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巨蟒的动作,花清影和巴仲羽心头齐齐一惊,一丝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武者的直觉是非常灵敏的,
两人全都意识到了不妙。
但此时才回过神却已经有些晚了,巨蟒拳头大小的绿色瞳孔浮现森森杀机,庞大的尾部猛然露出水面,然后一下子甩中身旁的巨石!
轰!
那足有一人合抱粗细的巨石此刻却仿佛泥雕木塑的一般,在巨蟒黑色长尾的撞击下瞬间粉碎。
破烂的碎石化作漫天暗器,带着尖锐的呼啸将花清影和巴仲羽完全笼罩。
两人低喝一声,鼓动真气,向前打出数道掌力。
砰!砰!砰!
强横的真气与石块碰撞,发出巨大的轰鸣,但好在全都被二人挡了下来。
可没等他们松一口气,巨蟒的尾巴便已经再次挥动,将第二块巨石也撞碎,向着他们再次打来。
两人无奈,只得再次应对。
如此几次之后,
花清影与巴仲羽的额头全都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体内真气逐渐告罄。
“不能再继续被动挨打了。”
巴仲羽沉声说道:“我们必须赶紧离开!”
采石矶的乱石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巨蟒可是随时能向他们发起攻击的。
但他们的真气却有限,不可能一直防御下去。
“好!”
花清影也意识到这一点,道:“我们交替阻挡这些石头的攻击,这样能节省真气。”
“好主意!”
巴仲羽眼睛一亮。
两人站成一条直线的话,只需要一个人面对巨石就可以了。
“为兄先来抵挡,清影你在前面。”
巴仲羽说道。
花清影也没有客气,当即施展醉花流月步快速向后一退,来到巴仲羽身后。
巴仲羽断喝一声,一边阻挡着巨蟒打来的石块,一边掩护着自己与花清影后退。
眼看二人想要逃离,巨蟒眼神愈发冰冷,尾巴的晃动骤然加快。
原本只是一次打碎一块巨石,现在却是一下子击碎多块。
嗖!嗖!嗖!
霎时间,无数的碎石激射向花清影二人,有些碎石甚至还在旋转之下划出一道弧线,绕过两人身体,封锁住了他们撤退的路线。
两人原本撤退的计划彻底行不通,重新被巨蟒打出的碎石困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巨蟒也担心夜长梦多,巨石的力道比起刚才又加重许多。
这使得花清影和巴仲羽阻挡起来不但愈发费力,体内真气的消耗也迅速加大,几乎马上就要见底。
原本两人的真气还能将碎石挡在身前一丈,现在却只能挡在身前一米的位置。
“不好!”
花清影与巴仲羽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两人已经到了生死关头!
而巨蟒也看出了这一点,打出的碎石力道愈发雄浑。
见状,
花清影二人脸上均是浮现焦急之色。
“巴兄,现在看来只能拼运气了!”
花清影咬牙说道。
巴仲羽也没想到这头巨蟒竟然如此难缠,尤其到现在两人竟然还没有对其造成任何伤害,这让其心中生出巨大的恐慌,闻言赶紧问道:
“什么意思?”
“我们分开走!”
分开走?
闻言,巴仲羽眼睛一亮。
巨蟒只有一条,可他们却有两人,一旦分开行动的话,巨蟒只能用巨石去追击一人,自然,另一人就能安全了。
“不过……”
巴仲羽正要点头答应,就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若巨蟒追击的是自己,那岂不是说自己必死无疑?
一念及此,
他又迟疑起来。
一旁的花清影不知巴仲羽在想什么,眼见他一直不说话,赶紧催促道:
“巴兄,现在不是思考其他的时候,这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否则等会儿真气耗尽,只能全都等死!”
只能一起死吗?
巴仲羽望了一眼身旁正在全身戒备面前飞石的花清影,眼底浮现一抹狠辣。
死道友不死贫道!
女人什么时候都会有,但小爷的命可只有一条!
想到这里,
巴仲羽顿时有了决定,嘴上却是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分开走,我往北面,你……那是什么!”
巴仲羽忽然惊叫一声。
“什么?”
花清影不疑有他,下意识向旁边望去。
可就在这时,她便感觉身旁忽然传来一道雄浑的掌力。
下一刻,
她就感觉右肋好似被一柄巨锤击中,强横的真气让他五脏如焚,张嘴吐出一口鲜血,不敢置信看向一旁的巴仲羽:
“巴仲羽,你……”
但巴仲羽此时却看也没看她一眼,咬破舌尖,施展出了巫蛊门的秘术——‘血河遁天’。
嗡!
他身体之中的气血瞬间燃烧沸腾,速度也一下子暴涨。
只瞬息之间,就飞出了十丈距离。
这一幕变生肘腋,别说花清影没想到,巨蟒也没有想到,一时间攻击竟然顿了一顿,让巴仲羽一下子逃出了自己的攻击距离。
眼看自己暂时安全,巴仲羽大喜,一边逃遁,一边大声道:
“清影,你放心,你的牺牲是值得的,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巴仲羽!”
耳听得巴仲羽明明偷袭自己,竟然还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花清影急怒攻心,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巨蟒此时也反应过来,
眼见一个原本到口的美食就这么逃走,他顿时将怒气全都撒在了面前的花清影身上。
砰!砰!砰!
无数的碎石如梨花暴雨,顷刻间打在花清影身体周围。
她本就已经消耗了大半真气,加之又被巴仲羽偷袭,很快就在这么多的巨石攻击之下变得左支右绌,难以抵挡。
一些碎石突破真气防御,打在她的身上,渗出丝丝血迹。
已经远远逃走的巴仲羽趁机回头看了一眼,
待看到花清影此时的惨状后,不禁暗自庆幸:
“幸亏我做出了明智的决定,否则若是听了花清影的话,选择分头逃跑,最后被巨蟒追上,我岂不是要没命?”
一念及此,
他顿时开心起来,脸上浮现一抹阴笑。
就在这时,
他便忽然听耳边传来一阵叹息:
“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可像你这般厚颜无耻的,还真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