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时候,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等待阳,而是选择了独自先行离开。我不知道当他发现我不在时会是怎样的表情,或许会有些惊讶,或许会有些失落。
回到家中,一股强烈的疲惫感涌上心头。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放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随着水温逐渐升高,水蒸气也开始缓缓升腾,很快便弥漫了整个浴室。
浴室里的灯光本就有些幽暗,此刻被水汽一笼罩,更是显得朦胧不清,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我慢慢地坐进浴盆里,让热水包围住我的身体。当热水与肌肤接触的瞬间,我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后而来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感觉。
我缓缓地躺下来,将头枕在浴盆的边缘,感受着热水对身体的轻抚。这种温暖的触感让我全身的肌肉都逐渐放松下来,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慢慢舒缓。
我闭上眼睛,让思绪渐渐飘散。就在我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间,我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响动。我有些不悦地睁开眼睛,透过朦胧的水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正走进浴室。
“出去,我在洗澡!”我有些不耐烦地叫道。
那人并没有出去,反而脚步轻盈地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一紧,一种莫名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因为从他的轮廓来看,绝对不可能是阳!毕竟阳绝不会如此无礼,更不会偷看我洗澡!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那人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愈发剧烈。终于,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紧张的氛围,不禁惊叫出声。然而,这声惊叫却像是一把利剑,刺破了我脑海中的迷雾,让我猛地回过神来。
我惊慌失措地发现自己竟然整个人都跌进了澡盆里!冰冷的水瞬间淹没了我的身体,我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可就在这时,一口水猛地灌入了我的喉咙,让我顿时喘不过气来。
我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无法呼吸,难受至极。我两只手在水中疯狂地挥舞着,试图抓住什么东西来支撑自己。突然,我似乎拽到了什么,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我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同时伴随着阳焦急的呼喊声。可是,我被水呛得根本无法回应他。下一秒,浴室的门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撞开,犹如旋风一般冲了进来。
他的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将我从浴缸里捞了出来。我被吓得魂飞魄散,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只能死死地搂住阳的脖子,仿佛那是我在这惊涛骇浪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是死了吗?死了吗?”我颤抖着声音,惊恐地喊道。
\"没有,没有,你只是吓坏了,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乖别怕。\"阳柔声安慰我,一边说,一边拽着毛巾帮我擦身体,我这才意识到,我就没有穿衣服,我赶紧松开双手,可知道松开手更糟糕,我赤裸的身体都呈现在了他的眼前,我羞愧的捂住胸,他连忙用大浴巾裹住了我,抱住了我的身体,我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埋在他的肩上大哭起来。
\"呜呜,我刚才梦见一个男人闯了进来。\"
\"小傻瓜,那不过是一个梦,别怕。\"
\"不,我不是害怕,这个梦太真实了,就像真正发生了一样,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实验室里的小白鼠,随时都被人监视着,那么我吃饭、洗澡、上厕所……\"我抬起泪眼伤心地望着他,\"不都被人看了去。\"
\"别瞎想,他不是神,不能透视人的生活,我相信这些他都不能看见,你别在难过了。\"
\"真的吗?\"
“是的,别瞎想了。”阳温柔地说着,同时紧紧地抱住了我,然后慢慢地朝着房间走去。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心里有些慌乱,连忙说道:“留在这里好吗?我一个人害怕。”我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哀求,希望他能留下来陪我。
阳听到我的话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他轻声说道:“黎香,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女人的一面,你真可爱……”说完,他慢慢地低下头,似乎想要亲吻我。
我突然感到一阵紧张,身体不由自主地变得僵硬起来。就在他的嘴唇快要触碰到我的时候,我猛地一把推开了他,有些慌乱地说道:“好吧!你还是回你屋去睡吧!我不害怕了。”
阳显然没有预料到我的反应,他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了。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笑着说:“真不害怕了吗?万一有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突然觉得有些生气,于是毫不犹豫地抬起脚,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阳完全没有防备,被我踹得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他摸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无奈地看着我,苦笑着说:“这才是我认识的黎香,刚才我还以为你是假装的呢。”
我瞪了他一眼,闷哼一声,然后迅速地钻进了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像这样就能和他隔绝开来一样。
张菊新醒来时,下意识摸了一下旁边,空空的,显然老公没在床上,她掀开了被子摸索着下了床,来不及找件衣服披上,也顾不得穿鞋,走到卧室门口,客厅里好像有动静,一定是张长海。
\"长海?……\"她叫了一声
没有回答。客厅里的声音反而停止了,静静的,静得令人害怕。张菊新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忍不住拉开了卧室的门,客厅笼罩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楚。
\"长海,长海……你在吗?她大声叫道。
然后她打开了灯,当客厅里的一切依次进入她的眼帘后,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客厅里没人,那声响从哪里来的?老公又去了哪里。
“长海,长海……”惊慌失措,紧张的大叫。
\"鬼叫什么?\"张长海的声音在沙发上传来,她走过去一瞧,只见老公躺在沙发上。
\"你怎么在这里睡呀?\"张菊新不悦地说道。
“怎么的,我连在哪睡觉的权利都没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床上软软的多舒服,睡沙发再着凉了,走,回床上睡去……”
“别碰我,我不去,跟你谁在一起,我不如睡沙发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张菊新的面上一僵,阴森地说道。
“什么意思,警察都上门了。你还问我什么意思?张菊新你太可怕了,你除了一张人的面孔就是个铁石心肠的怪物,我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婚姻了,我们离婚吧!”
