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须臾之间,百花羞如同疾风一般迅速穿过了南天门。这一路上可谓是通行无阻,守卫们看着是她,纷纷放行。终于,她来到了斗牛宫前。
百花羞踏入宫殿内部,只见那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奎木狼正悠然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她归来。他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那神情就好似早已洞悉了一切秘密,而百花羞此番外出恰似做下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恰好被他给逮个正着。
此刻的奎木狼,用一种审视般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百花羞,似乎想要从她身上看出些许端倪来。
“放肆!”只听得一声娇喝传来,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但其中蕴含的怒气却是显而易见。百花羞柳眉倒竖,美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那胆敢未经自己允许便擅自闯入殿门之人——奎木狼。
纵使这奎星人形幻化的再玉树临风,这个时候在百花羞眼里也顿时失了风采。哪一个上位者会允许自己的部下不经自己同意,就擅自闯入自己的私人领域呢?
百花羞心中恼怒不已,她如今已经是斗牛宫主,是二十八星宿的上级,他胆敢轻慢自己至此?当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怒声呵斥道:“大胆奎星!竟敢如此无礼,擅闯本宫内殿!还不速速退下!”
然而,那奎木狼却仿若未闻一般,依旧站在原地,不仅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一步步朝着百花羞逼近过来。
只见那奎木狼突然一脸虔诚地拜倒在了百花羞的脚下,他原本眼中闪烁着的一丝玩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的他,竟然露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乖乖地跪在地上,但那颗头颅却是高高抬起,目光紧紧锁定着百花羞那美丽动人的双眸。百花羞被奎木狼这突然的做派惊的往后退了几步,一时间竟然忘了要赶他出去。
\"神君,你为何总是如此狠心对待我呢?自从神君您离开之后,斗牛宫没了主人坐镇,我们这些做护卫的星君们一点主心骨都没有。属下们心系神君安危,生怕神君在外遭遇什么不测。这才忧心忡忡,进了神君大殿,想要寻得一丝安心。\" 奎木狼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哀怨之情,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冤枉一般。
“你莫要胡缠!我奉大天尊旨意出门拜访西王母,能有何不测?况且我出门半日都不到,哪里来的斗牛宫无主坐镇?尔等护卫的是斗牛宫安全,何来职责探寻本宫踪迹?”百花羞听着奎木狼的话都要被他气笑了,真是无理还要辩三分啊!
只见那奎星虽然跪在地上,却丝毫没有卑微之感,他听的百花羞的话,不仅不觉得理亏,心中反而升起了几分气闷。膝行了几步,到百花羞脚下,一把抓住百花羞的脚踝。
“圣君,你说你奉大天尊旨意出门拜访西王母,属下竟然不知,王母娘娘的道场里养着猴子和野猪做侍从!”奎木狼伸手在百花羞的鞋子上捏起了几根动物毛发,抬头质问道。奎木狼一心想着百花羞,奈何人家百花羞职位比他高,背景比他硬,如今比他更多了自由。他身体里的那颗心躁动的无处安放,想是太闲了的缘故。
百花羞闻言先是定睛看了看奎木狼手里的毛发,心想那猴山全是猴子,沾染几根猴毛确实难免。猴子掉毛也就算了,毕竟一山的猴儿,怎的野猪也掉毛?倒是她疏忽了。可她去哪里,又和奎木狼有什么关系,他真是管的宽!
“本宫倒不知,什么时候奎星有职责监督我的行为了?”百花羞冷冰冰的样子一下子刺痛了奎木狼的心神,他手里还握着百花羞的脚踝,他嗅觉本身就灵敏,百花羞一进殿,他就闻到了百花羞身上别人的气息。这时候听到了百花羞言语中的疏离和排斥,一时间手中的力道重了几分。
只见那百花羞柳眉倒竖,美眸圆睁,因为脚部传来的剧痛而恼怒不已。她玉手一挥之间,一股强大的罡风骤然生成,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一般朝着奎木狼呼啸而去。
奎木狼显然未曾料到百花羞会突然出手,毫无防备之下,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座山峰狠狠撞击,整个身躯瞬间失去了平衡,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而出。眨眼之间,他已经飞出了足足两丈之远,狼狈地摔倒在地。
过了好一会儿,奎木狼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望着不远处一脸怒容的百花羞,嘴角竟然泛起一抹笑,眼里还亮亮的,说道:“圣君啊,您可真是心善之人呐!即便属下如此无礼,圣君也不曾真的想要害了我命。”不得不说这奎星有受虐倾向,喜欢被揍。
百花羞修的术法,只是自保,不能主动伤人。但是攻击她的人心越狠,对方受到的反噬就越重。所以,不管是猪八戒,还是奎木狼,因为没有伤她之心,所以最多被隔开,却不能真的伤了对方性命。反而是修为低下的卯二姐,用了心的要杀人,也被自己的恶行反噬,伤的最重。若没有旁人搭救,只怕会伤了根本。
这也就给别人一个错觉,觉得百花羞心善,不愿意伤人性命。她目前确实心善,毕竟也没遇着真正意义上的恶人,有什么办法呢?谁叫造物主造物之初就给她加了设定,悲悯众生,万人仰望是她的命。
百花羞看着奎木狼有些变态的神色,真真没眼看,像是有什么大病一样。心想自己和这种人计较什么,如今他也伤不了自己。
“奎星,你且退下吧,好生守着你的岗位。天规森严,以后莫要言行出格。念在以往的交情上,这次便罢了。要再有下次,受刑台上就是星君的归宿!”
百花羞不等奎木狼回话,这次狠挥了袍袖,一股更加强劲的罡风将奎木狼直接卷到了斗牛宫外。
自此耳边彻底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