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不禁吃惊,一个全国散打冠军竟然是个普通交警,而且还这么漂亮。似乎看出我的疑惑,他笑道:“怎么我不像吗?”
我很诚实地点点头道:“不是不像,是非常不像。”他听了略微尴尬地说:“是不是我长的太奇怪了,我发现你总是盯着我看。”
我不自然地把目光从他脸上挪开,笑着说:“不是你长得奇怪,是你太漂亮了,漂亮的让我总想看你。”
这话让他的脸一红,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最讨厌人家说我漂亮。你也许不能理解,我甚至希望我自己长的丑一点。”见他说的认真,并不像是在炫耀他的美丽,而是真真为了这张脸而苦恼,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看赖看不过是一副皮囊,在意那些做什么,今天谢谢你了。”说话间我指着路旁说:“我家到了,麻烦你靠边停一下。”他靠边停了车,我还没等下车,他就快步跑到我这边,给我开车门,扶我下车,这么暧昧的动作偏偏被肖剑看见,他阴着脸走过来,盯着我问:“你不接受我就是为了他?”
我并没有按照他的话语顺势回应下去,而是微微皱起眉头,用一种疑惑而又略带警惕的眼神凝视着他,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到我的询问,他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双眼也因为激动而布满血丝,只见他张开嘴巴大声吼道:“我怎么来了?刑警队大楼都被炸成那个样子了!当时整个单位里就只剩下你和胖子两个人还在坚守岗位,这种情况下难道我不该来吗?你居然还问我怎么来了?”伴随着怒吼声,他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一般,猛地向前冲了过来,并一把将我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挣扎反抗。我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感受着他那宽厚温暖的胸膛以及急促的呼吸声。隐约间,似乎还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烟草味。就在这时,我清晰地听见他伏在我的耳边轻声呢喃着:“谢谢你没事,真的太感谢老天保佑你平安无事了......”
他那低沉而充满关切的声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竟让我的内心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柔软。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了想要回抱他的冲动,但就在双手即将触碰到他后背的时候,理智却如同一盆冷水般浇醒了我。于是,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开了他。
由于我用力过猛,他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失去平衡,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脚跟。稳住身形后的他抬起头,满脸都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伤痛之色,直直地盯着我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面对他如此痛苦的质问,我的心中虽然略有不忍,但还是硬下心肠,面无表情地冷冷回答道:“不为什么,我就是单纯的不喜欢你罢了。”说完这句话后,我便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一眼,只留给他一个冷漠决绝的背影。
“你……你的心是铁做的吗?”他愤恨地看着我,声音有些哽咽,也许是他马上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收敛了情绪,冷冷地看着我一眼,走了。
“明明不讨厌他,为什么这么绝情?”孟浩南凑过来问。
“不该管的事,别管,你可以回去了。”我冷冷地对孟浩南说道,他显然一愣,委屈地说道:“你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我又没惹你。”
“最好不要惹我,从我这里离开之后,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跟我有任何来往。”说着我向家走去。
“你什么意思?”他竟不识相地跟了上来,不断在我耳边饶舌。我被他烦得不行,气呼呼地吼道:“我生来就是天煞孤星,能克死我身边的一切朋友亲人,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不要被我的晦气冲撞到送了小命。”
他听了大吃一惊,随即哈哈大笑,发现他笑的时候,更加美丽,令人如沐春风,我一时间看呆了。他笑够了,看着我说:“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迷信,我才不相信什么天煞孤星,我偏要跟你做朋友。”说完还冲我眨眨眼睛,他竟不知道他这个动作极其迷人,我都被他迷晕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然看着他说:“我没跟你玩笑,我第一个朋友,在跟我成为朋友不到一天就死于非命,你还想试吗?”
“试,必须试,现在我就是你的朋友,你今天必须请我吃饭,我倒要看看,从你家出来,我会不会就一命呜呼了。”
“别闹了,有拿自己的生命做实验的吗?赶紧离开,不然我……”
“不然你怎么样?你不会是想打我吧?别忘了,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有你身上的伤。”他笑嘻嘻地看着我,见我没反应,他搀着我的胳膊说:“就让我们试一试,如果我真因为和你做朋友就死于非命,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不关你的事。”
他都这么讲了,那我还能讲些啥呢?无奈之下,只好请他进屋里来。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头扎进厨房里,手脚麻利地忙碌起来,准备大展厨艺。只见他系上围裙,熟练地操持着锅碗瓢盆,那副架势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目睹这一切,我惊讶得嘴巴张得老大,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哟呵,想不到你连做饭这种事儿都这么在行啊?”他头也没抬一下,一边继续手头的活儿,一边随口应道:“马马虎虎啦!平常只要一有空,我就喜欢自己琢磨着捣鼓一些好吃的东西。就算是一个人的时候,我也不想亏待自己的胃嘛!对了,你看看你这厨房,简直跟全新的没啥两样啊!瞧瞧这炉灶,崭崭新的呢。”听到这儿,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没办法呀,我工作太忙了,根本抽不出时间在家里开火做饭。”
他一听,立马开启了唠叨模式,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哎呀呀,你说说看,这哪成啊!一个大姑娘家居然不会做饭,以后可咋嫁人呐?”我被他这番话逗得咯咯直笑,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有趣。于是,我半开玩笑地回应道:“哼,谁规定女孩子一定要学会做饭的呀?我直接找个会做饭的男朋友不就行了呗。”原本只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没想到他却像是当真了似的,一脸正经地接过我的话头说道:“嗯嗯,那要不……你干脆嫁给我好了。”这下子,轮到我哭笑不得了,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回道:“去你的,少在那儿胡说八道!”
