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在这儿待不下去了,再这么下去,我都要变成木头人了,被人戳一下才动一下,不戳就不敢动!”安东深深地叹了口气。
“学校是个集体,个人得为集体服务,不能有一点点惹祸的苗头,明白吗?”白老师提醒他。
“我感觉自己要被困死在这个死气沉沉的环境里了!搞音乐需要灵感、想象和创造力,我想要去白灵市,那里是音乐之都,我写的作品,肯定能够被哪位伯乐所赏识!”
安东信誓旦旦的自语着。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女朋友阿惠,“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快出来,有好东西给你。”
他听了心花怒放,三步并作两步,很快便来到了学校门口,只见一位身着红裙的姑娘亭亭玉立,恰似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正是自己的心上人。
她故作神秘,从身后拿出一个公文袋递给他,眼中满是期待:“快打开看看,绝对会给你惊喜!”
安东满心疑惑,缓缓打开袋子。
首先看到的是一封信,封面上的落款是市音乐协会主席李然,接下来又看见了一万块钱!“这……”他惊讶地看向女朋友。
阿惠环顾四周,接着轻声低语道:“可靠消息,作曲家马天明准备招收一名工作助理,推荐信是我爸爸专程去找李伯伯要来的,钱是我自己的积蓄,你不是总抱怨自己怀才不遇吗?这可是难得的好机遇啊!
你现在就去跟校长请几天假,明天一大早就出发,千万可别耽误了!”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差点将安东砸晕,一想到自己终于可以摆脱这里煎熬的日子,他激动的心情难以自抑,若不是学校门口人来人往,他真想立刻给阿惠一个大大的拥抱。
“亲爱的,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功成名就,就风风光光回来娶你!”安东紧紧握着她的手,目光坚定。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阿惠用力地点着头!
第二天一早,安东便拉上行李箱来到火车站,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开往白灵市的列车,他心中豪情万丈,坚信以自己卓越的才华,定能在那座音乐之都崭露头角,一鸣惊人。
路途中,安东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梦中,他驾驶着一艘小帆,在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大海上自由飘荡,海风轻拂面庞,海浪温柔拍打着船舷。
醒来后,他觉得这是个吉兆,寓意着自己未来的道路将一帆风顺。
火车到站,他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站台,按照信封上的地址,乘坐出租车前往郊外马天明的住宅。
下车后,安东的视线穿过大铁门,一座三层高的欧式小楼映入眼帘,房子周围芳草萋萋,繁花似锦,微风拂过,花枝摇曳,散发出阵阵芬芳。
他走上前按下门铃,不一会,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神色淡然,面色和善地问道:“请问你找谁?”
“我叫安东,应荣洲音乐协会主席李然的推荐,前来应聘马先生的工作助理!这是推荐信!”他双手捧着信封,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
“不好意思先生,你需要在这里稍等片刻。”男人接过信,匆匆转身,身影消失在大门内。
五分钟后,他再次出现,打开铁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安东跟在他身后,沿着一条门廊前行,踏入了这所大房子。
屋内的家具和布置极具欧式风格,奢华至极,安东在沙发上落座,保姆端上茶后,悄然退下,偌大的客厅里,顿时只剩下他一人。
忽然,安东瞧见角落的墙壁上挂着两只麋鹿角,心中好奇不已,刚要起身走近查看,一个浑厚的声音骤然响起:“小伙子,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做我的助理?”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老者正站在楼梯之上,头发和胡须皆已花白,着一身舒适的家居服,正是马天明。
但他毕竟年近七十,身形略显佝偻,一脸老态龙钟,与电视、杂志上所展现出的,精神矍铄的模样大相径庭,就连下楼梯都需要拄着一根拐杖,但周身仍旧散发着一种无形的气场。
安东急忙站起身,恭敬地行礼,说道:“马老师,您好!”
“我刚才的提问,你还没有回答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下来,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目光紧紧盯着他,继续追问。
“一方面,是我多年来对您的深深仰慕;另一方面,是我对音乐怀揣着的狂热挚爱!”安东暗自思忖,觉得这样的回答应该还算中规中矩。
“知道吗?你已经是我今年见到的第五位应聘者了,可你们的回答为何都如此千篇一律,实在令人感到乏味。”马天明微微皱眉,语气中透着失望。
安东心中不禁腹诽: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回答?难道要我直白地说,我来这里就是想借你的名气为自己铺路?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愿意听到这种实话吧!
见安东半天没吭声,他再度开口:“我刚才的话或许说得有些重了,但我对每一位前来应聘的年轻人,都会一视同仁。
接下来将进行第一项考核——专业知识,这样,我随口哼出一段旋律,你需要迅速用笔将乐谱记录,并准确无误地在钢琴上弹奏出来,给你五分钟时间。”
安东不敢耽搁,迅速移坐到钢琴旁边,只见上面早已端正地放好了纸笔。
紧接着,马天明哼出了一段旋律,安东瞬间听出,这是肖邦的b大调c小调,他心中一喜,这个自己实在是太过熟悉了,凭借扎实的功底,他仅仅花费了三分钟,便顺利通过了考核的第一关。
“勉勉强强算及格吧!接下来,第二关,现场即兴创作。
现在正值春天,你就以春的风景为题,创作一段欢快的圆舞曲。”
这可难不倒安东。他微微眯眼,陷入片刻沉思。随后,右手在琴键上轻轻一滑,十根手指灵动地跳跃起来,宛如林间欢快奔跑的小鹿,轻盈而又敏捷。一段充满生机的《春之声舞曲》流淌而出,在他自己听来,这旋律简直美妙到了极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