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微微睁大,嘴唇轻轻颤抖,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委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那张明艳的脸上,情绪变化如同电闪雷鸣般迅速而强烈,却又被她努力压抑着,只在眼神深处透露出丝丝端倪。
热芭如同一尊冰雕般站在片场,眼神死死锁住林霄和旁边的李依桐。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倒映着两人站立的身影,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她引以为傲的完美面容此刻绷得紧紧的,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住微微泛白的嘴唇。
她脸上强装的镇定与眼神深处翻涌的震惊、委屈、不敢置信形成巨大反差。
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住小包的带子,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整个人像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却又被一层薄薄的理智强行压制着。
周围工作人员关于林霄与李依桐“化学反应”的低语议论,如同针刺般扎进热芭耳中,让她脸色更加难看。
每一句“太有感觉了”、“眼神里都是戏”的评价都像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剜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他们刚才的对手戏简直绝了……”
“那个眼神交流,太有火花了!”
“林老师看李依桐的眼神,简直能把人融化……”
剧组人员瞬间认出这位不速之客是迪丽热芭,现场顿时一片哗然,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摄像师停下手中工作,灯光师的目光从设备上移开,就连一向专注的场记也忍不住抬头看向这个意外到访的美丽女星。
片场原本紧张有序的工作节奏被彻底打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修罗场”吸引。
“天呐!是热芭!”
一个年轻的场务小妹惊呼出声,眼睛瞪得溜圆,捂着嘴巴却掩饰不住激动。
“她怎么突然来探班了?”
化妆师小王悄悄凑到服装师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掩饰不住兴奋。
“看她脸色……好像不太对劲啊!”
道具组的小李瞥了眼热芭紧绷的面容,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她是来找林霄的吧?之前不是一起拍过戏吗?”
灯光助理一脸了然,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的妈呀,这下精彩了,正牌?对上新绯闻对象?”
一个年轻女孩小声嘀咕着,眼神在林霄、李依桐和热芭之间来回扫动,仿佛在观看一部精彩的肥皂剧。
陆鸣更是眼睛发亮,悄悄挪动位置,准备近距离吃瓜。
他小心翼翼地挪到一个能够清晰看到三人表情的角度,甚至还不动声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薯片,边吃边看,活脱脱一副看戏的模样。
他眼中闪烁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对于这种突发状况,他比谁都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张导和副导演对视一眼,心中暗道“要糟”。
两人脸上都写满了担忧,这种剧组内的感情纠葛往往会影响拍摄进度,更可能导致演员情绪失控。
张导皱着眉头,思考着如何处理这个突发状况,既不能得罪任何一方,又要保证剧组的正常运转。
林霄终于注意到热芭,只是微微挑眉,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甚至连语气都和对其他人一样平淡:“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不冷不热,就像是遇到了一个普通熟人,那种不咸不淡的态度与热芭满腔的期待形成鲜明对比。
他站在那里,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漫不经心。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在热芭听来却无比刺耳,让她感觉自己的一腔热情和焦急仿佛撞上了冰山。
那一刻,她明明看到林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寒的平静。
这种平静比冷漠更伤人,因为它意味着无动于衷。
热芭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笑容,越过李依桐,径直走向林霄,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颤抖:“我……刚好路过附近,听说你在这个组,就过来看看你。”
她的语气尽量轻松,但那微微上扬的尾音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她刻意回避着提及自己专程赶来的事实,那份骄傲不允许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显露脆弱。
她下意识地想靠近林霄,姿态中带着一丝宣示主权的意味。
她迈着优雅却坚定的步伐,每一步都像是在划定领地,那姿态仿佛在向所有人,尤其是向李依桐宣告:这个男人与我之间有着特殊的关系。
她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动,试图捕捉任何蛛丝马迹。
面对热芭略带侵略性的靠近和灼热的目光,林霄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半步,恰好拉开了与热芭的距离,同时转向李依桐,语气自然地介绍:“李依桐,我们这部戏的女主角。这位是迪丽热芭,之前合作过。”
他的声音平静而疏离,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介绍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那种刻意的距离感让热芭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然后又对热芭点点头,“嗯,那你先找地方坐会儿?我们这边刚拍完一条,准备下一场了。”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疏离,眼神已经飘向了远处的拍摄场地,显然心思已经回到了工作上。
他既没有解释,也没有安抚,直接把热芭晾在了一边,仿佛她真的只是个“顺路来看看”的普通同事,完全无视了现场微妙的修罗场气氛。
李依桐冰雪聪明,早已从热芭的眼神和姿态中读懂了一切。
作为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的女星,她对这种“领地争夺战”再熟悉不过。
热芭眼中那抹掩饰不住的敌意,那种紧绷的肢体语言,无一不在宣告着一个简单的事实——这个突然造访的美女,对林霄怀有非同一般的感情。
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对热芭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不多言语,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探究和了然。
那种优雅而矜持的姿态,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她的大度与从容,同时也透露着一丝善意的退让,仿佛在无声地表达:“我明白你的心意,但这只是工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