\"离婚?\"张菊新幽幽地说,\"好!你别后悔。\"说完他转头回了卧室。
清早,刑警队来了一位优雅的女士,她说她是来报案的,她叫张菊新,我和言笑接到了她,她的举止特别优雅,每个动作都充满女人味,言笑小声在我耳边说:“知道吗?她还是一位作家,听说出了不少书那,能人一个,没想到嫁给个渣男。”
她对我们的窃窃私语并不感到惊讶,甚至没有一丝不悦,等言笑说完了,看向她时,她才叹了口气说道:“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我首先要承认自己的错误,我承认我包庇了我的老公张长海,对他的所作所为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举报,是我的错误,也许我早站出来,举报了他,他不过是丢了官,不会向现在这样成为杀人犯……”
“杀人犯?”我吃惊地打断了她的话。
“是的,没错,是他杀死了他的情人,也就是我家的小保姆,郑娜娜,她本来是我资助的一名贫困生,没想到喂大了狼,分招狼弑,我说这些你们应该不太明白,好吧!我从头开始说,我和张长海是大学同学,自由恋爱结婚,婚后张长海平步青云一直走到现在,我们的婚姻生活一直挺幸福的,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孩子,试管也做过,但是没有见效,后来我想出了找人代孕的办法,我们这个身份是不敢声张的,于是我就想到了郑娜娜,答应给她一笔钱,让她帮我们生个孩子,可我万万没想到,张长海会爱上郑娜娜,想要跟我离婚跟她在一起,当时我听了很气愤,我说好!离就离,我又不怕影响,到时我就说你乱搞男女关系,他这一听反而不提离婚了,但是从此也就不怎么回家了,基本上住在郑娜娜住的别墅里,为了不离婚,我只能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说都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跟他闹,他兴许就跟郑娜娜断了,也不会后来杀死郑娜娜了。”
“你说你老公杀死了郑娜娜,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没有,你们自己去查吧!反正是他做的,他想跑想赖是赖不掉的。”
“这么说,是你老公张长海杀了郑娜娜,而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我是昨天你们去了我家之后,我想到的,地震之后,他跟我说郑娜娜没跑出来,压死在别墅里了,他不让我声张,说是,对他的仕途影响不好。我就听信了他的谎言,没有上报,可我没想到,他竟然把郑娜娜给杀了,我想了一夜,怎么想也睡不着,这不,一早上就来报案了。”
“可凭你的说法,我们也不能定你丈夫的罪,如果并不是他杀的人,我们岂不是冤枉了好人?”我直视着她说道。
“冤不冤我就不知道了,证据需要你们去查,至于我,我做到了一个守法公民应尽的职责,好了,我还得去上班,你们忙吧!”说着她站起身来要走。
“张女士,请留步,我还有一事不明。”
“请问。”她停住脚步看向我。
“你就不恨郑娜娜吗?”
“恨!那个女人愿意拱手自己的老公,我是没办法,谁让我没有孩子。”
“如你所说,你老公爱上了郑娜娜,他怎么会忍心杀死她?这不是有些矛盾了吗?而且郑娜娜跟了你老公这么久,似乎也没孩子,这是为什么?”
“嗯!”她微微颔首,目光落在眼前的小姑娘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小姑娘,我发现你思维敏捷,头脑清晰,很适合从事刑警这份工作啊。你刚刚问的问题非常关键,也切中要害。不过呢,我必须非常负责任地告诉你,关于这个问题,我并不清楚。为什么会不清楚呢?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并不是我丈夫本人。所以,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答案,最好还是去深入调查一下。当然啦,如果最终证明不是我老公杀害了郑娜娜,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们因为他的职位而有所顾忌,不敢去彻查他,甚至还将他的罪行淡化处理,最后让这件事情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这种官场上的事情,我可是见得多了。我自己就对这些行为深恶痛绝,绝对不会与之同流合污。我希望你们也能秉持公正,坚守原则,不要被权势所左右。”
“张女士的担忧完全是杞人忧天,如果我们真有包庇您丈夫的想法,昨天压根儿就不会登门拜访了。至于我的问题,张女士既然不愿意回答,那我也不会强人所难。不过呢,张女士提供的线索我们肯定会去深入调查的,毕竟真相只有一个,到底谁是谁非,最终都会水落石出,我们一定会给死者一个交代的。”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张女士撂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了。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回办公室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阳和小伊两人正站在不远处,有说有笑的,看起来聊得十分投机,那欢快的笑声仿佛能传遍整个刑警队。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愤愤不平地用力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
我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儿。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在吃醋,而且还是那种酸溜溜的、让人难受的醋意。我实在不想看到阳对着别的女人笑得那么灿烂,尤其是那个小伊,每次看到他们俩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我的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刺痛。
从这种情绪中,我不禁开始想象,如果将来我结婚了,而我的老公却和别的女人走得那么近,我恐怕绝对无法像张菊新那样保持冷静和理智。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就愈发沉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