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普端坐在蒲团之上,双目微闭,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这段佛缘往事。
小普听闻,那时,伟大的世尊释迦牟尼,正驻锡于劫比罗城那片静谧而神圣的多根树园。园中,繁茂的枝叶交织成一片翠绿的华盖,阳光透过叶间缝隙,洒下细碎的光影。世尊周身被祥和的气息萦绕,他的身旁,汇聚着众多的大比丘。这些大比丘,皆是已受具足戒的男性僧人,他们身着朴素的僧袍,面容沉静而庄重。他们从四方赶来,一心追随世尊,聆听教诲,人数之多,仿若繁星,难以计数。
世尊释迦牟尼有个弟弟,名为难陀。难陀的身形卓然出众,他的身体宛如被阳光淬炼过的纯金,散发着熠熠华光,举手投足间,都似有光辉流转。他的身上,具足了三十种殊胜的福相,每一种福相,都彰显着他独特的气质与不凡。然而,与世尊相比,他的身高略逊一筹,仅仅比佛陀矮了四指的高度。
难陀的妻子,名叫孙陀罗。她的出现,仿若尘世中绽放的一朵绝世奇花,容貌仪态端庄秀丽到了极致,在这世间,实在是极为罕见。她的肌肤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双眸恰似澄澈的秋水,顾盼间,流露出动人的神采。她的身姿轻盈优雅,每一步的迈出,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她身上散发的光彩超凡绝伦,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魅力,让人见之,心中便涌起无尽的欢喜与赞叹。
难陀对孙陀罗的爱恋,浓烈而深沉。他的眼中,仿佛只有孙陀罗一人的身影。无论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还是夜晚的繁星布满夜空,他都紧紧地陪伴在孙陀罗身旁,片刻都不舍得与之分离。他沉醉在这份爱恋之情中,无法自拔,甚至在某个静谧的夜晚,对着满天星辰,郑重地发誓,要与孙陀罗相伴一生,不离不弃,共度每一个朝朝暮暮。
世尊以其超凡入圣的智慧,遍观世间万物,洞察众生的机缘。他敏锐地察觉到,度化难陀的时机已然成熟。那是一个寻常却又注定不平凡的早晨,柔和的晨光刚刚照亮大地,世尊缓缓起身,神情平静而祥和。他庄重地穿好那件象征着慈悲与智慧的法衣,每一个动作都沉稳而有序。随后,他手持钵盂,那钵盂在晨光中闪烁着古朴的光泽。世尊身旁,是恭敬相随的阿难陀长老。阿难陀长老面容清秀,眼神中透着对世尊的敬仰与忠诚。他作为侍者,紧紧跟随着世尊,一同向着城中走去,准备开始乞食。
乞食的路途上,世尊步伐沉稳,所到之处,皆有一股宁静的气息弥漫开来。不知不觉间,世尊来到了难陀的家门口。他停下脚步,静静地伫立在门前。此时,世尊凭借着那无尽的大悲愿力,周身突然放射出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这光芒如同一轮新生的太阳,耀眼而温暖。在这光芒的普照之下,难陀的整个宅院都被染成了金色,仿佛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宅院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在这光芒中变得熠熠生辉,如梦如幻。
小普静坐在蒲团上,目光专注地望着前方,心中满是对佛法的虔诚与探寻,全神贯注地聆听着这段佛理讲述。
小普听闻,彼时世尊于逝多林驻留的时光并不长久。那逝多林,树木郁郁葱葱,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在轻声诉说着佛法的奥秘。世尊心怀对众生的无尽慈悲,时刻洞察着世间的机缘,深知应根据众生各自的缘分去度化他们。于是,世尊决定带领诸位弟子踏上前往占波国的旅程。
