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时,李长青登上城楼。看着远处群山衔着残阳,炊烟在万家灯火中升起。他忽然明白为何在问心崖时,紫纹突然离体而出,在虚空书写九个古篆: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这烟火人间,本就是最玄妙的道场。
“红尘历练,果然大有裨益。” 李长青低声喃喃。
与此同时,寒冰谷深处,苏婉依旧被困在囚笼大阵中。她尝试了各种方法,却始终无法破阵而出。寒潭的寒气不断侵蚀着她的身体,灵力也在逐渐消耗。
而大阵之外,墨蛟虎视眈眈,发出阵阵怒吼,血红的瞳孔紧盯着阵中
“柳烟烟,你为何要如此对我?”苏婉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愤怒。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多年的姐妹会害自己。
“不对!”苏婉突然一震,心头警铃大作,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惊叫道:“紫纹!!她的目标是紫纹!”
“柳烟烟,你该死,竟敢打紫纹的主意。” 苏婉眼中的寒霜几乎要溢出来了,咬牙切齿道:“你柳家怕是要全族陪葬,他与副院主关系密切,甚至与院主都有联系,柳家就等着灭族吧!!”
想到紫纹之后,苏婉此时也顾不得墨蛟在外虎视眈眈,紫纹不容有失,这是她融合九印的关键所在,双手结印,霜雪剑瞬间暴涨三丈剑芒,剑光如虹,直刺大阵的阵眼。
“给我破!” 苏婉低吼一声,全身灵力疯狂涌动,霜雪剑的剑芒愈发璀璨,仿佛要将整个大阵撕裂。
然而,大阵只是微微晃动,阵纹流转间,竟将攻击尽数化解,苏婉的脸色愈发苍白,灵力消耗的速度远超她的预期。
两个时辰后,大阵依然稳如泰山,丝毫不见破损之象,而苏婉已经气喘吁吁,跌坐在地,灵力几近枯竭,霜雪剑也化作一道流光回归本命玉葫。
“不对,还是不对……”苏婉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三年前那场血洗,柳家绝对不敢做出这种事。
“双修!对!!不是剥离,她要双修!”苏婉脸色瞬间惨白,怒不可遏,“贱人!!”
一旦交融,紫纹的机缘将属于柳烟烟,而留给自己的,只有她用过的残羹剩饭。苏婉越想越愤怒,心中不断安慰自己:“李长青不会与她交合的,一定不会!他对我的情根深种,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他在问心崖的轮回幻境中,一心只有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绝对不会!!!!” 苏婉的声音近乎颤抖,眼中满是绝望,自己辛辛苦苦守了这么多年的紫纹,好不容易到了收获的季节,就因为自己的犹豫,竟然被最信任的朋友密谋截取。
突然,她想到了来寒冰谷之前,在上院偶然间听到的论道峰艳事,脸色更加惨白,只能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那绝对不是李长青,绝对不是,他这两个月一直在学习神禁,绝对不可能!!!
“可是……”
苏婉心中愈加不安,李长青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十有八九会扛不住诱惑,自己当初的一时疏远,给了柳烟烟可乘之机?想到这里,苏婉恨极了柳烟烟,更恨自己的退缩。
然而,此时的柳烟烟早已离开了寒冰谷,正在荆州仙城璇玑阁与宁悦看着星盘中的红点。这红点正是宁悦托付李长青的任务玉简,此时红点距离荆州仙城还数万里之遥。
“他到底在干什么,半个月了,竟然只走了千里路程。” 柳烟烟满脸焦急。
“.........”
宁悦也是服气了,自己都已经等了半个月了,李长青居然还在数万里之外的云州城。
“难道他全程走过来的?”柳烟烟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宁悦,我们不会遇到傻子了吧?”
“我查过了,他在天工阁兑换了五行飞舟。”宁悦脸色也不好看,“现在只有一个可能,他是将这次任务当成红尘历练了。”
“混蛋,不行!我们不能在这里等下去!”柳烟烟一拍桌子,“寒冰谷那边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苏婉一旦破阵,随时会赶来,我们不仅得罪她,紫纹更加也别想了!”
