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定京无声撇开脑袋。
“你关键的东西不记得了。”
【关键的东西?】
【还有什么?】
【我不止亲了他?】
“我摸你了?”
姚沛宜吃惊地打量他,“摸哪儿了?上面还是下面?我看看,没摸坏吧。”
俞定京忙躲开小姑娘伸向他的魔爪,面红耳赤,“姚沛宜,你是半点不知羞。”
外头赶车的时来默默往外头挪了挪。
王妃行事风格还真是大胆。
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主子要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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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侍郎胡淖之死一案最终敲定为莺归楼妓子蓝萩以及胡淖之女胡蝶联手作案。
蓝萩和胡蝶皆离京,行踪不定,需得官府继续追捕。
不过两人的行踪难以判断,官府中人都断定恐怕难以抓捕归案,百姓们倒喜闻乐见,都说这两位姑娘是为民除害。
只是元凶没被抓住,朝堂上燕帝难免要训斥俞定京几句。
至于无端被抓的工部侍郎霍豁,俞定京亲自去放了人,同人赔礼道歉。
井底找到的六具女尸也由俞定京做主好生安葬。
而与胡淖通奸、暗度陈仓,将楼中几个花魁送给胡淖以此来胁迫获利的管三娘也获罪,处以流放。
案子告一段落,姚沛宜盯着小厨房做了饭菜,亲自送去俞定京的书房。
得知他今日休沐,姚沛宜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要好好答谢人。
本是想着自己做顿饭,可又担心将小厨房炸了,或是让俞定京中毒,犹豫再三,她还是采用最安全的法子。
“王爷,用饭了吗?妾身来给您送饭了。”
姚沛宜敲了几声门。
朱嬷嬷跟在身后,默默点头。
王妃现在是越来越上道了。
老夫人宝贝孙儿有望!
时来立于俞定京身侧帮人磨墨,闻言提醒:“王爷,王妃来了。”
“嗯。”
俞定京看了眼案上摆着记录姚顺立近日行踪的纸张,递给时来,“收好。”
“是。”
姚沛宜没等太久,时来便开了门。
她忙不迭端食盒进去,“王爷,妾身让小厨房做了几道菜,都是滋补身子的。”
俞定京寿数受损,她面上从不说,但心里还是记着的。
“你费心了。”
俞定京掀开眼皮子瞥了眼人。
今日小姑娘上了妆,眉眼更为鲜亮动人。
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移开目光。
前两日在车上,姚沛宜对他口出狂言的事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真是不知道,这丫头脸皮是什么做的,见到他也不觉得害臊。
“这也是滋补的菜?”
饭菜端出,俞定京食指点了点盛满糖醋里脊的盘子。
姚沛宜心虚地咽了口唾沫,“王爷英明,没有克扣我的糖醋里脊,我这不是想着,饭菜有点油水才好吃嘛,也对身子有益。”
“是对身子有益,还是对你的胃口有益?”俞定京挑眉。
姚沛宜嘿嘿一笑,选择起身帮俞定京盛饭。
今日天儿好,姚沛宜吃好后将窗子打开,日光顺着照在饭桌上,她顿时被认真吃饭的俞定京吸引了目光。
男人吃饭很安静,细嚼慢咽,很是矜贵,睫翼被日光照晒,小片阴影映在俊脸上,勾人得很。
【怎么有人吃饭都这样好看啊。】
俞定京一顿。
【一点都不像姚放,狼吞虎咽,跟野猪进食似的。】
俞定京默默放慢了吃饭速度。
【这小嘴,红彤彤的。】
【不知道嘴一个是什么感觉。】
“咳…咳咳!”
俞定京一口饭噎住,慌忙拿茶水才咽下。
“没事儿吧王爷,你看你吃饭也不当心,怎么呛住了。”姚沛宜连忙过来帮人拍背。
“走、走开。”
俞定京坚决护卫着自己的嘴,正好屋门敲响。
“主子,项正使来了。”运转在外禀报。
【项正使?】
姚沛宜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人。
【难道是项越?】
【那不是梦中俞定京的左膀右臂吗?】
梦中?
俞定京捕捉到关键词。
姚沛宜说的是她做的梦?
项越和他的关系,素来隐晦。
她如何会梦到?
“王爷,您是不是有事?那妾身……”
姚沛宜话还没说完,俞定京先点头,“你去吧。”
“那我就去屏风后休息会儿,你说好了再叫我。”姚沛宜接着道。
“你还要待在这儿?”俞定京一愣。
“你今日不是休沐嘛?”
姚沛宜一本正经道:“你不陪我嘛?”
俞定京动了动唇,“我……”
丈夫休沐陪伴妻子是义务。
可他们……
姚沛宜是怀着目的接近他的。
他们如何能算作寻常夫妇。
“那我先去睡会儿了。”姚沛宜喝了口水便溜进屏风后。
屏风后置了张窄榻,是方便俞定京处理公务疲累后休息的,姚沛宜刚躺下去,就听到书房内多了道说话声。
“近来邱才人病得厉害,官家也很关心,还让钦天监的人来看了。”
“王爷也该上点心,官家在朝堂上斥责您,您也该做些什么让官家高兴才对。”
俞定京听着项越碎碎念,心却记挂在屏风后的人身上。
原先他查姚家,以为只是表面上干净。
可这几个月连番深入调查,都没查出个所以然。
究竟是姚顺立手脚利索,还是旁的。
有没有可能,姚家根本不会造反呢?
光是生出这念头,俞定京便急忙停止。
若姚顺立不反,升平楼中姚沛宜为何会念叨着谋反之事,还蓄意嫁给他。
他不能这样想下去了。
这实在是太为姚家开脱。
“王爷,您究竟在想什么?”
项越瞧着出神已久的年轻人,有些无奈。
他看着俞定京长大的。
还从没见过他如此心不在焉的模样。
“罢了,今日臣先走一步,您好好想想吧。”
俞定京目送着人离开,转身便进了屏风后。
美人侧卧于窄榻一动不动,身形婀娜,日光下,白嫩小脸上细绒毛都被照得清楚,青丝垂落,碎发略掩面颊,盖不住微微酡红,尽态极妍。
她睡得很熟。
他情不自禁蹲下靠近。
殊不知下一刻,小美人就从睡梦中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瞧着他。
“你该不是要强吻我吧?”
俞定京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却被她攥住了衣襟,拽了下来。
他本就心虚,没站稳,一个趔趄顺着力道压了下去。
软绵绵的身子,清甜的栀子花香。
他被迫埋在少女细嫩光滑的脖颈间,身上像是着了火,又似坠入冰窟,被冻得僵硬,一动不能动。
唯有胸膛内的跳动。
一下比一下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