世尊的一众弟子,身着朴素的僧袍,眼神中透着对世尊的追随与敬仰。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步伐沉稳地跟在世尊身后。一路上,他们或低声交流佛法感悟,或默默沉思,身上散发着宁静祥和的气息。最终,他们抵达了占波国,并在风景秀丽的揭伽池边安顿下来。揭伽池的水面波光粼粼,清澈见底,倒映着岸边的绿树和远处的山峦,宛如一幅天然的画卷。
与此同时,难陀和五百位比丘也紧紧跟随着佛陀的脚步,来到了世尊所在之处。难陀的眼神中,既有对兄长世尊的敬重,又带着一丝对世间情感的眷恋,那是他尚未完全超脱的羁绊。而五百比丘们,个个神情庄重,他们的修行之路,因世尊的指引而更加坚定。
就在众人齐聚之时,世尊温和地看向难陀,开口说道。小普仿佛能亲眼看到世尊那慈悲的面容,和他眼中蕴含的无尽智慧。“难陀,你如今可曾知晓?世间众生,若想入胎受生,须得因缘具足才行。倘若因缘不具足,便无法获得身体而来到这世间。那究竟什么是入胎的因缘呢?”世尊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空气中缓缓回荡,“便是父母生起爱染之心,此时中阴身便会出现,寻觅受生的所在。然而,这中阴身在欲要受胎之际,会先产生两种颠倒的心思。其一,是对母亲生出爱念,却对父亲起了瞋恨之心;其二,则是对父亲产生爱念,转而对母亲心生瞋恨。若是对母亲有爱念,对父亲生瞋恨,如此便会成为女胎;反之,对父亲有爱念,对母亲生瞋恨,就会成为男胎。”
小普听着这番佛理,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他细细思索着世尊的话语,努力领会其中深意,渴望能从这深奥的佛法中,寻得解脱世间烦恼的真谛 。
小普恭恭敬敬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全神贯注地聆听世尊的教诲,每一个字都如同洪钟大吕,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波澜。
世尊目光温和而深邃,看向难陀缓缓说道:“难陀啊,你可知胎儿在母腹中的奇妙又艰辛的历程?若胎儿是男性,便会在母亲的右胁处,以一种极为独特的姿态蹲坐着,他双手紧紧掩面,好似在躲避着什么,背朝着母亲的腹部。而若是女性胎儿,她则会在母亲的左胁处安身,同样双手掩面,只是面向着母亲的腹部。这小小的生命,所处的位置看似平常,实则极为微妙,处在母亲的生脏之下,熟脏之上,那处境就如同被紧紧束缚在五个地方,又像是被无情地插在尖锐的桩子上,不得自由。”
“母亲的一举一动、一饮一食,都与胎儿息息相关。要是母亲吃得过多,腹中空间变得局促,胎儿便会觉得憋闷苦恼;若是吃得过少,营养不足,胎儿也会因缺乏滋养而难受。母亲若是贪食过于油腻的食物,那厚重的油腻感仿佛也会传递给胎儿,让其不适;食用干燥的食物,会使得体内环境失衡,胎儿也跟着受苦;极冷或极热的食物,如同冰火两重天,冲击着母亲的身体,胎儿也难以承受;过咸过淡、过苦过酸,或是太甜太辣的食物,都会打破母亲体内的平和,胎儿也会因此痛苦不堪。”
“不仅如此,母亲的日常行为也会影响胎儿。当母亲行房事时,那扰动的气息会让胎儿不安;快速行走时的颠簸,会使胎儿在腹中摇晃;危险地坐着,姿势不当压迫到胎儿;长时间坐着或躺着,胎儿的活动空间受限;蹦跳时的剧烈震动,更是让胎儿惊恐万分。难陀,你要深知,处在母胎之中,这小小的生命要承受如此繁多的痛苦,每一种痛苦都在无情地逼迫着他的身体,这些痛苦的细节,实在是难以全部说尽啊。在人道受胎就已经承受这般痛苦,更何况是在恶道的地狱之中,那种痛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恐怖!所以,难陀,你好好想想,哪有有智慧的人,会甘愿沉浸在这生死无边的苦海里,承受这般苦难呢?”