“走!我们去找他,这样下去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宁悦一锤定音。
而此刻的李长青正在云州城的某个角落,与一位老者正沉浸于棋局之中,浑然不知储物袋中的某一枚玉简再次微微发烫。
只见老者落下一枚黑子,刹那间,棋盘之上浮现出樵夫面对猛虎的生死虚影,老者继而问道:“樵夫见猛虎犹挥斧,是愚勇还是勘破?”
李长青执白子,沉吟片刻,落下一子:“樵夫挥斧,非愚勇,亦非勘破,乃无畏。生死之间,唯有直面,方能超脱。”
紧接着,黑子再次落下,棋盘虚影化作绣娘的爱憎:“绣娘为负心之人织嫁衣,她的针脚可会颤抖?”
沉思片刻,李长青执白子落下,回道:“绣娘针脚颤抖,非为负心人,乃为自己。爱憎之间,唯有放下,方能解脱。”
黑子又一次落定,棋盘虚影演因果画面,老者问道:“屠夫日杀百畜,却为病犬流泪,算不算慈悲?”
李长青落子如飞,淡然一笑:“屠夫流泪,非为慈悲,乃为因果。杀生与救生,皆是轮回。”
黑子再度落下,棋盘虚影化作一片虚妄之境,“帝王求仙问道,可曾见丹炉映出满头霜雪?”
李长青轻叹一声,落子道:“帝王求仙,终究是虚妄一场,丹炉所映出的,不过是自己的执念。”
黑子落,棋盘虚影化老书生执着于科举:“书生考场五十载,究竟在追逐什么?”
李长青手中白子停顿片刻,随后再度落下:“书生追逐的,非功名,而是执念与不甘。”
黑子落,棋盘再度变化出老树的轮回虚影:“老树年轮里,是否藏着前世的诺言?”
李长青落子,淡然一笑:“老树年轮,藏着的非诺言,而是岁月的痕迹。”
黑子落,棋盘再度变化出江边渔人虚影:\"渔人放生锦鲤,怎知不是断了它的造化?\"
李长青落子,淡淡道:“渔人放生锦鲤,非为造化,乃为舍得。舍得之间,方见大道。”
黑子落定,棋盘上出现同时剑仙与樵夫的画面,“说书人口中的剑仙,与山野樵夫有何不同?\"
李长青落子,微微一笑:“剑仙与樵夫,本无不同,不过是人心中的幻象。”
黑子再次落定,棋盘上出现两幅画面。一边是一位青楼女子精心涂抹胭脂,另一边是一位修士在山洞中闭目修炼。老者目光在两幅画面间游移:“青楼胭脂与修士驻颜术,哪个更怕岁月?”
李长青落子,淡然道:“胭脂与驻颜术,皆怕岁月,唯有道心永恒。”
黑子落,棋盘上光芒大作,呈现出一片混沌的虚空。仿佛在质问着什么。老者声音变得空灵:“若大道无情,你我此刻对弈又算什么?”
李长青目光直视虚空,白子迟迟未落:“大道无情处,最是有情人,你我此刻对弈,不过是一场红尘修行。” 最后一子落天元,棋盘虚空之景突然燃起青焰。
老者抚掌大笑:“好!!好个无情处最是有情人!这局棋,真该烧给那些人好好看看。”
\"小友觉得,修仙者与凡人孰高?\"老者突然发问,浑浊眼中精光乍现。
李长青把玩白子,看着棋盘青焰,若有所思道:“求长生者见天地,安当下者见众生。”
话音刚落,棋盘突然炸开万千星光。老者身影随风消散,待李长青定睛再看时,人影早已无踪。棋盘星光上不知何时化作一行古篆:
“红尘炼心处,莫问来时路”
(诸位道友,要不要猜下,这个十句问答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