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柳,碧波荡漾。
南湖之上,一艘雕梁画栋的画舫,轻盈地漂浮在粼粼波光之上。
纪元一袭月白长衫,临窗而坐,手中执着一枚白玉麻将,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对面,黄蓉一袭鹅黄衣裙,正在兴致勃勃地砌着牌,小脸上满是认真之色,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纪元。
她天资聪颖,麻将桌上胜多输少,此刻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李莫愁则是新换了一身素雅的道袍,静静地坐在角落,清冷的目光,偶尔扫过纪元,便如同春雪消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
船舱之内,莺声燕语,欢声笑语不断。
自从得了这麻将之物,众女皆是爱不释手,茶余饭后,便要凑上一局,消遣时光。
纪元兑换这麻将,倒也并非只是为了博美人一笑,而是这小小的麻将,亦有其妙用。
麻将牌面之上,暗含天地阴阳之理,可助人凝神静气,甚至能从中悟得一丝天道玄机。
当然,对于纪元而言,最大的妙用,还是能增进与美人之间的情谊。
正当纪元沉浸在这难得的惬意时光之时,远处湖面,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呼救之声,打破了这湖光山色的宁静。
“救命啊!救命啊!”
呼救声尖锐而急促,带着浓浓的惊恐与绝望,在空旷的湖面之上,远远传开,清晰可闻。
画舫之上的众女,皆是黛眉微蹙,停止了嬉笑玩闹,目光齐齐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纪元放下手中的麻将,起身走到船舷边,目光如炬,望向远处。
只见远处湖面之上,几艘快船,正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围住一艘小小的采莲渔船。
渔船之上,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正拼命地划着桨,想要逃离快船的围堵,却显得那般无力。
快船之上,站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恶奴,一个个面目狰狞,手持刀剑,如同豺狼虎豹一般,对着渔船上的老者和采莲少女,发出阵阵狞笑。
“哈哈哈,老东西,别划了,没用的!能到慕容家做侍女,那是你女儿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就是,识相的,乖乖把人交出来,还能少受点苦头!”
恶奴们叫嚣着,言语粗鄙不堪,充满了嚣张跋扈之气。
其中一艘快船之上,站着两个中年男子,衣着华贵,气度不凡,正是姑苏慕容复手下的四大家臣之二,包不同和风波恶。
包不同手摇折扇,一副文士打扮,脸上却带着一丝阴鸷之色,冷笑道:“我说风老四,跟这些贱民废什么话,直接动手便是!”
风波恶闻言,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狞声道:“包三哥说的是,对付这些贱民,就该用拳头说话!”
话音未落,风波恶身形一动,猛地一掌拍出。
掌风呼啸,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劲,隔空击在渔船之上。
“砰!”
一声巨响,渔船不堪重负,顿时四分五裂,木屑飞溅,瞬间沉入湖底。
“爹!爹!”
少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沉船带入湖水之中。
老者拼命挣扎,想要浮出水面,却被湖水呛得连连咳嗽,眼看就要沉入湖底。
“哈哈哈,不自量力的东西,也敢反抗慕容家,真是活腻了!”
恶奴们见状,更是得意忘形,发出阵阵狂笑,仿佛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
画舫之上,黄蓉见此情景,顿时怒火中烧,杏眼圆睁,娇喝道:“纪大哥,这些恶人好生可恶,竟敢如此草菅人命!”
李莫愁虽然神色清冷,但美眸之中,亦是闪过一丝厌恶之色,显然对这些恶奴的行径,极为不齿。
纪元眼中寒芒一闪,一股怒火,亦是在心中升腾而起。
他最恨的,便是这种仗势欺人,欺压良善之辈。
“蓉儿,稍安勿躁,且看我如何收拾他们!”
纪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身形一动,已然从画舫之上消失不见。
下一刻,纪元的身影,已然出现在湖面之上,踏水而行,飘逸出尘。
他并未直接冲向恶奴,而是身形一晃,来到那艘即将沉没的渔船旁,探手一抓,将那落水的老者和少女,一同捞了起来。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老者被纪元救起,如同遇到了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跪倒在地,对着纪元连连磕头,感激涕零。
少女亦是梨花带雨,对着纪元盈盈下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纪元摆了摆手,示意二人不必多礼,目光却是冰冷地扫向那些恶奴,语气森寒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尔等竟敢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真当我天武大陆,没有王法了吗!”
纪元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湖面之上炸响,震慑人心。
那些原本嚣张跋扈的恶奴,听到纪元的声音,顿时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嚣张气焰,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们这才注意到,湖面之上,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位白衣公子。
这位公子,容貌俊美,气质出尘,宛如谪仙临凡一般,令人不敢直视。
尤其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冰冷气息,更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冰山一般。
包不同和风波恶,亦是眉头微皱,目光凝重地看向纪元。
他们虽然狂妄自大,但也不是蠢货,能够踏水而行,这份轻功,绝非寻常武者所能拥有。
“你是何人?胆敢管我姑苏慕容家的闲事!”
包不同手摇折扇,色厉内荏地喝道,想要用慕容家的名头,震慑住纪元。
纪元闻言,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抹嘲讽之色,淡淡地说道:“慕容家?好大的名头!我怜花公子纪易, 却偏要管上一管!”
纪元故意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报了一个假名,纪易。
他倒要看看,这慕容家,究竟有多么嚣张跋扈。
“纪易?没听说过!小子,我劝你最好少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包不同冷笑一声,语气之中,充满了威胁之意。
“惹祸上身?呵呵, 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祸’字怎么写!”
纪元不屑地一笑,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如同出鞘的利剑一般,直刺包不同和风波恶。
“倒是你们这些慕容家的恶奴,我倒是想问问,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这南湖之上,如此胡作非为!”
纪元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冰冷刺骨,让包不同和风波恶,心中都是微微一凛。
他们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白衣公子,似乎并非易与之辈。
“小子,你当真要与我慕容家为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