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
这两天在电视台见了太多人,每次遇到大家都齐刷刷地喊老师,游弋看着陌生男人下意识用上敬语。
尽管这个男人说话并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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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弋借着不甚明亮的路灯看向Erik,男人棱角深邃分明的五官写明了他是来找茬的,找茬原因是……
游弋转头看向随乘,没有打算找他询问答案,只是下意识靠近了他一些,将随乘以保护姿态护在了身后,随乘眼前的灯光被游弋挡了一大半,只能看到他蓬松的羽绒服。
随乘有些怔愣,好神奇的视角。
以前没有,现在的保安也不会,还是在他刚刚一副道上有人地威胁了Erik之后。
正想着解释两句的随乘闭上嘴,他突然有些好奇游弋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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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k正想出言讽刺,看到游弋这种姿态更觉得怒不可遏,被随乘恐吓后的惧色在面对这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小明星后消失殆尽。
他几乎傲慢地看着游弋,下巴微抬:“你不认识我很正常,你还没到这个档次。”
“这不是你在这里拦住随乘的原因。”游弋目光沉静,似乎不为Erik的侮辱所动,连语气都没甚变化,好像只不过是在和Erik正常对话。
Erik面色不善几乎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面前这人看似平静实际上就是对他最大的挑衅,话里话外还透露着别的东西。
不就是想要宣告自己之前和随乘待在一起吗?才能看出来随乘现在还在这里在时间上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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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乘站在游弋背后几乎要乐出声,就算他看不见Erik的表情也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
明明是从小在海外长大,这些迂腐的东西却学了个全,别人说一句话能无限遐想衍生。
其实万万不会想到,游弋根本没想不了那么多。就说了游弋天克每个心眼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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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随乘是有私事,不是你能知道的。”还是老一套的门第区别论,随乘真的听烦了。
“凌晨三点了,他需要休息,你请回吧。”游弋根本不理会Erik想要表达的言外之意,只一味赶人。
随乘半天没有等到游弋的心声弹幕,还准备听下他的吐槽也当做“嘴替”了,闻言在游弋身后小声对他说:“我没有不能和你说的事情。”
语气势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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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火上浇油的,三人之间氛围好像更加剑拔弩张起来,也不是三人之间吧。
随乘无视掉Erik心痛到无以复加的责备眼神,再次缩到了游弋身后,好好扮演被保护者的角色,而挡在他面前的游弋呢?
嘴巴快要咧到耳根子了。
-我就知道!-
再开口时语气有抑制不住的轻快:“好了这位……老师。”
-呸,什么爱豆圈的称呼咒语,见人就叫老师是吧-
“你们谈了什么事情我并不在意。”
-反正待会随乘会给我说的!-
随乘期待了很久的心声接二连三的响起,随乘明白过来,其实刚刚游弋多少还是有些在意Erik的身份的,毕竟不是随便什么人开口就是情感关系的。
游弋露出尖尖的虎牙,刚刚没有控制住的笑容也变成公式化的客套:“打车的话不能在这里,需要我把你送到路边吗?”
好一个反客为主,立马把Erik划到了另外一边,尽管他能知道在哪里打车多半也是因为刚刚是从火锅店打车来的。
Erik侧头看了一眼酒店的大门,名字旁边鼎新的logo也一同亮着灯,刺眼得很,这个小明星不就是想证明自己和随乘关系非常吗。
以为随乘的产业也算是他的主场了:“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太多了,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觉得能把有钱人迷得晕头转向。”
“妄想能攀上高枝,麻雀变凤凰,其实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在外面都只是玩玩而已,能捧你自然也能踩你,在我们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我们的产业和你没有关系,不是你能做主的。毕竟玩过之后,我们都是要回归家庭的,我们的正式的恋爱和婚姻都必须是和门当户对的人。”
“我们的家里从小也是这么教育的,你不是我们圈子里的人,所以不懂也很正常,但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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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人之前还要夸别人一句长得好看,混血洋人还挺讲究-
随乘真想掏个糖出来含嘴巴里助个兴,奈何此情此景又不适合,他只能兀自躲在游弋背后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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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是?”游弋很真诚地问道,“是长辈还是随乘回归家庭的对象?”
“您是”两字二杀!随乘记分。
“据我所知,随乘并不是在外会玩玩的人,我知道他对家庭的重视程度。我不否认您刚刚对于你自己婚恋观念的阐述,但希望你不要随意揣测他人。”
游弋在全然不知道的情况下,透露了对随乘的了解程度,还是在刚被随乘下了定义“我们不是能聊婚恋”的人,可想而知Erik的表情不知道差成什么样子。
随乘却没了玩笑的心思,看着游弋的后颈,造型需要他做了后剃发,那里的尾发要短上一节,看着就毛绒绒的,但随乘知道摸上去扎手,一如他这个人。
刚刚还用敬语呢,现在姿态就这么强硬。就因为Erik在说了家庭之类的字吗?
随乘垂下眸子,第一次想,要是不只能听到游弋的心声,还能看到他在想什么画面就好了.
这样他就能知道,游弋是不是把他脑补成了什么小可怜,所以连会勾起他不那么好联想的字眼都不准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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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您是哪个圈子的人不感兴趣,但是请不要随意把其他人也划进你们的圈子。您风采如此,这样的抢人圈地盘对旁人实在是一种侮辱。”
“所以现在您可以走了吗。”
游弋全程没有理会Erik的拉踩,也没有自证任何事情,从头到尾的目的都只有把这个人送走。随乘刚想夸一句他。
就听见游弋另起一句:“对了,我们怎么样和你没关系,不劳您费心。”
最后还是没忍住把我们两个字咬得掷地有声。
Erik接二连三的被游弋打断自然是不爽,探头想对随乘说什么,想也知道还是“我们是平等的,我们才能对话”那一套,随乘看着地上的影子移动预判到了他的下一步。
抓住游弋的衣服下摆头往游弋羽绒服上一贴:“游弋。”
短短两个字道尽了不胜其烦的委屈。
游弋很自然地朝侧面挪步,再次挡住Erik的视线,不忘关心:“是不是冷,要不要先进酒店,我来处理。”
随乘贴在游弋背上轻轻摇了摇头:“我们一起进去。”比刚刚还委屈,连他自己都快觉得他柔弱可怜手无缚鸡之力了。
倒也不是非要看游弋为他出头的样子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时候有人就要问了,随乘随乘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宝宝中的宝宝-
随乘满意地听到游弋的尖叫,再次在他背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