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被请过去的时候,三大妈正在准备着晚饭,她也就没有出去凑热闹。
当阎埠贵回到家时,三大妈正好把唯一的一道“水煮菜”端上桌。她一脸好奇地迎了上去,迫不及待地问道:“老阎,柱子叫你过去干啥了啊?这么快就回来啦!中院那边怎么乱糟糟的呢!”
阎埠贵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嗐,还能啥事啊!不就是傍晚的时候,贾家棒梗跟柱子家那俩小子打架的事嘛!你不知道,秦淮茹哭得梨花带雨似的,非要让老易给主持公道呢!要求柱子赔偿贾家医药费。”
三大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追问道:“啊!那最后给了吗?”
“咋可能给啊!柱子这次可是火了,差点就要送棒梗去派出所。”
“嗯嗯,就是。棒梗平常手脚不干净,咱们家丢的枣和咸菜估计就是他拿的。不过,这易中海有点拉偏架了吧!”
阎埠贵点点头,苦笑着说:“恩呗!不过也没办法。老易他也没个一儿半女的,一直以来都指望着贾家给他养老送终呢。所以啊,他自然会向着贾家一些。”
说到这里,阎埠贵突然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接着说道:“还是咱家好啊,咱们可是有仨儿子一个闺女,怎么都不愁养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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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聊了一会儿,等阎解成带着媳妇回家后,他们就开始了“分”晚饭。
秦淮茹满脸愁容地领着鼻青脸肿的棒梗走进家门,一进门,贾张氏便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满脸激动地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淮茹,怎么样?怎么样?他们给咱家赔了多少钱啊?”
秦淮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嘴唇紧闭,一句话也不说。
贾张氏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八度,扯着嗓子吼道:“啥?没赔钱?凭啥啊!我那宝贝大孙子被他们家那俩小兔崽子打成这样了,他们居然一分钱都不赔?易中海那老东西不是说要帮咱们家吗?他到底管不管啊!”
秦淮茹连忙解释道:“妈,您别生气,一大爷已经很尽力在帮咱们了。这次真的不怪他,主要是咱们家理亏啊。不光是棒梗自己承认了抢傻柱闺女的零食,您要去打傻柱那俩孩子的事儿也被三大爷给瞧见了。所以……”
贾张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瞪大了眼睛,嘴里嘟囔着一些难听的话语,将何雨柱、阎埠贵和聋老太太狠狠地诅咒了一番。最后,她顺带的把易中海也骂了一顿。
秦淮茹始终一言不发。她默默地拿出家里的红药水,轻轻地涂抹在棒梗受伤的地方。而棒梗因为疼痛而不停地呲牙咧嘴,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疼”。
站在一旁的小当和槐花看起来十分可怜,她们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两个孩子小心翼翼地走到贾张氏身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奶奶,我饿了!”
贾张氏本来就因为没拿到赔偿的事情心烦,听到小当和槐花说饿,她的火气更是“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她恶狠狠地瞪了两个孩子一眼,没好气地吼道:“饿、饿、饿,就你知道饿!”
说完,贾张氏气呼呼地转身去端锅,准备给盛稀粥吃饭。
贾张氏迅速抓起一个窝窝头,然后风卷残云般地三五口就把它吞下了肚子。紧接着又伸手去拿第二个窝窝头。
然而,就在她准备咬下的时候,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猛地停住了动作。她转过头,目光直直地落在秦淮茹身上,开口说道:“这个月的粮票都快用完啦,家里的粮食也快见底了啊!你要是再不赶紧想办法弄点粮食回来,咱们全家可都得喝西北风。”说完,她又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窝窝头。
秦淮茹听了婆婆的话,心里也不禁有些烦躁。她知道自家的粮食定量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婆婆这么能吃,家里的粮食自然是消耗得更快了。她稍稍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妈,我知道了。实在不行的话,等吃完饭,我再去找一大爷借点粮食吧,先把这个月应付过去再说。”
贾张氏听了秦淮茹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她连连点头道:“嗯,对,易中海那老东西有钱得很呢!他不是还指望着咱们家棒梗给他养老吗?不多帮衬咱们家一点怎么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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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看着眼前那半碗稀粥和半个窝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她慢慢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仿佛每一口都带着生活的沉重。终于,她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放下碗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服,迈步朝着易中海家走去。
当她来到易中海家门口时,脚步却突然变得有些迟疑。她站在门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轻声呼唤道:“一大爷,您吃完饭了吗?能不能出来下,我有点事跟您说。”
屋内,易中海和一大妈正在吃着晚餐。易中海的心思显然并不在这顿饭上,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嚼着馒头。而一大妈察觉到了易中海的异样,她用询问的眼神瞅了一眼易中海,见他没有反应,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秦淮茹的呼喊声。易中海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馒头,轻声对一大妈说道:“你先吃饭吧!我出去看看!”说罢,他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向门口。
秦淮茹一见到易中海,脸上就浮现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哀怨地看着易中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似乎随时都可能滚落下来。
“一大爷啊,您可得帮帮我啊!”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我婆婆没有定量,而棒梗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特别能吃。这才短短半个多月,家里的粮食就已经吃光了!刚才我又给棒梗买了治伤的药,又花了一笔钱。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购买粮食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继续诉苦道:“您看,这可怎么办呢?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才来求您。您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啊?或者您能不能跟傻柱商量一下,让他帮忙从厂里的食堂带点剩菜剩饭回来给我们家。”
易中海听着秦淮茹的哭诉,心里也不禁犯起了愁。自从贾东旭出事以后,秦淮茹每个月都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向他诉苦,不是粮食不够吃,就是家里缺这少那的。而他呢,几乎每个月的月底都要接济贾家一些粮食,很多时候都是瞒着自己的老伴给的。
时间一长,秦淮茹似乎都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只要一有困难就来找易中海帮忙。易中海虽然想让贾家给养老,但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而贾家刚跟柱子家刚闹了矛盾,这个时候去说这个事,显然不太可能。所以,他立刻明白秦淮茹的想法和目的。但是,他的养老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之前,还是只能靠贾家。
于是,易中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心中有千言万语却难以言表。他缓缓地把手伸进兜里,摸索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掏出了两张粮票和五块钱。
易中海将这两张粮票和五块钱递到秦淮茹面前,语重心长地说:“淮茹啊,你先拿着这些去买点粮食吧!柱子那边你暂时先别去招惹了,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
秦淮茹见状,连忙伸手接过易中海递过来的钱和粮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感激。她紧紧地握着这些票子和纸币,连连对易中海道谢:“谢谢一大爷,真是太感谢您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说完,她便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
易中海看着秦淮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默默地回到屋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疲惫不堪。
这时,一大妈抬起头,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轻声问道:“老伴啊,淮茹又有什么事找你啊?”
易中海这次并没有隐瞒,他把秦淮茹过来哭穷求帮忙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一大妈。一大妈听后,也不禁长叹一口气,脸上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喃喃自语道:“都怪我啊,要是我能给你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咱们家也不会过得这么艰难!”
易中海连忙摆了摆手,安慰道:“别这么说,这也不能全怪你,咱们俩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两人都沉默不语,整个房间里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大妈终于打破了这片沉寂,她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凝视着易中海,脸上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神情。
“要不,趁着咱们还年轻,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吧!”大妈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易中海听到这句话,身体微微一颤,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再说吧……”易中海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放下手中的碗筷,“我不吃了,我去后院看看老太太去。”
说完,易中海站起身来,脚步有些沉重地朝着后院走去。他的身影在门口稍作停留,然后消失在了门后,只留下大妈一个人坐在桌前,眼神空洞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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