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内。
美人轮盘的游戏虽已落幕,余韵却未散尽,众女带着各自的心事与收获,渐次回房。
黄蓉抱着那瓶“奇迹之水”,嘴角噙着一丝猫儿般的狡黠笑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瓶身,仿佛握住了什么稀世珍宝,那双灵动的眸子里闪烁着独占的满足。
王语嫣则静立一旁,纤纤玉指轻抚着那串“星光之泪”,冰凉的宝石触感细腻,映着月光,在她那宛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中投下点点碎芒,一丝不易察觉的迷恋悄然浮现。
穆念慈脸颊染着动人的酡红,微醺的醉意让她脚步都轻快了几分,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平日里难见的娇憨与妩媚,如同一朵在夜风中悄然绽放的红莲。
阿朱和阿碧两个小丫头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比较着手中的小玩意儿,兴奋得脸蛋红扑扑,声音清脆如银铃,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唯有洪凌波,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亦步亦趋地跟在纪元身后。
夜风撩起她鬓边的碎发,拂过她滚烫的脸颊,那小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低垂的眼帘下,长长的睫毛紧张地颤抖着,心中既是惶恐,又夹杂着一丝无法言说的隐秘期待,准备履行她那白日里曲水流觞,中签“侍奉”的奖项。
纪元负手立于栏杆旁,目光掠过波光粼粼的湖面,夜风鼓荡着他的衣袍,发出猎猎声响。
他的神识早已铺开,神象鼻息术威力无穷,燕子坞乃至湖心岛的一切动静,皆在他掌握之中。
李青萝在闺房中的辗转反侧,对着铜镜顾影自怜时那一声幽幽轻叹。
阮星竹立于湖心岛远眺,眉宇间那抹怅然若失,欲语还休的幽怨眼神。
阿紫躲在其母身后,眼中燃烧着不加掩饰的野望之火,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这一切,如同画卷般清晰地映入纪元心湖。
女人的心思,果然如海底针,却又如此动人。
纪元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享受着这种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
看着这些平日里或清冷、或骄傲、或野性、或高贵的女子,因他而喜,因他而忧,因他而明争暗斗,因他而夜不能寐,这让他品尝到一种征服和控制的快感。
但他知道,这只是序幕。李青萝的矜持,阮星竹的顾虑,阿紫的勃勃野心,在他看来,都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有足够的耐心和手段,让她们最终都心甘情愿地,成为他天武世界美人图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至于此刻……
纪元缓缓转过身,深邃的目光落在了身后那具散发着青涩气息的娇躯上。洪凌波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羞怯而又惹人怜爱。
“走吧,小丫头。”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磁性,仿佛带着魔力。
“今晚,轮到你来‘侍奉’本公子了。”
洪凌波娇躯几不可察地一颤,猛地抬起头,撞入纪元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炽热眼眸中,心跳瞬间如擂鼓般狂乱。
想起纪元那恐怖的八级大旋风,她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脚底直冲头顶,脸颊愈发滚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羞赧地、几乎是认命般地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颤抖:“是……公子……”
夜,更深沉了。
湖心亭的灯火逐一熄灭,融入浓稠的墨色之中。
只有一间厢房,窗纸上依旧透出温暖而暧昧的橘色光晕。
那光晕里,即将发生怎样一番旖旎风情,却是无人能再窥见。
唯有天边那轮皎洁的明月,静静地将清辉洒满太湖,无声地见证着这燕子坞内悄然发生的一切,以及那即将被搅动的,更加汹涌的江湖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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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山,少林寺。
天,尚未破晓。
死寂被一声凄厉的嘶吼,猛然撕裂!
“砰!”
大雄宝殿那沉重无比的殿门,竟被一股巨力狠狠撞开!
一道血影,踉跄着扑了进来。
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
是一名十八罗汉之一的罗汉堂僧人!
他身上的僧袍,早已被鲜血浸透,凝结成暗红发黑的硬块。
面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气息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方丈…方丈!”
