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在家里勉强休息了一整天,但我实在是坐不住了。心里一直惦记着水库那件案子,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出现。更让人痛心的是,因为这起案件竟然还牺牲了一位英勇无畏的消防队员!每每想起这件事情,我的心就如同被针扎一般疼痛难忍。
当我重新踏入刑警队的时候,瞬间就感觉到氛围有些不太对劲。这里简直太过安静了,安静得甚至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我疑惑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只见宽敞的大厅里空无一人,想来大家应该是又出去执行任务了吧。于是,我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就在经过审讯室的时候,突然从里面传出一些轻微而琐碎的声响。这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促使我忍不住停下脚步,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进门,便看到一个女孩正静静地坐在那张冰冷的审讯椅上,她纤细的手腕被一副明晃晃的手铐紧紧锁住。这个女孩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她那原本应该灵动闪烁的瞳孔此刻却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黑色死水,完全看不出有丝毫情绪波动的迹象。这样的眼神配上她那精致的面容和冷漠的表情,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一种神秘而妖孽的气息。
“你是谁?”尽管心中已经大致猜到答案,但出于职业习惯,我还是下意识地开口问道。说实话,对于她是否会回答我的问题,我并没有抱太大期望,毕竟能够坐在这审讯椅上接受审问的人,往往都是犯下过错之人。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目光空洞而深邃,仿佛能穿透我的灵魂。就在这一刹那间,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让我不禁怀疑眼前这个女子是否真的属于我们所熟悉的世界。
难道说,她其实并非人类,而是从某个遥远的异度空间,甚至可能是其他星球而来的异类吗?毕竟,在这个充满神秘和未知的世界里,连地下王国这样匪夷所思的存在都有可能出现,那么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正当我陷入沉思之际,突然回过神来,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肖剑的号码。电话那头响了许久,终于传来了肖剑低沉的声音。我迫不及待地开门见山问道:“审讯室里的那个女孩到底是谁?”然而,肖剑并没有立刻回应我,听筒里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她……是前来投案自首的。据她所说,她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亲姐姐,而她的姐姐正是之前在水库里发现的那具女尸。”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失声惊叫起来:“啊?”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紧接着,我又急切地追问道:“那你们现在都在哪里?为什么刑警队里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又是一阵短暂的停顿后,肖剑语气凝重地回答道:“又有一名年轻女性命丧水库了,所以大家都赶去现场调查了。”
“怎么会如此凑巧?”我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着,脑海中思绪纷乱如麻。这一系列离奇的事件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惊人的真相呢?
“不清楚,这地方太邪了,还有你离审讯室里的女孩远点,那女孩的眼睛似乎有种魔力,看久了能让人发疯,昨天言笑审讯她到一半时,突然发起疯来往外跑,要不是我及时拦住,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好了,我去忙了,你别来现场,今天还是消防队支援,我怕有节外生枝。”
“好!我知道了。”伴随着这简短的回应,我缓缓地将手中的手机放置在了一旁,然后抬起头,把视线投向了那审讯椅上坐着的女孩。只见她正定定地望着我,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嘲笑之意。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然后以一种严厉的口吻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然而,她的回答却令我大吃一惊。只听见她用那沙哑的嗓音说道:“我不知道!”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惊得我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什么?她不知道?她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个答案实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尽管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但我还是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追问道:“那么,你是怎么杀死你姐姐的?”这时,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突然笑了起来,而且笑得越来越大声,甚至到了前仰后合、浑身乱颤的地步。
“用眼神,她看到我的眼神就不想活了。”她一边大笑着,一边说出了这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她的笑声在这封闭的审讯室里回荡着,仿佛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闭嘴,不要再笑了!”终于,我的理智濒临崩溃的边缘,我怒不可遏地朝着她扑了过去,双手伸向她的脖颈,想要掐住她的喉咙,制止她那可怕的笑声。就在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一只粗壮有力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臂。
“胖子?”我惊愕地转过头去,发现不知何时,胖子出现在了这里,并及时地拦住了我几近失控的行为。
“别看她的眼睛,别听她说话,放她离开。”胖子说着越过我,打开了女孩手腕上的手铐。
看见女孩撞了我一下跑出去,我才回过神来,瞪着胖子怒吼:“你疯了,她出去会害死很多人的。”
“那也不能把她留在这里,整个警队都会被毁的。”胖子低声说道。
“什么意思,你的话什么意思?”我诧异地看向胖子,感觉他是胖子又不像是胖子,我忍不住问道:“你是谁?”
“黎姐,你怎么了,我是胖子呀!”
“不,你不是胖子,胖子不会放走女孩,不会说刚才那番话。说,你究竟是谁?”
胖子没说话,嘴唇微微嚅动了一下。与此同时,我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尖叫,连忙跑出去,尖叫声从走廊传来,我跑过去只见打扫卫生的张姨躺在地上,我对跟在我身后的胖子喊:“你留下看着张姨……”说着我继续追上去,只见女孩跑进了楼道,我连忙追了进去,大喊着:“站住,别跑。”
她哪里肯听我的呵斥,跑的更快了,跑出楼道时,她正好撞在肖剑的身上,肖剑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她仰头看了肖剑一眼,突然将头埋在了肖剑的怀里,浑身颤抖,如丛林中受惊的小兔子。
“放开她。”我大吼。
可肖剑像是着了魔一般看着女孩,眼神逐渐变得温柔和眷恋,甚至伸手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摸了摸,那样子像是一对恋爱中的情侣在互诉衷肠,我暗叫不好,猛然冲过去撞开了他们,他们分开之后,肖剑的目光迷离了一阵,随即清醒,看见我扑上去按住了女孩,他吃惊地问:“她怎么跑出来了?”
