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京城那威严赫赫的朝堂之下,暗流涌动,各方势力皆在为自己的利益与抱负谋划筹算。
李中堂,这位在朝堂之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久闻小普之名,知晓他虽看似玩世不恭,却对世间治理之法有着独特而深邃的见解。这日,李中堂决定遣人前去邀请小普入尚书府,欲与其好好探讨那治理之道,以解自己在朝政诸事上的诸多困惑,也期望能为这渐显疲态的朝纲寻得一丝新的生机。
李中堂府上的管家王福,带着两名侍从,沿着京城那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匆匆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小普常出没的那处小巷。小巷狭窄而曲折,墙壁上爬满了斑驳的青苔,街边几个简陋的小摊贩散发着食物的香气,引得周围百姓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
小巷中,小普正与一群孩童围坐于地上,玩着弹珠的游戏,笑声与呼喊声此起彼伏。王福上前,恭敬地行礼道:“小普先生,我家李中堂大人听闻先生大才,特遣在下前来邀请先生移步尚书府,大人想与先生畅谈治理天下之良策。”
小普却似未听见一般,依旧专注于弹珠,手指轻轻一弹,一颗弹珠精准地击中目标,引得孩童们一阵欢呼。
王福见状,又提高了声音说道:“小普先生,中堂大人诚意相邀,还望先生莫要推辞。”
小普这才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哦?李中堂大人相邀?可我这正玩在兴头,如何能走?”
王福忙道:“先生,中堂大人在府中已备好香茗,此次交谈关乎国之大事,还请先生以大局为重。”
小普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围着王福等人缓缓踱步,目光在他们身上上下打量。
“那你且说说,我去了尚书府,能有何好处?”
小普笑嘻嘻地问道。王福答道:“先生若能助中堂大人排忧解难,大人必有重谢,日后先生在京城之中,也定能得到中堂大人的庇护。”
小普突然大笑起来:“庇护?我小普自由自在惯了,可不需要什么庇护。不过嘛,看在中堂大人如此盛情的份上,我且问你几个问题,你若答得上来,我便随你走。”
王福忙道:“先生请讲。”
小普摸了下巴,问道:“我且问你,若有一村庄,田地肥沃,村民却依旧贫困,是为何故?”
王福一愣,思索片刻后答道:“想必是村民懒惰,不肯辛勤劳作。”
小普摇头笑道:“非也。乃是赋税过重,且村中富户兼并土地,致使贫民无田可耕。这治理之道,首在均田赋,轻徭役,你家大人可曾想到?”
王福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尴尬,就像是被人当场戳穿了谎言一般,嘴巴张了几张却愣是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来。此刻,他的脑海里犹如一团乱麻,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局面。
与此同时,王福的内心深处却禁不住地对小普刚才所展现出的独特见解暗自感到惊讶不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小普竟然能够有如此深刻且独到的看法,这实在大大超出了他原本对于小普的认知范畴。然而,正当王福因为小普的出色表现而惊叹时,一丝懊恼之情也悄然涌上心头。毕竟,正是由于自己之前的不慎失言才导致了现在这般窘迫的处境。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王福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地窥视着小普。只见小普正一脸淡然地站在那里,其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不羁和聪慧之光。那种神态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早就已经将事情的真相看得一清二楚,任何的掩饰和狡辩在他面前都不过是徒劳罢了。
小普又道:“再问你,若有一城,商业繁荣,却盗贼横行,该当如何?”
王福犹豫了一下,说道:“当加重刑罚,以威慑盗贼。”
小普再次摇头:“只知重刑,乃是下策。应整饬吏治,使官员清廉公正,加强城防与治安巡逻,同时兴办学堂,教化民众,使民有羞耻之心,方为长久之计。”
王福听了,心中暗自佩服,可被小普如此戏耍,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又缓缓松开,想着回去如何向中堂大人复命。
小普见状,大笑道:“你且回去告诉李中堂大人,若真有心探讨治理之道,莫要派些不懂之人前来相邀,待他有了足够的诚意,我自会登门拜访。”
言毕,他便缓缓蹲下身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再次投身于与那群天真无邪的孩童们一同玩耍弹珠的欢乐之中。而此刻,王福一行人则显得颇为狼狈,他们面面相觑之后,只得悻悻然转身离去,朝着尚书府的方向迈开脚步。
王福低头走着路,脑海里却不停地回响着小普刚刚所说过的那些话语。起初,他对于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小普抱有深深的轻视之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所经历事情的发展,这种态度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转变。如今,他心中对于小普已然充满了敬畏之意。
王福心里很清楚,当他们回到尚书府向中堂大人复命的时候,那位位高权重、心思缜密的中堂大人定然会详细询问整个事件的经过和细节。而他自己给出的回答,极有可能左右中堂大人针对小普所做出的下一个重要决策。想到此处,王福不禁感到肩头压力骤增,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了一层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