他嘶哑地喊着,声音扭曲。
僧人扑倒在地,冰冷的石砖贴着他滚烫的额头。
他伸出染血、颤抖不止的手,绝望地指向殿外。
眼中是无法形容的恐惧,仿佛见到了炼狱景象。
“玄苦师叔…玄苦师叔他…”
声音哽咽,气若游丝。
值守的僧人惊骇上前,想去搀扶。
可刚一靠近,就被那股浓烈的死亡气息逼退半步,心头发寒。
少林方丈玄慈大师闻讯,疾步赶来。
他袈裟整齐,面色却凝重如山。
“何事惊慌?!”声音低沉,带着威严。
那报信僧人猛地剧烈咳嗽起来。
“噗!”一口乌黑的血块,喷溅而出。
冰冷的地砖上,如同绽开了一朵妖异的死亡之花。
他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嘶声喊道:
“玄苦师叔…在返回少林途中…遇袭…”
“身…身亡了!”
身亡了!
身亡了!
最后三个字,仿佛三道九天惊雷!
狠狠劈在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之内!
空气,刹那间凝固。
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在场的僧人,无不脸色剧变!
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与惊恐!
玄苦大师!
达摩院首座!辈分尊崇!武功盖世!
怎会…怎会突然遇袭身亡?!
这怎么可能!
玄慈方丈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
但仅仅一瞬,他脸上便涌起一股“悲痛欲绝”的神色。
仿佛心头被狠狠剜去一块肉!
他快步上前,一把扶住那奄奄一息的僧人。
动作急切,声音带着“颤抖”:
“快说!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
那僧人嘴巴张了张,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响。
似乎有千言万语,却被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最终,他艰难地、断断续续地,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
“降…龙…十…八…掌…”
每一个字,都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
话音未落,僧人头颅猛地一歪。
气息,彻底断绝。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圆睁着,定格了临死前的惊恐与不甘。
降龙十八掌!
这五个字,比之前的噩耗更具冲击力!
如同无形的巨锤,再次狠狠砸在每个僧人的心头!
丐帮帮主,北乔峰的成名绝技!
玄慈方丈“勃然大怒”,脸上青筋根根暴起!
他双目“赤红”,一副“悲愤填膺”至极的模样。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猛地一甩宽大的僧袖,发出猎猎风响。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怒火”:
“立刻封锁消息!任何人不得外传,违者重惩!”
“速召达摩院、罗汉堂、般若堂、戒律院首座长老!”
“即刻到方丈室议事!”
命令下达,整个少林寺的气氛骤然变得肃杀!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方丈室内。
玄慈端坐主位,脸上依旧是那副“沉痛”到极致的表情。
仿佛失去的不是师弟,而是亲生父亲。
“诸位师弟,贫僧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告知…”
他声音低沉,刻意压抑着,却透出难以遏制的“愤怒”。
“玄苦师弟…他…圆寂了。”
“就在他离开燕子坞,返回本寺的途中,遭奸人毒手!”
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那拼死报信的弟子,临死前亲口所言…”
玄慈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悲愤”地说道:
“凶手使用的,是丐帮的绝学…降龙十八掌!”
玄寂、玄难等长老闻言,无不“大惊失色”,“义愤填膺”!
“降龙十八掌?那不是北乔峰的武功吗?!”
“玄苦师兄刚刚才去过燕子坞,与那姑苏慕容家理论是非!”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遭此毒手…”
“方丈师兄!此事定然与那慕容复脱不了干系!”
“定是他!定是那姑苏慕容复怀恨在心!”
“买通了北乔峰,暗下杀手!此獠歹毒至极!”
玄慈“沉痛”地点点头,眼中却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快得如同流星。
“阿弥陀佛…慕容复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而那乔峰,竟甘为鹰犬,助纣为虐!”
他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正气凛然”的控诉。
“玄苦师兄乃我少林一代高僧,德高望重!”
“此仇不报,我少林千年清誉何存?武林公道何在?”
“此事,绝不能,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一股无形的风暴,以方丈室为中心,正在少林寺内悄然酝酿。
武林中乱局初现,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