“是胖子,一定是中了这女孩的蛊惑,刚才你也是……”我一边把她按在地上,一边费力地回答。
“啊?我刚才怎么了?”
我把女孩拽起来,然后拽下自己脖子上的丝巾遮住了她的眼睛,冷冷地抛出一句“你刚才差点爱上这女孩。”随后拽着女孩回审讯室,留下目瞪口呆的肖剑。
张姨已经醒了,看见我拽着女孩上了,她下意识尖叫了一声,指着女孩喊:“她……她是鬼……”说着她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胖子又是捏人中,又是拿湿毛巾擦她的脸,忙乎了半晌在把她救醒,而我拽着女孩进了审讯室,她的眼睛被遮住,我还是心有余悸,不敢看她的脸,她被遮住了眼睛,似乎那种邪恶的控制人的力量也无法施展了,可我还是担心,她来自首的目的,她有这种能力怎么会来自首?如果她不是真心来自首的,她的目的是什么?她进来之后,外面又发生了一起跳水库事件,现在还不知道她的死因,如果也是受到了这种眼神的蛊惑,是不是说拥有这种邪恶力量的人还存在着?
我不清楚也不明白,内心乱成一团,总觉得自己正一步步走进人家设计好的圈套。
我叹了口气,听见女孩讥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我怒道。
“笑你胆小。”女孩的语气极其不屑。让我火冒三丈,正当我要发作的时候,肖剑按住了我的肩膀低声说:“别动气,她正是想激怒你,不要中了她的圈套。”
我这才平复内心的怒火,冷静地看向女孩。
“你为什么要杀死你的姐姐?”我问。
“不知道。”女孩淡淡地回答,仿佛杀掉蚂蚁一样简单。
“那是你姐姐……”
“我姐姐怎么了,她那么讨厌,早就该死了……”说着她突然激动了起来,暴跳着想要站起来,要不是手腕铐在审讯椅上,她整个人都要冲到我们面前了。
“说说看,她怎么早该死了?”我冷冷地问道。
“同样是姐妹,可她为什么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有个有钱的男朋友了不起吗?整天在我面前炫耀,让人讨厌……还有她的男朋友本来就是个烂人,经不起一点撩拨,就要跟我好,她还打我,打的那么狠,你说,她当我是姐妹了没有……”
“所以你就恨她,所以你就杀了她?”我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位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孩,她的面容姣好,为什么内心这么黑暗、自私,想的都是自己。
“你抢了你姐姐的男朋友,还把所有错都归在你姐姐身上,你就没想过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太自私,太执着于得失了?”
“没错,她打我一下,我就要成倍奉还,这是我父母从小就教我的,想不被欺负,就要比别人恨,比别人敢下手。”女孩说完突然呵呵一笑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都叫道,你们快把我送进监狱吧!”她的话一出口,我和肖剑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她这样的人进入了监狱,用她的眼睛去控制监狱里的犯人,那后果将不敢设想。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脚步略显沉重地跟着肖剑一同走出房间。来到走廊后,我俩并肩而立,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和尴尬。过了好一会儿,我终于打破了这份寂静,压低声音轻轻地说道:“这件事情,恐怕还是得向上级汇报给局长才行啊……”
肖剑眉头微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之后,他吐出一团烟雾,一脸为难地回应道:“可问题是,咱们怎么上报呢?难道直接告诉局长说这个女孩的眼睛能够蛊惑人的意志吗?你觉得局长会轻易相信这种荒诞不经的说法吗?”
我稍稍思考了一下,然后提出一个建议:“或许可以让局长亲自见见那个女孩,只要他亲眼目睹,说不定就能相信了。”然而,我的话音刚落,肖剑就连连摆手摇头,表示反对:“绝对不行!要是想让局长相信,那就势必要摘掉女孩眼睛上蒙着的那条丝巾。可是一旦摘掉丝巾,就再也无法遮挡住她眼睛里散发出来的那种邪恶力量链条了。到时候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料啊!”
听到这话,我顿时感到一阵焦虑涌上心头。“那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呢?总不能就这样一直把那个女孩关押在刑警队里面吧?这样做实在是太不合理、也说不过去啦!”
“这案子是挺棘手的,让我想一想吧!今天的案子和上个案子相同,女孩同样脱掉了贵重的衣服放在大坝边上,人死在水库里,连漂浮的位置都相同,消防队来了两辆车,让谁下去捞尸都不肯,你也知道,他们刚死了一位同事,后来还是他们队长没办法自己下去把尸体打捞上来,索性没发生什么意外。”
“我就怕……”我没敢说下去,肖剑似乎也猜到了,他皱着眉说:“我也害怕在发生此类案子,害怕还有人有这么邪恶的眼睛,这件事太奇怪了。”
“是呀!你说要是找来心理学家和眼科专家来看看女孩怎么样?看看女孩的眼睛是不是一种病毒感染,或是心理上的某种影响?”我灵机一动,说出了连自己都吃惊的话。
“你的这个想法不错,我找人试试,这间审讯室暂时封闭,下午我让人弄一张床,让她先住在这里,尽量不让她接触任何人。”
“好!”我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