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沛宜连忙将雷妙妙和马夫一并拽进车内。
“沛沛!你要干什么?”
“从这儿到大理寺没多远,咱们一定得突出重围,若是真被堵住,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姚沛宜攥住马绳,喝了声,黑衣人连忙后退,重新将马车包围。
“想死的话,就接着拦!”
姚沛宜毫不犹豫驾车冲向拦着车的黑衣人。
挡在车前的几个连忙躲闪开来。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抓住了车身,紧紧攀着,想顺着往车里钻。
“妙妙!干他!”
姚沛宜余光早就注意到了,一声令下,雷妙妙从车窗里伸出脑袋就重重撞向黑衣人的腹部。
“啊!”
攀住车身的黑衣人也被这一击撞飞。
“尝尝我的铁头功,才知道什么叫不知天高地厚。”
雷妙妙甩了下刘海,顺势用头顶发簪插进抓住车后身狂奔的黑衣人肩头。
马车一路快速前奔,就快要出巷子口。
黑衣人头目预感不好,一脚将身侧属下踹出去。
姚沛宜感受到马车下卡住了什么,马匹拼命往前奔都是无用功,反而她和车内两人都跟着马车趔趄而甩出去。
“——”
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正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勾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抵住她的后背,没让她因推力飞得更远。
“将人拿下。”
姚沛宜听到熟悉的声音,惊讶地回过头,“王爷!”
俞定京骑在高马上,眸底聚拢的沉意还未彻底消散,方才姚沛宜险些砸在地上,他及时赶到,才将人接住。
如若不然,他都不敢想象小姑娘得摔成什么样。
“有没有伤到哪里?”他视线迅速将姚沛宜打量了一个遍。
“我没事。”
姚沛宜转头看向雷妙妙的方向。
车夫垫在她身下,也没有受很重的伤,姚放也赶来了,连忙带着人去看大夫。
刺客被时来和运转押去大理寺,俞定京吩咐人连夜审问,便径直带着姚沛宜回了府。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帮人忽然就出现了,太奇怪了。”
姚沛宜跟着去了俞定京的书房,一边同他解释方才的状况。
“有专门的人去审问,会查出来的。”
男子从书柜下取出药箱子,径直走向她,“手拿出来。”
姚沛宜茫然地伸出手,这才瞧见自己掌心有一道极深的血痕,应当是方才她急于逃命,马绳所勒。
“我都没发现,王爷你可真细心。”
俞定京没说话,只是从箱子里取出金疮药,“忍着。”
“没事儿,我这人铁骨铮铮,不怎么怕疼…诶哟喂!”
话还没说完,呼痛声就先喊出了口。
俞定京动作一顿。
她掌心这点伤,放在军中都不够看的。
可当他的视线落在她掌心时,却又不自觉力道放缓。
小姑娘的手生得白嫩多肉,掌心一道深陷的血痕格外醒目。
他听着她呼痛,心尖不知怎么都跟着揪了下。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就连语气,都不自觉柔了下来。
姚沛宜哪里知道用金疮药这样疼,为了维护住自己这点稀薄的颜面,正打算咬住唇硬挺住。
忽而。
掌心送来一阵轻柔的暖风。
“?”
俞定京弯腰,朝她的伤口轻轻吹了吹,乌黑睫翼低垂在俊脸烙印了小片阴影,此番举动格外柔情又乖巧,就像面对至宝般,小心翼翼,生怕摔碎了。
“这样,会好些吗?”他抬起眼皮子,认真询问。
一如先前,她为他上药的模样。
姚沛宜同他四目相对,盯着那漆黑干净的瞳仁,没忍住靠近了些。
“有人说过,你上药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吗?”
【勾引,赤裸裸的勾引。】
【他这是明目张胆地在钓我?】
俞定京一怔。
“不过你本来就长得好看。”
姚沛宜看着他,没忍住咽了口唾沫,“自然做什么都好看了。”
“……”
俞定京耳根子乍然和脸颊红成一片。
他在认认真真给她上药。
她怎么又开始蓄意撩拨了?
看着他的眼神,也是越来越色眯眯。
这大黄丫头…心思怎么总是这样不干不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