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陆家庄,风雨欲来,人心惶惶。
铅灰色的天空,沉重得仿佛要塌下,压得人胸口发闷。
庄外的垂柳,枝条无力地耷拉着,似在呜咽哀泣,凄凉之音,直透人心底。
庄主陆乘风,昔日神采飞扬,今日却眉头紧锁,一声声叹息,如同风箱般沉重。
他背影略显佝偻,两鬓竟已染上霜白,手中握着紫砂茶壶,升腾的热气,也驱不散他心头的寒意。
皆因那见异思迁的侄儿陆展元,到处留风流债,却惹上了赤练仙子李莫愁这煞星女魔头。
又兼之一个疯癫痴恋养女何沅君的武三通,如附骨之蛆般纠缠,陆家庄上下,草木皆兵。
陆乘风心乱如麻,再过几日便是爱子陆冠英与程瑶迦的大喜之日,如今看来,这桩喜事也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
内堂之中,陆冠英虽一身新做衣袍,眉宇间也笼罩着挥之不去的忧虑。本该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此刻却魂不守舍。
未婚妻程瑶迦,一袭喜庆的红装,丝绸的柔光映衬着她如新剥荔枝般白皙的肌肤,更衬得她秀美端庄,娴静如幽谷 绽放的兰花。
她柔声细语安慰道:“冠英哥,莫要太过忧心,爹爹自有分寸。” 语声轻柔,却如春风拂柳般,拂去人心头的阴霾。
程瑶迦眉眼间流露出的恬静与从容,似一泓清泉,洗涤着陆冠英的焦躁,更显其蕙质兰心。
陆冠英挤出一丝笑容,反握住程瑶迦的手,指尖传来她肌肤细腻温润的触感,柔声道:“瑶迦,委屈你了,原该是欢天喜地的日子,却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
程瑶迦螓首轻摇,发髻上珠钗轻颤,衬得颈项越发修长白皙,美眸中盈满了脉脉柔情,似一汪春水荡漾:“冠英哥说的哪里话,夫妻本是一体,福祸与共,瑶迦不怕。”
两人相视一笑,情意绵绵,却也难掩眉宇间那抹化不开的愁云。
陆家庄外,不时有江湖人士前来投靠,皆是陆乘风往日交好之人。这些人虽是前来仗义相助,脸上却也难掩忧色,李莫愁的凶名,江湖上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一时之间,陆家庄内,人声喧嚷,却又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闷。
……
襄阳城,悦来客栈,听雨轩。
与陆家庄的压抑氛围截然不同,此处却是春色旖旎,香气氤氲。
纪元从温柔乡里悠悠转醒,鼻尖萦绕着女儿家特有的馨香,暖玉温香满怀,映入眼帘的便是美人如玉。
黄蓉娇小的身躯横陈在丝滑的锦被之上,薄被滑落,露出半边欺霜赛雪的香肩,肌肤泛着情动后的淡淡红晕,如同三月枝头初绽的桃花,眉梢眼角皆是慵懒的春意,娇憨之态,令人心旌摇曳。
她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轻纱,堪堪遮住胸前饱满,露出大片凝脂般的肌肤,以及锁骨下那抹令人遐想的雪腻,仿佛在无声邀请。
穆念慈则温顺地依偎在他身侧,清丽的容颜,带着一丝不堪雨露的娇羞,眼波流转间,更添几分妩媚动人。
她发髻松散,如瀑青丝倾泻而下,几缕青丝垂落,若有若无地扫过纪元的臂膀,更衬托出颈项的修长白皙,宛如天鹅般优雅。
完颜萍则跪坐在床榻之前,身姿柔顺,如同一株依附于乔木的菟丝花,手法轻柔地按摩着纪元的腿脚,动作娴熟,
力道恰到好处,神情恭谨,一双妙目不时偷偷打量着纪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仰慕与爱恋,眼底深处,情愫暗涌。
梅超风则如同一尊护法般,肃立于床榻一侧,昔日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此刻也变得柔和似水,
小心翼翼地为纪元捏肩捶背,指尖力道拿捏得极为精准,目光柔顺,哪里还有半分昔日黑风双煞的狠戾模样?
