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段兄莫非觉得在下不配?”纪元眉梢一扬,带着几分无形的压迫。
段誉一怔,连连摆手,儒雅的面庞上泛起一丝赧色:“不不不,纪兄误会了,只是…只是你我初识,便要结为兄弟,是否显得有些孟浪?”
他话语温吞,带着几分读书人的拘谨。
“哈哈!”
纪元朗笑一声,拍了拍段誉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显得亲昵,
“段兄多虑了!所谓缘分天定,你我一见如故,这便是天大的缘分!投缘之人,何必拘泥于时日长短?今日结为兄弟,岂不美哉?”
他语气热情洋溢,带着一股令人难以拒绝的真诚。
段誉见纪元如此坦荡,心中那点顾虑也消散了大半。
他本性温和,又有些抹不开面子,便点头应允道:“既是纪兄如此盛情,段誉…段誉自是求之不得。”
“好!段兄果然是快人快语!”纪元闻言,脸上喜色更盛,一把拉过段誉的手,紧紧握住,热情道:“今日你我兄弟情定,往后便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暗道:今日与段誉结为兄弟,我只愿气运加身,美人长伴。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段誉也被纪元的热情所感染,笑着重复道,心中对这位新结识的兄长,顿生几分亲近之意。
两人既已结拜,气氛愈发热络。
“段兄,”纪元意气风发道,“你我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曼陀山庄的花童之位,定然是手到擒来!”
“哈哈,纪兄说的是,今日我兄弟二人,定要在这曼陀山庄,大放异彩!”段誉也豪情万丈道,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两人相视一笑,满怀信心,准备迎接曼陀山庄的三重考验。
“这曼陀山庄,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是一处人间仙境。”
段誉望着眼前烟波浩渺,碧波荡漾的湖面,以及湖心那若隐若现,宛如仙宫琼楼般的庄园,忍不住出声赞叹。
纪元微微颔首,目光却落在了湖边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一株株茶花开得正艳,红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胜雪,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然而,在这看似寻常的茶花丛中,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
“段兄,小心些,这曼陀山庄,可不似表面这般平静。”
纪元不动声色地提醒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段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警惕之色。
“纪兄,你是说……这些茶花有问题?”
“不错。”纪元点了点头,“这些茶花,名为‘十八学士’,乃是茶花中的极品,珍稀异常。但你仔细看,这些茶花的花瓣,隐隐泛着一丝淡淡的黑色,这可不是正常现象。”
段誉闻言,仔细观察,果然发现了端倪。
他脸色微变,惊道:“这是……中毒的迹象?难道这曼陀山庄,竟然用毒花来迎客?”
纪元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步上前,来到茶花丛前。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一朵茶花的花瓣,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这毒,倒也有些意思。”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两位公子,可是来应聘花童的?”
纪元和段誉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淡绿色衣裙的少女,正款款走来。
少女年约十六七岁,容貌秀丽,气质清雅,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让人眼前一亮。
“正是。”纪元拱手道,“敢问姑娘是?”
“奴婢阿碧,奉庄主之命,前来迎接两位公子。”少女微微一笑,欠身行礼。
“原来是阿碧姑娘,有礼了。”纪元回了一礼,心中暗道,这阿碧,应该就是王夫人的贴身丫鬟之一了。
阿碧领着纪元和段誉,沿着湖边小径,缓缓向曼陀山庄走去。
一路上,鸟语花香,景色宜人,让人心旷神怡。
但纪元却始终保持着警惕,他知道,这曼陀山庄,绝非善地。
不多时,三人来到了一座精致的庭院前。
庭院内,花团锦簇,争奇斗艳,各种珍稀花卉,应有尽有。
而在庭院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桌,石桌旁,坐着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
女子身穿一袭淡紫色长裙,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琼鼻挺翘,樱唇红润,美得令人窒息。
尤其是她身上那股雍容华贵,高不可攀的气质,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这……这位便是王夫人?”段誉看得痴了,喃喃自语道。
纪元心中也是一惊,这王夫人李青萝的美貌,当真是世间罕见。
即便是前世那些所谓的女神,在她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不过,纪元很快就收敛了心神,他有天武美人图在身,又有黄蓉那等天姿国色珠玉在前,可不是段誉那种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的呆子。
……
曼陀山庄,繁花似锦,香馥袭人。
然而今日,这满园春色,却仿佛笼罩着一层肃穆之气。
王夫人端坐于堂上,凤眼流转,扫视着堂下前来应募花童的众人。
目光如利刃般锋锐,带着审视,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挑剔。
“曼陀山庄的花童,绝非庸碌之辈可堪。”
王夫人启唇,吐出的字句,清冷如寒潭之水,却蕴含着一股令人凛然的威压。
“我曼陀山庄,养的是奇葩异卉,伺候的,亦是金枝玉叶。”
“若是连花草都不识得,岂不是徒惹人耻笑?”
话音甫落,便有婢女鱼贯而出,手中各捧着几盆以红绸遮掩之物,更添几分神秘之色。
“今日首关,辨花识草。”
王夫人朱唇轻启,定下了考题。
“诸位需在半炷香之内,辨明这花盆中所藏何物,言明其习性、产地,若能略述培育之法,更佳。”
“过关者,方可入下一轮。”
“若是连这等浅显考验都无法通过,便请自行离去,莫要在此虚耗光阴。”
话音落下,应募者们顿时低声议论,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有人面露难色,显然对花草一窍不通,如坠云雾。
有人强作镇定,实则内心忐忑,如履薄冰。
唯有纪元,神色自若,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早已运转无上气运掠夺系统,百家杂学中的园艺之术,早已融会贯通,运用自如。
区区辨花识草,对他而言,不过是探囊取物,易如反掌尔。
段誉虽也略通花草,却亦眉头微蹙,略感压力。
他虽雅好花草,也只是涉猎皮毛,论及精深,尚且欠缺几分火候。
“既是考验,便开始吧。”
王夫人见众人神色各异,也不多言,素手轻挥,示意婢女揭开红绸。
红绸揭开,顿时一股幽香弥漫开来。
第一盆,乃是一株通体碧绿,叶片宛若翡翠雕琢而成的兰花,晶莹剔透,灵气逼人。
“此乃绿云兰,产自滇南深山老林之中,喜阴湿,畏酷暑,需以山泉之水浇灌,方能茁壮成长。”
段誉率先出声,带着几分书卷气,娓娓道来。
他虽略有紧张,但毕竟饱读诗书,对花草也算略有涉猎,不至于一窍不通。
王夫人闻言,微微颔首,凤目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许。
“不错,略有见识。”
王夫人语气依旧清冷,却也算是认可了段誉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