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十分零四十三秒。
“张队，时间过了。”第四次看时间的周倩提醒道。
坐在椅子上的张万军点点头，眼睛再次看向侦察车里的几个电脑屏幕，心有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抓人！”
“是！”
随着一声令下，五个地点埋伏着的刑警立即向各自目标包围过去。
“不许动，警察，举高双手，慢慢从车上下来！”
面对便衣刑警的包围，好几把枪口瞄准，车上的目标一个个老老实实的举高双手，从车上下来，再被撂倒戴上手铐。
有提前准备的情况下，抓捕行动没有意外。
五名盯梢的家伙全部被捕，另外，他们盯着的目标，也在随后被警方请到了分局。
“姓名？”
“……”
嫌疑人带回分局之后，审讯即刻开始。
面对警方提供的证据，以及从他们身上搜到的刀具武器等，五名杨强的手下知道抵赖无用，只能老实交代。
他们以为杨强已经被捕，并且投靠了警方。
所以，这五个人没有丝毫犹豫的把杨强卖了。
他们虽然也有犯罪事实，但最多就是打伤人，然后就是盯梢工作，动手杀人的，乃是杨强，这位号称“棍哥”的老大。
但，他们也不知道杨强就是杨东兵。
所以，在警方询问类似问题的时候，五人全都一脸迷茫。
倒是对于杨强背后的大老板，他们都知道——霍光。
有了五人的口供，以及被盯梢五人提供的证据，张万军和周倩去了一趟看守所，在这里见到了霍光。
面对一件件证据，以及杨强手下的招供。
霍光知道，他准备的后手没了，证人证物齐全，他没有反抗的机会了。
“张队，刚刚队里打来电话，有人送来一份证据，里面有霍光偷税漏税，以及利用执行董事的职务等便利，强奸集团女员工的证据。”
接了个电话的周倩，当着霍光的面做了汇报。
这些证据，正是姚平安安排人送的。
“呵呵，霍光，你还有什么说的？”
双手被拷着，身体被铁椅子限制住，一身囚衣的霍光脸上露出苦笑：“是姚平安是不是？”
张万军没有开口，周倩点头道：“是的。”
“哈，我早应该知道的。”霍光苦笑一声，陷入沉默。
张万军和周倩没有催促。
足足两三分钟后，霍光抬头看过来：“张队，给支烟可以么？”
“行。”
张万军起身，掏出一包软云，打开后抽出一支给霍光点上，然后连同火柴放在铁椅子的小桌板上：
“给你了，慢慢抽。”
“谢谢。”
狠狠地抽了一口，吐出大口的烟雾。
早已不抽支烟，只抽雪茄的霍光却觉得，这烟味道很醇。
“杨强是我的手下，他原名杨东兵，就是七年多年灭门大案的凶手。我派人找到他，许诺了一些好处，又送他出境，到棒子国整容换脸，然后又送他去境外接受训练。”
“回来之后，我给他换了个身份，叫杨强，他一直帮我做事。”
霍光的话让张万军和周倩心里一震，对视一眼后，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他人呢？”
“人？你们抓住了他手下的五个人，难道没有抓住他？”霍光一愣，问道。
“没有，他跑了！”
“那你们是怎么抓到这五个人的？”
“这你不用管，我们自然有情报来源。”
听到这个答案的霍光再次苦笑一声，道：“原来如此！”
“说说杨东兵？他帮你做了哪些事？”
“……”沉默之后，霍光抬头看向两人：“我说了，算立功么？”
“如果你提供的线索，能够帮我们抓住杨东兵，可以算你立功。”张万军沉默两秒后，还是给出了好处。
霍光已经落网，凭他犯下的罪行，不是死刑就是死缓。
就算立功了，大概率也是死缓，到不了无期。
但杨东兵这个凶手，必须抓住。
不说他犯下的罪行，就说现在这个人的危险程度，也值得开出这样的条件。
“好。”
得到承诺的霍光也不再隐瞒，将位于宝林八村杨东兵的藏身之处给交代了，另外还交代了杨东兵的几辆汽车的信息。
说一个，周倩记录一个，同时立刻打电话通知队里派人前往调查。
……
宝林八村。
张万军和周倩来到二十二栋一单元302号房。
技术人员已经在里面忙活了。
“张队，这边有发现！”
听到次卧的警员喊，张万军和周倩快步走了进去。
“张队，我们在衣柜后面发现了一个保险柜。”
“打开。”
“好。”
执法记录仪对准，技术人员拿出工具直接强行开锁。
电子密码锁的密码面板被拆开，拿出一个解码器连接线路后，鼓捣了一两分钟，保险柜就被打开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保险柜，张万军和周倩两人的脸色并不好。
种种迹象表明，杨东兵失踪了。
难道是提前察觉不对劲，跑路了？
“小周，你之前说，林栋被杨东兵找上门了？”
“是的。”
“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跑路？会不会再对付林栋？”
周倩明白张万军的意思。
要是杨东兵还想对付林栋的话，他肯定不会跑路，而是藏起来，等到风头过后再行动。
但是，林栋和杨东兵本人并没有什么仇怨，要说对方会死忠霍光，为他继续报仇……周倩不觉得会如此。
就在周倩思考的时候，张万军的手机响了。
“喂，老大。”
听到张万军的称呼，在场的便知道来电的人是谁了。
能够被他称呼为老大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刑侦支队支队长，武科。
“老张，刚刚接到通知，崇明县局三天前在地质公园发现一具半掩埋的男尸，经过dNA数据比对，是杨东兵。”
“谁？”张万军心里一惊，背后发凉惊呼。
“杨东兵，县局那边已经确定了，你现在带人过海去看看。”
“……是，我马上带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