吃过了他做的手擀面,味道还不错,吃了饭他不肯马上走,非赖在我家看了好一会电视才离开,他刚走,就有人来敲门,我打开门一看是胖子。忙道:“胖子,你怎么来了?”胖子哭丧着脸,道:“你跟我去一个地方,现在就去。”我更加诧异,胖子这没头没脑的让我跟他去哪呀?
我皱着眉问:“去哪?什么事?胖子,你总得说清楚吧?”
胖子委屈地快哭了,好一会,才道:“肖队长!!我心情一松,道:“肖队长怎么了?”
他摊了摊手,道:“你自己去看吧。”
我摇摇头说:“我不想去,你说他怎么了?”
胖子苦笑道:“可他在我家喝酒,已经喝得很多了,又哭又笑的,很吓人。”
我也禁不住苦笑道:“怎么去你家喝酒了?”
胖子道:“我醒来找不到你,就给肖队长打电话,他正往刑警队来,见我没有大碍,就问问你在哪,我说不知道,他就风风火火地跑了,再回来时,问我我家有酒吗?我点头说有,他就说,去你家喝一杯好不好?我怎么敢说不风嘛……”
“刑警队大楼炸了,他作为队长还有闲空去喝酒,他不想干了?”我忍不住在屋里转了转,无奈地说:“好吧!我跟你去看看。”
我们来到胖子家,他果然还在那里喝酒,手机的铃声一直在他兜里响起,可他像是没听见一样。
我实在忍不住冲着他怒吼道:“肖剑!”
他拿着酒杯的手一顿,醉眼迷离地说道:“黎香,你是黎香吗?我不是做梦吧?”说着伸出手就想来摸我的脸,我用力挥开他的手怒道:“你醒醒吧!刑警队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个队长不到场,你还想不想干了……”
我的话他像是全都没听进去,举着酒杯冲着我笑:“人生最美是相恋,人生最苦是单恋,为什么你不肯喜欢我,我差到哪呀?我差到哪呀?”
“肖剑,你听着,你一点不差,是我差,我配不上你,我的命不好,我会克死你的,你清醒一下。”见他还不清醒,我跑到厨房,拿了一盆水倒在他的头上。
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他拿着个酒杯了愣愣地站在那里,仿佛被浇成了蜡像,他的手机又响了,他似乎清醒过来,放下酒杯,掏出了手机。
手机里传出局长咆哮的声音,他撂了电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向外走出,我松了口气,眼睛无意间看向窗外,在绿树后,隐隐可见一个黑衣人站在里面。
那黑衣人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至极的笑容,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和阴谋。他的目光犹如寒夜中的鬼魅,令人毛骨悚然。
见此情形,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毫不犹豫地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前方冲了出去。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我的心跳声如同雷鸣一般响彻整个胸腔。
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到那棵大树旁边时,却惊讶地发现那个黑衣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四处张望着,然而无论怎么努力搜寻,连一丝一毫黑衣人的影子都看不到。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黎姐,你在找什么呀?头儿已经先走一步回刑警队去了,咱们要不要也赶紧回去看看情况?”说话的人正是与我一同执行任务的搭档——胖子。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唉,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这浑身上下都是伤,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啊!”一边说着,我一边缓缓转过身,正准备迈步往回走。
谁知,胖子突然急切地叫住了我:“黎姐,依我看,咱们还是回到队里比较安全些。”听到这话,我猛地停住脚步,倏地转过头来,紧盯着胖子问道:“为什么这么说?难道还有什么危险不成?”
“我觉得那人炸刑警队就是冲我们去的。”他说完见我没吱声,继续说道:“你看那个时间段就咱们两个人去在队里,这是其一,还有其二,刑警队没有关押犯,更不像银行,炸了是为了钱,要说恐怖袭击也有可能,但是如果是恐怖袭击死的人越多越好,可那个时间整个刑警队已经没人了,他们炸了一座几乎空房子有什么用,唯一能说得通的是有人想要我们的命。”
通过这些话,我不得不得不重新审视胖子,他其实并不胖,只是比一般人强壮了一点,他在我身边做副手有半百年了,我从没发现他的分析推理这么强。听他这么一说,这事没准真是冲我来的,但是如果凶手能如此准确地知道我在刑警队里,说明他也许就是我们内部人,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正如他所说,我们如果处在单处,很容易对付,但是跟大伙在一起,就算他是内部人也不敢贸然下手。
“黎姐……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他估计是被我盯毛愣了,忍不住问道。
“你说的没错,我们应该会队里。”说完我猛然向后看了一眼,这一眼什么也没看见,可我真真实实感觉到刚才后面有人盯着,很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到底是谁要跟我过不去?我似乎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吧?
整个刑警队的人都在整理废墟,局长见我来,不放心地说:“怎么跑出来了,伤没事了吗?”
“没事了,我想回来看看,很多重要文件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了。”我说着向解剖室的位置找去,我看见了被墙压住的黑炭般的女尸,不由得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