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兴国这家伙,向来跟他大哥狼狈为奸。
他大哥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于是,他就冲阿婆开了个口。
“妈,你看看,你得了整整七十四张豺狗皮,还有一张蟒蛇皮,都能卖好多钱了,我要求也不高,就分我家十张吧。”
陈绿芳立刻叫起了苦。
“是啊妈,你都不知道我们家现在多穷,屋顶坏了漏水,窗户坏了直透风,都没钱修,还有郝山郝水,两个大小伙子,每天不知吃掉多少粮食。”
“我们这是吃了上顿愁下顿呀,就分十张皮,这要求也不高吧?”
郝牛呵呵冷笑。
就知道,这两家子不会规规矩矩分了六斤肉就走。
这是一步一步谋算他呀。
接着,郝兴国和陈绿芳还扑通一声,朝阿婆跪下,异口同声。
“妈,可怜可怜咱们吧,就要十张皮,多吗?真的不多呀,我们拿了十张,你们还剩大几十张呢。”
话音一落,郝庆国就冲他老婆和儿女使了一个眼色。
接着,一家四口也跪在地上。
郝庆国说:“妈,不知道郝牛有没有跟你说,我家存款也不过七百多块,前阵子被他拿走了整整六百块,不拿他就对我们不客气!”
“六百块呀,我家要多长时间来赚!”
“现在也不求把这钱拿回来,但至少,豺狗皮给个两三十张吧?”
张丽娟一唱一和。
“就别两三十张了,我要求不高,三十张就行!妈,红兵跟他对象也差不多要结婚了,本来我那钱是留着给他结婚用的,现在都没了。”
“难不成你不想抱个曾孙子吗?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分三十张豺狗皮吧。”
接着,郝红兵也诉苦。
“阿婆,我结婚对象还要两百块彩礼呢,我爸妈连这钱都拿不出来了,只分三十张皮就够了,还能风风光光把我对象娶进门。”
“我可是你大孙子呀,你就不想看到我赶紧讨老婆,给你生几个曾孙女曾孙子吗?”
这两家子果然够狡猾!
不出郝牛所料!
开头求阿婆让他们留下干活分狗肉,看阿婆心软求着郝牛,让他答应了,现在还来了个得寸进尺,继续求着阿婆。
只要阿婆答应,郝牛就算不答应,也没办法吧?
这一听,阿婆有些傻眼了,恼火地哼了声。
“看来阿牛说得没错,你们就会打蛇随杆上,一人分了六斤肉,还吃了这么多,还想咋样?”
“这些豺狗都是阿牛打回来的,我做不了主,你们真想要,得问阿牛肯不肯!”
张丽娟嚷:“妈,问他有啥用,他肯定不愿意啊,我们是求你,你说的,他一定会听,他不愿意,只要你愿意,他也没辙!”
其他人纷纷点头称是。
这帮人也算看明白了,郝牛绝对不会理他们。
求阿婆才有用!
阿婆也没傻啊,果断把头一摇。
“我管不了那么多,是阿牛打的,你们就问他,问我没用。”
郝兴国嚷:“妈,你不能这么做事,就算这些豺狗是郝牛打的又咋样?他为啥能打这么多豺狗,还不是遗传了咱们家族的本事!”
“我和大哥两家人都没这本事,全被他占了,所以,他打了豺狗,分我们一份不是很正常?”
“不能把郝牛当一个人看待,得当一整个家族看待啊!”
“他打了,大家就得有份!”
这番话把郝牛都气笑了。
卧槽!
这是啥歪理。
郝庆国更是厚着脸皮了。
“没错没错,兴国说的太有道理了,郝牛的本事,就是整个家族的本事,他打了什么东西,就应该整个家族来分!”
“凭什么他一个人占了?”
“再说了,他现在打了这么多豺狗,这么有钱了,不给家里人分,给谁分?独吃难肥啊!”
“这要传出去多难听,他有了钱,只顾自己享受,不顾自家人!”
张丽娟也嚷了起来。
“可不是嘛,这么有钱了,不分点给大家用,传出去肯定被人笑话,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其实我们也不大想要,是不想让郝牛被人笑话!”
“他被人笑话,就是整个郝家被人笑话!”
郝红兵干脆赤果果威胁!
“阿婆,你要不让郝牛分点豺狗皮给咱们,或者分点钱,这做一家人也没啥意思了,我不认你做阿婆!”
郝红英嚷:“就是!我们也没多要,就分三十张皮,分了你们还有几十张呢!而且,也没要那张蟒蛇皮啊!”
“更别说郝牛肯定还藏着好几张好皮毛,大家都没要!”
这越来越厚颜无耻了,让阿婆都没法听。
她就朝郝牛说:“阿牛,你要咋处理,就咋处理吧,我……我当啥都没听到!啥都没看到!我就不该当时心软,让他们留下来干活!”
“真是气死我了,气得我起码少活两三年。”
她一扭身,颤颤巍巍回屋子了。
郝庆国和郝兴国赶紧冲过去,就要拦下阿婆。
而郝牛早就磨刀霍霍,呵呵一笑冲了过去。
他毫不客气,猛然一脚,把郝庆国踹出十几米远,滚进了那边的水沟。
水沟挺深的,郝庆国砸在里头,发出杀猪般的喊叫。
“我的头……我的头出了好多血,疼疼疼啊!”
郝兴国赶紧顿住脚步,惊恐地看着郝牛。
“你你……你疯了吗?你会把你大伯踹死的啊,难不成你……你也想这么踹我?”
问得非常正确!
郝牛也毫不客气,又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不过,看在郝山郝水的份上,就没把他踹那么远。
他戾气十足地呵斥:“郝山郝水,把你爸妈拖走,要不老子真控制不住自己了!啥玩意儿啊,真是极品亲戚,这话都说得出口!”
郝山郝水早在一边急了。
真恨不得自己没这样的爸妈,多丢人啊。
现在一听郝牛这么说,他们赶紧冲过去。
一个拉着郝兴国,一个拉着陈绿芳,马上往家的方向拖。
郝兴国和陈绿芳还在反抗呢,骂着兔崽子,让郝山郝水住手!
要不就不让他们回家,不认两个儿子了。
郝牛可不客气,拎起一根木棍,朝郝兴国和陈绿芳大步走去。
“行,想留下来是吧?留下就得挨打!把你们打个半死不活,丢到荒郊野外,让豺狗吃掉。”
“我敢打包票,郝山郝水都不会拦着!”
看见郝牛凶神恶煞的样子,郝兴国和陈绿芳吓惨了。
本来拼命反抗,不愿被两个儿子拖回去的,但一下子,就变成他们拖着儿子回去了。
郝牛又拎着木棍,重重打在郝红兵的腿上,打得他嗷嗷直叫,抱着腿满地打滚。
接着,郝牛又一棍子砸在他的脑袋上,砸得他头破血流。
抱着双腿的手,都一下子抱住脑袋,大声惨嚎。
看见郝牛一棍子又要砸来,他慌了,他大声问道:“你干嘛老打我?干嘛就揪着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