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沛宜的手被人抓住。
“我的手冰,这样能帮你擦汗。”
她不明所以,只是听到俞定京越发粗重的呼吸声,有些担心,“王爷,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木箱外传来几道敲击声。
姚放骂道:“你们两个瘪犊子,别说话了,等会儿若是让人发现了,你们就等着吃屎吧。”
雷妙妙提醒:“到鬼市了,我已经看到接应的人了,都别说话了。”
鬼市比雷妙妙想象中要繁华得多,沿街售卖有古董、金银等贵重物品,还有图画、花环、领抹等女子用物。
走到中端,就有两个身着布衣的男子迎了上来,瞧见姚放和雷妙妙,眼神示意。
小太监忙道:“是新来的朋友,原先我那兄弟高烧不退,今日来不了了。”
布衣男子未说别的,只是带路。
走到一座破庙前,才挥手示意让他们进去。
庙中人不少,坐在不同的位置,齐齐看向他们。
入了庭院,才被五个带刀壮汉拦下。
“暗号。”
小太监瞥了眼姚放,道:“冥冥重泉哭不闻,萧萧暮雨人归去。”
壮汉闻言,看了眼推车,随即让开,“你们去小屋将人放下。”
姚放掐着嗓子,“是。”
跟着壮汉将推车推到小屋内,姚放和雷妙妙对视了一眼,便要出去。
没想到五把大刀同时劈下。
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是奸细,一个不留。”
壮汉话音落下,小太监转身就跑。
姚放反应过来被小太监算计,将雷妙妙抱到车上便冲向壮汉。
雷妙妙忙将箱盖打开。
庙中数十人也围了上来,手持匕首和砍刀,劈了过来。
俞定京跨出箱子,扶姚沛宜和雷妙妙先躲进箱子里。
壮汉眼疾手快,砍刀劈向俞定京的脖颈。
“王爷!”
姚沛宜飞快拽住俞定京的手,将他拉下来,反身替他挡下。
俞定京眼疾手快,反将她护在怀中。
可还是慢了一步。
砍刀划过她的手臂,鲜血一瞬间就汩汩落下。
“时来!运转!”
俞定京长喝,顿时有暗卫和大理寺衙役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将破庙中的人层层包围。
庙中人数虽不少,但和身手极佳的暗卫还有衙役无法匹敌,不久便败下阵来。
“沛沛,我看看你的手。”
姚放扔下刀就冲到姚沛宜跟前。
雷妙妙也着急道:“你方才也太傻了,怎么想着替王爷挡住。”
俞定京心底跟着沉了下来,语气恍若是从冰窟中打捞出的一般:“时来,你们将人押回大理寺,连夜审问,大刑伺候。
运转,你去将太医请来,要快。”
姚沛宜从没见男子这样生气,忙道:“王爷,我没事,没必要请太……”
“先回王府。”
俞定京话音落下,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
“……”
姚沛宜手臂上的伤是划伤,并不算重。
太医连夜来替姚沛宜止过血,上了药,姚放和雷妙妙才放心回去。
俞定京亲自去熬了药给人送来。
主屋内,姚沛宜半躺在床上,将药喝完后将碗递过去,“多谢王爷。”
那只碗在半空中停滞了许久,都没人接过。
“王爷?”
俞定京面上只余寒凉,怒气未消,看着她,“你疯了吗?”
她一愣,“什么?”
“你有几条命,敢为我挡刀。”他沉声问她。
她动了动唇,嗫嚅着声:“你别生气嘛,我已经上过药了,太医都说了没事的。”
“那若是今日伤的不是手,是要害之处呢?”
俞定京此刻都还心有余悸,不敢想象若是姚沛宜死在那砍刀下,他一颗心要痛成什么样,不由加重语气:“姚沛宜,你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
“那种情况下要我怎么动脑子,你是不是有病啊!”
小姑娘吼了出来,红了眼眶。
俞定京瞧见那双妙眸中水光潋滟,心尖跟着抽痛了下,一瞬间便慌乱起来,“你哭什么,我又没有骂你。”
“你还没有骂我。”
她委屈得不行,掉眼泪道:“你方才还吼我,明明是我救了你,你不知道感谢我就算了,
你还骂我,你欺负我,
不过了,我不过了,你这个没心肝的,我不过了!”
听到小姑娘说不过了的时候,俞定京更不知所措起来,“你、你别哭,我错了,我方才语气太凶了。”
“你就知道凶我,你当我是乌龟王八蛋,没脾气是吧。”
姚沛宜越哭越凶,“嫁给你之后,你就没给我一个好脸色看过,我欠了你的啊!你没良心!我的伤口好疼啊!”
俞定京手足无措,忙给小姑娘擦眼泪,却被对方躲过去,又尝试着拍她的背,结果她扭得更快。
比过年时杀的猪还难摁。
“你别哭了。”
他方才一时怒火上头,是口不择言了。
确实没想到让小姑娘伤心成这样。
眼下瞧着人掉泪珠子,心脏一个劲地抽痛。
“你要我怎样才不哭?”俞定京小心翼翼问。
小姑娘哭得发抽抽,好半晌,才上气不接下气道:“摸、摸腹肌。”
俞定京一愣。
“不给就算了,你别拿那死眼看着我,走开!”
姚沛宜翻身就要钻进被窝,被人拉住衣袖。
本以为,俞定京是不会给她摸的。
她也就是逞口舌之快。
可偏偏,男人此刻神色异常认真,在她的注视下,手微微发抖地解开腰带,将里衣撩了起来,“就…一下。”
话说出口的瞬间。
男人面红耳赤,难堪地将脸别过去。
姚沛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