那是方圆五百里最好的书院,规矩多着呐,这回光是报名费就三钱银子,要是考不上,我嫂子非跟我急了不行,没准儿还得叫曾大哥收拾我呢。”
陈美嘉眼睛一亮,说:“喔?先别走,我帮你写,怎么样?”
莫小贝一脸怀疑地看着她,说:“你会写吗?”
陈美嘉不屑地“切”了一声,拿起笔就开始写,写完后,把纸递给莫小贝,说:“认识么?”
莫小贝看着纸上的字,念道:“孔贼?”
陈美嘉连忙纠正道:“这叫孔赋!”
莫小贝问:“什么意思啊?”
陈美嘉笑着说:“我帮你好好歌颂一下至圣先师,先生一高兴,就收你入学啦!”
莫小贝还是有些担心,问:“那要是考不上怎么办?”
陈美嘉拍着胸脯说:“我帮你挨板子,这儿就交给我了,你出去玩吧。”莫小贝听到陈美嘉这么说,开开心心地出门玩去了。陈美嘉一脸坏笑:“嘿嘿,这个理由还不够吗?”然后在纸上写道:“孔仲尼,民之贼也……”
大堂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张凌在门口探头探脑,曾小贤看到他,连忙迎了上去。
曾小贤笑着说:“进来吧,没事儿,她且休息呢。”听曾小贤这么说,张凌松了一口气,带着陆展博走进了客栈。曾小贤看着两人问:“想吃点什么?”
张凌说:“你看着弄吧!”
曾小贤说:“那就先来个尖椒牛柳!”
张凌一听,连忙摆手,把曾小贤拉到一边,咬着耳朵说:“今儿痔疮犯了,给弄点清淡的!”
曾小贤笑着说:“请好儿吧您呐!”说完转身回后院厨房找关谷神奇安排起来。
张凌看着陆展博,说:“小陆啊,你跟了我这几天,都有什么收获啊?”陆展博摇头。张凌点点头,说:“没收获就对了,有些本事,我不是不想教,而是教不会,就比如说感觉,不是我吹,周围五十丈之内,只要有风吹草动,我全能知道。”
陆展博一脸好奇地问:“为什么呀?”
张凌一脸得意地说:“感觉,人和宇宙合而为一,感觉……没法练。”
陆展博有些着急地问:“那我咋办呀?”
张凌说:“不用着急,以后,只要我说‘有杀气’,你就赶紧抄家伙,随时准备慷慨赴死!”
陆展博连忙点头说:“哎……”
张凌突然大喊一声:“有杀气,我说,有杀气!”
陆展博一听,立刻拔刀起身,连凳子都踢翻了,大喊道:“帮我照顾好我娘!”
曾小贤端着菜从后院走了出来,被吓了一跳,问:“怎么了这是?”
张凌连忙说:“没你事儿,放这儿就行。”刚放下,陆展博就开始抢着吃了起来。张凌继续对陆展博说:“下面讲重点。”
陆展博一边吃着菜,一边问:“以前都不是重点啊?”
张凌说:“现在讲的是重中之重,一个捕头,最重要的是什么?”陆展博摇头表示不知道。张凌说:“是脚力,千里追凶,没有脚力你怎么追?”
陆展博说:“骑马追喽,我回去就练!”
张凌说:“回去就晚啦,现在就练……扎个马步我看看!”
陆展博很听话,站起来走到一边扎起了马步,张凌趁机吃起了菜。
张凌看着陆展博扎的马步,说:“这哪叫马步啊?瞧我的……”说完正准备扎马,给陆展博示范一下,忽然想起自己的痔疮,说:“那什么,先吃饭!愣着干吗?”
陆展博看着张凌,说:“师父……您是不是觉得我笨了?”
张凌连忙说:“没有啊?”
陆展博说:“那您为什么不教我扎马步?以前不管什么事,您都亲自示范的。”
张凌说:“我不示范,是因为……菜快凉了,赶紧吃吧。”
陆展博一脸委屈地说:“师父,您要是觉得我笨,不好培养,您就直说,我受得了,来之前我就做好准备,一旦不行,我就回北岗,种地也行,迎亲也行,反正饿不死……”
张凌连忙解释道:“我真不是这意思啊!”
陆展博说:“那您就扎一马步给我看看!”
张凌犹豫了一下,说:“好!”说完,试着蹲一下,感受着菊花的不适,张凌说:“咱先吃饭成么?”
陆展博一听,以为张凌真的嫌弃他笨,哭着跑了出去。张凌猛塞两口菜,端着盘子追了出去。
就在这时,胡一菲怒气冲冲地走进门,大喊:“陈美嘉,你给我出来!”声音在大堂里回荡,惊得屋顶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