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驭群阴森森一笑。
“放心,爸会替你报仇的,说起来,郝牛也真是救了你一命,要不是他,你都被烧死了,所以,我得好好感谢他,请他来家里吃顿饭啥的。”
顿时,熊家福瞪大双眼。
“爸,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他把我害成这样,还把我踹得不能人道,你感谢他?请他吃饭?”
熊驭群瞪他一眼。
“你毛毛躁躁干啥,不请他吃饭,我怎么收拾他?我要面子上过得去,堵住所有人的嘴,还要把他收拾掉!”
“对了,他不是帮我家打了两条大鳄鱼嘛。”
“干脆我就请他去鳄鱼池旁边,吃顿鳄鱼肉,好好做一回东道主。”
熊家福有点明白了。
“爸,你这是要设下鸿门宴?行,我跟你回去,我要看着郝牛是怎么死的。”
熊驭群眉头一皱。
“你伤得这么严重,还是待在医院,好好养伤吧。”
熊家福却把头一摇。
“不!医生已经请来县里最出名的老中医,他手上有专门治烧伤烫伤的秘方药膏,给我涂抹后,我感觉好了不少。”
“再说了,看郝牛被收拾掉,我心情也能痛快!心情一痛快,身上的伤都好得快。”
熊驭群想了想,点点头。
“倒也是,就这么着吧,我先找人看看,郝牛在哪。”
到了下午五点多,一个獐头鼠目的中年人,来到了张大雷家。
张大雷远远一看他,就哼了一声,马上凑到郝牛身边,压低声音。
“牛兄弟,那家伙叫吴长青,是熊家手下一个走狗。”
说话间,吴长青已经走了过来。
此时,郝牛挺悠闲地,和张家父子在小院子里一边泡茶喝,一边吃着瓜子花生,尽享丝滑人生。
吴长青嘿嘿一笑。
“这位就是郝牛郝兄弟吧,原来你真在这,我是来替熊爷传个话的。”
张伟民呼一下站起来,刚想骂人,张大雷立刻把他拉下,使了个眼色。
而郝牛啪一声,捏碎一颗花生,把花生米往上一丢,用嘴巴接住了。
他一边咀嚼,一边笑呵呵地说:“熊爷不会想请我吃饭吧?”
吴长青一愣:“咦,你咋知道?”
郝牛理所当然地说:“昨晚正巧我经过,救了他儿子一命,要不是我,他儿子都被火烧死了,熊爷那么慷慨的人——”
“按理肯定会来请我吃顿饭呀,难道不是吗?”
吴长青皮笑肉不笑扯起了嘴角,拍了两下巴掌。
“哎呀,郝兄弟真是厉害,这都能猜中,没错,我们熊爷就是想请你吃顿饭,而且还是吃鳄鱼肉。”
“上次不被你打死了两条大鳄嘛,现在都宰好了,鳄鱼肉下火锅,相当不错,加上你又救了他儿子,所以熊爷盛情邀请。”
“要是现在有空,就跟我来。”
郝牛点点头,起身拍了拍裤腿。
“走呗。”
张伟明也跟着站起来。
“牛哥,要不要我跟着你一起去?”
郝牛摇摇头,在他肩膀上一拍。
“留在家里,跟你爸守着就行,其它事我来解决。”
吴长青并没把郝牛带去熊家,而是带到熊家背后,相隔大概四五百米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挺大的院子,周围砌着两三米高的围墙。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腥骚的气息。
前边还哗啦啦的,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水里翻动。
那边,明显是一个挺大的水坑。
但郝牛刚进门,所以看不见水坑有多深,里面有啥。
不过,哗啦啦的声音,就是从里头发出的。
吴长青领着郝牛一进门,一个用竹子搭成,还挺讲究的屋子里,立刻走出了熊驭群。
他哈哈笑着,朝郝牛迎去,巴掌一拍。
“郝兄弟,昨晚真的感谢你啊,我儿子身上不幸着了火,要不是你帮他扑灭,现在都被烧死了。”
“送到医院,医生还说让我们好好感谢扑火的人。”
郝牛朝他一拱拳:“客气,不过你儿子也真是的,好端端干嘛要把煤油往身上浇,他这是有用煤油洗澡的爱好吗?”
本来哈哈笑着的熊驭群,突然脸色一僵,两眼也透出凶残的色彩。
他娘的!
踩碎我儿子身上那么多骨头,还搁这说风凉话。
你才用煤油洗澡!
你全家都用煤油洗澡!
不过,熊驭群不愧是老奸巨猾之徒,脸上重新绽放笑容。
“唉,现在的年轻人,谁知道呢,要真喜欢用煤油洗澡还好,就怕不知被哪个卑鄙小人用某种手段,泼了一身的煤油。”
“郝牛兄弟,你说是吧?”
郝牛把头一点。
“谁说不是呢,毕竟你们熊家专出卑鄙小人,难免挨整!比如某人明明答应我,我帮他打着了两条大鳄鱼,就送我一辆摩托,结果屁都没有。”
“熊爷,对吧?”
顿时,熊驭群再次脸色一僵。
他旁边有七八个大汉也满脸怒容地逼来,透出汹涌杀气。
熊驭群猛然把手一举,他们就顿在了那。
熊驭群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巴。
“郝兄弟的玩笑开得不错,以后别再开了,不管咋样,咱们俩都得以和为贵,对吧?毕竟你也算有点身份的人物,在乡下做了个打豺英雄,都传到县里来了。”
“来来来,这边请,看看我宰杀好的鳄鱼肉!”
“用它来打火锅,肯定一绝,最精细的部分,做鱼生都很好吃。”
接着,他就领着郝牛过去,一直走到大坑边的一个凉亭里。
凉亭中,石桌上,摆着一个黄铜边炉,周围还有好几盘切得细细的鳄鱼肉。
这看起来确实又细又嫩,很好吃的样子。
各种蔬菜和肉类也琳琅满目。
郝牛只是看了一眼,就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大坑。
顿时,他都有些心惊胆战。
大坑也就四五米远,它的直径有三十米左右,深度三四米。
这是个水坑,里面都是浑浊的水,七八头巨大鳄鱼窜来窜去,时不时发出哗啦啦的水声。
郝牛一进门听见的声音,就是它们搞出来的。
熊驭群注意到郝牛的目光,神秘一笑。
“这就是我养的咸水鳄,前阵子下了大雨,从山上冲下来不少水,几乎把这坑填满,有两条鳄鱼就趁势逃了出去。”
“幸好有郝兄弟帮忙,要不还不知道得伤害多少人呢!”
“郝兄弟对我熊家确实仁义,昨晚还救我儿子,所以,必须请你吃顿饭,好好感谢感谢。”
郝牛摇了摇头,懒得扯淡,开门见山。
“儿子伤成那样,你还有心情请我吃饭?鬼信呢!”
“脸皮也很厚,昨天背信弃义,今天就请我大餐,敢情你把我当傻子玩了?鸿门宴就鸿门宴,我也懒得跟你穷蘑菇!”
“有什么招数就用出来吧。”
“反正我人在这了,你不用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