“难陀,当胎儿在母腹中度过二十八个七天时,奇妙而又虚妄的变化发生了。此时,胎儿的意识中会产生八种颠倒的想法。哪八种呢?他会无端地生出房屋的想法,仿佛自己置身于一座华丽的房屋之中;会有车乘的想法,好似自己正乘坐着精美的座驾;会出现园林的想法,觉得四周是繁花似锦的园林;会有楼阁的想法,仿佛自己站在高耸的楼阁之上;会产生树林的想法,感觉自己被茂密的树林环绕;会有床座的想法,似乎正惬意地躺在柔软的床座上;会有河流的想法,仿佛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还会有水池的想法,好似眼前有一汪清澈的水池。然而,实际上母腹之中并无这些景象,这不过是胎儿虚妄地产生了分别心,被自己的幻想所迷惑。”
“到了第二十九个七天,母腹中会出现一种名为华条风的奇妙力量。这华条风轻轻吹拂着胎儿,它有着神奇的作用,若是胎儿前世积累了善业,它便能让胎儿的身形面色变得鲜白净洁,如同春日里初绽的花朵,纯净而美好;可若是胎儿前世造下恶业,受业力的影响,胎儿的颜色或许会变得黝黑,好似被黑暗笼罩;又或许会发青,透着一种病态;甚至还会有种种其他奇异的颜色。不仅如此,这华条风还可能使胎儿的身体变得干燥,失去应有的滋润,此时,白色的光、黑色的光会随着胎儿的颜色变化而显现出来,仿佛是业力的一种外在表征。”
……
“难陀,时光流转,当胎儿在母腹中度过三十八个七天时,又有新的变化来临。此时,有一种风叫做蓝华风,它轻柔却又坚定地推动着胎儿转身向下,胎儿伸直双臂,仿佛在努力地探寻着出口,朝着产门的方向。紧接着,另一种风——趣下风出现了。由于业力的牵引,这趣下风用力地吹着胎儿,使胎儿头朝下,脚朝上,即将来到这世间。”
“但这出生的过程,却充满了未知与凶险。难陀,如果这个胎儿在前世造下了众多恶业,又不幸堕入人道受胎,那么在即将出生的时候,便可能遭遇极大的困境。他会手脚错乱,无法顺利地转动身体,就像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找不到方向,最终只能在母亲的腹中无奈地结束生命。这时,若是有智慧的女人,或是擅长医术的人,她们会想尽办法救助。她们会先用暖酥油,或是榆皮汁以及其他润滑的东西,仔细地涂在手上,试图减少伤害。然后,她们会用中指小心翼翼地夹着薄如刀锋的刀子,缓缓伸进那如同粪厕一般黑暗、恶臭、令人厌恶的地方。那里,有无量的虫子常年栖息,臭汁不停地流淌,精血腐烂,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仅仅有一层薄皮覆盖着,就好似长满恶业的疮口,让人望而却步。即便如此,她们还是要在这污秽不堪的地方,把手伸进去,用锋利的刀子将胎儿的身体一片片割开抽出。这过程中,母亲也会承受难以忍受的极度痛苦,那痛苦如同地狱的刑罚,很多母亲甚至会因此丧命;即便有幸存活下来,身体和精神也会遭受重创,和死了没有什么两样。”
“难陀,若是胎儿是由善业所感,那便是另一番景象。即使胎位暂时颠倒,也不会伤害到母亲,他能够平安顺利地出生,不会承受那生死挣扎的痛苦,母亲也能免受劫难。”
“难陀,在平常没有这种灾难的情况下,到了第三十八个七天,即将生产的时候,母亲同样要承受巨大的痛苦。那痛苦如排山倒海般袭来,让母亲几乎性命不保,历经千难万险,才能将胎儿生出来。”
“难陀,你一定要仔细观察这些生命的奥秘与苦难,从中领悟到生死的无常与痛苦,应当坚定地寻求出离这生死苦海的方法,走向解脱之道啊。”
小普听着世尊的教诲,心中满是震撼与沉思,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深入修行,探寻解脱的真谛,不辜负这难得的听闻佛法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