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郝牛就把明天跟焦岭村红砖厂厂长的儿子罗鸿泉,打赌去打大独公的事说出来。
他希望,王保军能抽个空去做公证人。
免得罗鸿泉输了耍赖!
王保军一听,就把大粗腿一拍。
“大独公是公社下的任务,我还刚想跟你说这件事,想不到,你就跟人赌了,不过……”
他抓了抓后脑勺,脸色变得有些严肃。
“你别看罗鸿泉吊儿郎当的,其实也是一个称职的猎人,他枪法玩得挺准,要真上山打大独公,他估摸也不用散弹枪,是用步枪!”
“这一来,恐怕你不容易赢啊。”
郝牛嘿嘿一笑。
“就算他能用步枪打大独公,也得找得着人家啊!荒山野岭,面积广阔,他靠猎枪去找吗?别忘了,我可是有超级猎狗的人!”
王保军一拍后脑勺。
“对啊,我都忘了这茬了!行,啥时候?到时我就去云雾山下,给你做个公证,那小子要输了,还真可能耍赖皮的!”
郝牛撇撇嘴道:“已经被他耍过一次了,所以非找你做公证人不可,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午,两点左右!”
“好,到时我去!”
王保军非常爽快地说:“你啊,要是打着了那头大独公,也为扩张宅基地增添了一份保障,公社的人看你这么厉害,都乐于帮助你。”
从大队部出来,郝牛浑身轻松。
得到王保军的保证,扩建房子应该不是啥问题了。
明天,他也有很大的信心,战胜罗鸿泉,干掉大独公!
到时买红砖不单单变得顺利,还能少给一大部分钱。
郝牛刚走出去没多久,突然后边传来王保军的声音。
“阿牛,等一等,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郝牛一扭头:“还有啥事?大队长,不会给我批宅基地的事,会出啥问题吧?”
嗐!
就担心这个。
王保军一口气跑到他面前,把手一摆。
“这个包在我身上,没多大问题,我是想问你,想不想多赚点钱?毕竟,你要盖那么大的院子,还要盖五间大瓦房,花费可真不少啊。”
郝牛懂了,就问:“大队长,你能给我找到啥生财之道?”
王保军说:“上午,县珍珠养殖场的人找我,问咱们这有没有野生珍珠,想要收购。”
郝牛一愣:“珍珠养殖场不自己能养殖珍珠吗?干嘛还要来收野生的?”
王保军就侃侃而谈了。
“养殖的珍珠,哪有野生好,这养殖场,一边养珍珠,一边也会去各地收购野生珍珠,用来做各种饰品!”
“虽然都是珍珠,但价值相差很大!用野生珍珠做的饰品,还要出口到国外赚外汇呢。”
“你也知道咱们村旁边的珍珠湖,里头很多河蚌,还都是那种比较容易产珍珠的三角帆蚌!挖到河蚌,找到珍珠,能卖不少钱。”
“哪怕品相不好,一颗都两三块,品相好的,甚至七八块!十几块!”
郝牛哦了声:“这我倒知道,但挖河蚌的时机过去了啊,现在都到夏天了。”
他说的没错。
一般情况,挖河蚌的最好季节,就是春季和秋季。
春季气温回升,河蚌冬眠后就会从泥沙里钻出来,吃吃东西散散步,谈谈恋爱聊聊天。
这一来,村里的人,就会成群结队去挖河蚌。
虽然河蚌肉不大好吃,比较老柴,但对于缺乏肉食的村民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何况,万一从河蚌里发现了珍珠呢?
真能卖不少钱!
只是现在春季过去了,夏季来了,河蚌这玩意儿,跟宠坏了的孩子一样样的,又怕冷又怕热。
气温过高,它也会钻进泥沙深处,隐藏得很深,不那么容易找到。
王保军无奈地把双手一摊。
“我也知道,但我看珍珠养殖场的人,挺着急找一批野生珍珠,甚至开出的价格比过往高很多,我估摸是接到了国外订单,所以就问问你。”
“你要有这能耐,就去挖挖看,没有就算了。”
郝牛抓了抓后脑勺,把头一点。
“行,我琢磨琢磨。”
他一边琢磨,一边回到猎狗坟场。
阿婆不在那了,郝山郝水说,阿婆被几个老朋友拉去别的地方嗑唠。
他们和十一条猎狗也累了,趴在草地上休息。
这会儿,五点多了,夏天到了,太阳没那么早下山。
甚至,阳光还有些热烈。
看了看那些猎狗,郝牛脑子里又回荡着王保军的那番话。
珍珠湖离这也不远,也就两里多路。
很快,郝牛就做了一个决定。
要不就试试?
他把手一挥。
“走!咱们去珍珠湖泡个澡。”
郝山郝水都一身臭汗了,一听这话,马上欢呼。
没多久,三人十一狗就来到了珍珠湖。
珍珠湖的面积非常广阔,起码也得有四五百亩。
而且,水也比较浅。
往前走上百米,也还不到两米深。
哪怕到了湖中间,也就七八米深度。
湖边芦苇长得比人还高,摇摇晃晃。
湖面上还长了不少水草,随着波涛,微微荡漾。
这里的风光,倒是相当不错。
郝山郝水很快就除得只剩一条短裤,扑通有声,跳进湖里。
郝牛也除去衣裤,钻进水中。
五月底,六月初,虽然天气热了起来,但湖水还是清冷一片。
当然,这对几个棒小伙子来说,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们泡着还很舒服。
很快,郝牛就一个猛扎,游到三四米的深处。
还在浅水区拍打水面的郝山郝水一愣,扭头看来看去。
“牛哥!牛哥!你跑哪去了?牛哥!”
钻进水底的郝牛没理会他们,就在湖底摸来摸去。
这里都是泥沙,是河蚌喜欢藏身的地方。
春季的时候,也有不少村民忍着寒冷,转到这来。
运气好的,真能摸到挺大的河蚌。
不过,这时没人来摸了。
春天被摸走不少,剩下的也钻进更深的泥沙。
摸上大半天,都见不着能摸到一个,倒有很大概率被呛死。
而郝牛一游到水底,突然发现自己的水性好了不少。
憋气憋了两三分钟,都还跟没事人一样。
他双手也探进深深的泥沙,到处摸索。
不过,这纯粹就是碰运气,跟开盲盒似的。
摸了很久,除了满巴掌泥沙,啥都没摸到。
两条手臂都快完全探进泥沙里了。
虽然确实摸到几块硬邦邦的东西,但都是石头。
郝牛终于憋不住了,双脚猛然在湖底一蹬,冲出水面。
哗啦啦一阵响,把不远处的郝山郝水吓了一大跳。
郝山直拍心口,松了一口气。
“牛哥,我们正到处叫你找你呢,你咋一下子就不见了,差不多都十分钟了才冒出来!”
周围还一阵汪汪叫。
十一条猎狗都跳到水里来了,跟着郝山郝水到处游来游去,寻找郝牛的踪迹。
甚至,炮筒子和高山都游到湖中心去了。
都怕牛哥突然就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