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边残阳如血,染红了整片云海。李长青踏着青石阶,穿过上院山道,腰间储物袋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映着残阳折射出斑驳的光晕。
手中紧紧攥着袖中的玉简,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这枚《五炁朝元图》承载着他完成神禁的希望。
山风掠过竹林,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在低语着什么。李长青忽然驻足,抬头望向远处翻涌的云海,心中思绪万千。
“九印合一,可若是连神禁第一印都刻不成,何谈九印合一?何谈进入内门?至于其他一切,皆是空谈。”他低声喃喃,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不多时,李长青穿过竹林,回到了洞府,展开五行大阵,盘膝坐在大阵中央,翻手将养神丹的药瓶取了出来。白玉药瓶倾倒的声响格外清脆,一枚莹蓝色的丹药滚落掌心,表面丹纹如星轨交错,一暴露在空气中便逸散出沁人的幽香。
“这便是养神丹么……”李长青凝视着丹丸上流转的灵光,心中暗自思忖。不管这养神丹的效果如何,他都必须争取在十年内完成九印合一。如今限制他的,便是剩下的神禁三印。至于九印合一,还早得很,先把神禁第一印的三十六道符印刻画进内蕴空间才是正事。
仰头服下,喉结滚动,丹药入腹如饮寒泉
霎时间,识海似坠入寒潭,无数银丝自丹田升起,顺着经脉游走四肢百骸。原本只是恢复大半的神魂,此时如同干裂的大地逢甘霖,每一道裂纹都在贪婪地吮吸着清凉的药力。
李长青闭目内视,只见神魂虚影上蛛网般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原本黯淡的神魂也渐次明亮起来。
月上中天时,洞府地面已凝结一层薄霜。李长青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神魂恢复至九成,他能清晰感知到洞府外,夜露在叶子上凝结的轨迹,甚至能听见十丈外灵泉汩汩流淌的韵律。
原本经过一个月的修养,他的灵魂已经恢复大半,这次服用养神丹后,恢复速度更是加快了许多。只剩下的几天时间,灵魂便可全然恢复。不过,李长青并没有干等灵魂彻底恢复,而是取出《五炁朝元图》的玉简,开始参悟,争取尽早入门。
三日后,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石缝,识海中,缓缓勾勒出一轮模糊的光晕。那光中似有金戈铁马、巨木擎天、弱水三千、烈火燎原、山岳巍峨,五行异象生生灭灭,最终化作一句箴言悬于半空:“炁海孕日,道种自生。”
李长青看着出现在识海中的景象,也渐渐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不知不觉中进入到了观想的状态之中。
“五行之气,相生相克,生生不息,循环往复……” 起初,识海中一片混沌,五行之气渐渐出现,杂乱无章,如脱缰野马,金芒与赤火纠缠,黑水与黄土相冲,唯有青木之气游离在外,渐将要消散。
“不对……五炁朝元不应该是这般蛮力冲撞。”
玉简中的箴言在心头闪过。李长青深吸一口气,调动紫页进入识海。紫气蔓延之处,如蛛网笼罩整片识海,暴动的五行灵气突然凝滞,仿佛被无形之手抚平的绸缎。
此时识海中,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灵气缓缓汇聚,彼此交织,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相互融合,似乎还缺点什么?
“缺什么呢?大日.....炁海孕日。”
“对了,先观其形,再存其神,然后忘其形留其神,最终完成形神皆备。”
口中不自觉的呢喃着,此时此刻李长青的识海异变再生。
骤然间,神识化作画笔,在识海中勾勒:金气凝聚白虎刀兵悬于西,火气聚成朱雀展翅于南,水气汇为玄龟伏于北,木气生发青龙盘于东,土气沉淀麒麟镇中央。五大虚影各据方位,彼此气机遥相牵引。
“形已经有了,那么就是神?五行的神是生生不息,是循环往复,那我要的神是什么?”李长青心中自问。
“进入内门?不!我要的应该是大道长生。”神念翻腾,在这一刻,李长青的眉心生光,本命灵光呼之欲出。
与此同时,识海中,五大虚影也在这一刻开始剧烈翻腾,渐渐有相互融合的趋势。
“长生,大道,自由,这些都是我要的。”神念在识海中回响,观想再次生变,霎时五大虚影齐齐长啸!西方白金主杀伐之气冲霄而起,却在触及中央土麒麟时蓦然柔和,玄龟吐息化作春雨,青龙摆尾催发新芽,朱雀展翅焚尽枯朽,五行轮转间竟隐隐形成闭环,一轮模糊至极的日轮,隐隐呼之欲出。
时间缓缓流逝,李长青彻底沉浸于此,在第十日清晨破晓之时,洞府内忽然响彻梵音回荡。识海中央,五色灵雾翻涌如沸,灵雾间忽然一点金芒若隐若现。
每当五行虚影完成一次轮转,那金芒便明亮一分,渐渐显出日轮雏形。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李长青突然明悟,周身紫气大盛,“所谓炁海孕日,竟然是要以五行相生为炉,以大道执念为火!”
话音未落,识中的五大虚影轰然崩解!金气化流火,木气作薪柴,水气成云霭,土气为炉基,火气正悬在日轮中央,将四行灵气尽数吞没。
“我要的……是长生久视的大自在!!”随着这声神念清喝,灵雾初开。一轮赤金日轮自灵雾中跃然而出,虽只有米粒大小,却将整片识海映得通明。日轮表面五色纹路流转不休,每转一周,便有五行灵气自虚空滋生,每一次明暗交替都暗合五行生克至理,原本损伤的神魂,此刻竟在半个时辰内补全。
\"长生非苟活,自在需自渡!\"
\"我要的不是情欲,而是红尘之念。\"
李长青口中喃喃自语,缓缓睁开双眼,观想法已然入门,一轮米粒大小的大日正式出现在识海,剩下的便是水磨豆腐的功夫,急不得,需慢慢观想至大成。
李长青深知此理,因此并未急于求成,而是每日观想,逐渐增强神魂之力。
与此同时,他也没有放下神禁符印的学习。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李长青又去了三次学宫,听讲师详细讲解神禁第一印的刻画细节。每一次听讲,都有新的收获,对神禁符印的理解也愈发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