反倒像一只被驯服的猎豹,收敛了爪牙,只余下温顺的臣服。
美人环绕,莺声燕语,娇笑低吟,各种女儿香气交织,纪元只觉心神舒畅,浑身说不出的惬意。
而一墙之隔的侧院,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郭靖孑然一身,在空旷的院落中,挥汗如雨地苦练。掌风呼啸,刚猛霸道,正是那降龙十八掌。
只是他招式虽开阔,却略显僵滞,显然是心绪烦乱,难以静下心来。
自从纪元来到襄阳,黄蓉的心思便如同脱线的风筝,全然改系在了纪元身上,往日里与他耳鬓厮磨的蓉儿,如今却疏远了许多,言语间也带着客气。
郭靖虽愚钝笨拙,却也并非全然不觉,只是他天性木讷,不知如何排解,只能将满腔郁闷,化作练功的动力。
纪元推门而出,便瞧见郭靖那挥汗如雨的身影。
他嘴角微微勾起,踱步走到郭靖身旁,含笑说道:“靖兄弟,勤奋练功固然是好事,然则也要讲究法度,一味蛮练,恐有不妥。”
郭靖收掌而立,憨厚地挠了挠头,瓮声瓮气道:“纪大哥,你醒了。”
纪元颔首示意,指点道:“你这降龙十八掌,力道是有了,但少了些许灵动变化,须知刚柔并济,方为至高武学之道。”
说着,纪元信手拈来,演示了几招降龙十八掌的精妙变招,掌法运转之间,宛若行云流水,浑然天成,令人叹为观止。
郭靖看得目眩神迷,眼中满是钦佩之色:“纪大哥,你这掌法,真是变化莫测,神乎其技!”
纪元淡然一笑,又随口指点了郭靖几门《九阴真经》中记载的精妙功法。
这些功法,皆是武学之瑰宝,精妙绝伦,郭靖如获至宝,连忙虚心请教。
纪元耐心讲解,深入浅出,郭靖听得茅塞顿开,
他本是一个武痴,此刻听到各种精妙处,心中郁结之气,也消散了不少。
指点完毕,纪元话锋一转,道:“靖兄弟,我欲前往嘉兴陆家庄一行,恐要与你暂别数日。”
郭靖闻言,略感诧异:“纪大哥,你要去嘉兴?”
纪元微微点头,含糊道:“有些私事需处理。”
郭靖虽迟钝,却也隐隐感到,纪元此行之后,自己与黄蓉的距离,恐怕会更加遥远。
他心中虽有淡淡失落,却也未多追问,只是憨厚地道:“纪大哥一路顺风。”
纪元拍了拍郭靖的臂膀,笑道:“靖兄弟只管留在襄阳安心练功,待我归来,再与你把酒言欢。”
言罢,纪元转身回到听雨轩,唤来黄蓉等四女,吩咐收拾行装,准备启程前往嘉兴。
黄蓉乍一听要离开郭靖和襄阳,美眸中略微闪过不舍,但听到目的地是嘉兴,却又露出一抹狡黠的好奇,眼珠滴溜溜转动,似在盘算着什么鬼主意。
她如小猫般依偎在纪元怀中,娇躯在他胸膛上蹭了蹭,娇声问道:“纪哥哥,我们作甚要去嘉兴呀?” 声音软糯,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尾音微微上扬,勾人心弦。
纪元嘴角噙着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凑到她小巧精致的耳垂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低语了几句。
黄蓉听罢,顿时来了兴致,原本慵懒的身体也变得轻快起来,明媚的眼眸中充满了期待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亮晶晶的,充满了活力。
穆念慈素来温柔娴静,对纪元言听计从,他去往何处,她便追随到何处,自然不会有半分异议,只是默默起身,开始收拾行装,一举一动都透着贤淑。
完颜萍与梅超风,如今已是纪元的忠实仆从,更是唯命是从,不敢有丝毫违抗,得令后立刻行动起来,效率极高。
不消片刻,一行五人,便收拾妥当。
纪元早已从气运商城兑换了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车身装饰得金碧辉煌,耀眼夺目。
四匹神骏的马拉着车辇,车厢宽敞舒适,内饰更是奢靡至极,绫罗绸缎铺陈,名贵香炉氤氲,一应俱全,尽显尊贵气派。
纪元拥着黄蓉、穆念慈,一手揽着一个,温香软玉抱满怀,携着完颜萍、梅超风四女,登上马车,宛若帝王巡游,气势非凡。
完颜萍与穆念慈,争相剥着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到纪元唇边,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他的脸颊,带着一丝女儿家的羞涩与小心思,争宠之意,溢于言表。
黄蓉虽心中略有醋意,但此刻被纪元拥在怀中,心头甜蜜更胜醋意,只是娇嗔地横了纪元一眼,便也心安理得地依偎在他怀中,享受这片刻的温馨时光。
马车缓缓驶离襄阳城,一路向南,直奔嘉兴而去。车轮辚辚,扬起一路尘土,也载着纪元,踏上新的征途。
夕阳西沉,残阳如血,将天际染成一片火红。
数日后,马车抵达嘉兴城外,正是暮色四合时分。
纪元撩起车帘,遥望远处的陆家庄,只见庄园笼罩在一片暮霭沉沉之中,隐隐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仿佛一只蛰伏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