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苡眠不看他,虚弱道:“太子不必管臣女,还是去看安柔郡主,她远比臣女重要。”
“眠儿,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我不是有意骗你。”
裴奕的神情很紧张,他担心姜苡眠就此不理他。
姜苡眠眼眸微微闪烁,拒绝了裴奕伸过来的手:“臣女没有怪殿下,只是真的有些累了。”
“安柔郡主伤的重,她更需要殿下。”
话落她把目光投向了抱着他的谢玄,“有劳世子,送臣女回府吧。”她的声音虚弱无力,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决绝。
谢世子眸光微闪,不理会裴奕,抱着她就往前走。
路上,姜苡眠紧闭双眸,似乎是真的很难过。
抵达姜府,谢玄刚打算踏入姜府大门,却见姜苡眠微微侧首,神情闪烁:“多谢世子送我回来,劳烦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回府。”
谢玄垂目语气不太好:“姜苡眠,合着本世子是你与太子感情的调和剂,你拿本世子当什么?”
“本世子不是你与太子抗衡的筹码,下次再敢拿我气其他男人,还用完就扔看我如何收拾你。”
姜苡眠心里嘲讽,用完不扔留着干嘛?
在对上谢玄视线时她浅浅眨巴着眼眸模样看起来无辜极了:“谢世子若不愿意送我回来,当时拒绝就好了,现在为什么要在这里阴阳怪气?”
“搞得就像是我做错了天大的错事一样。”
“你惯会和本世子顶嘴,在裴奕那怎么了,哑了吗?摆着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是要惹谁心疼?”谢玄本还想在嘴上赢她一番,可看着她那湿哒哒的发髻,摇摇欲坠的身姿终是不忍心,“行了,快回府吧,让丫鬟好生伺候,别又生病了,不知道自己身子弱吗?”
姜苡眠拖着疲惫的身体刚走进院子里,沈梦溪就慌忙的迎了过来,她焦急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弄的一身湿。”
姜苡眠摆摆手,淡淡道:“没事,跳到水里了,先给我准备水沐浴。”
“好。”沈梦溪立刻忙活着去准备沐浴的水。
姜苡眠沐浴过后喝了碗姜汤才感觉身子暖和起来。
现在姜竹芸被关了禁闭,姜夫人自身难保没有出来搅事,姜府才平静下来,她们也才有几天安生日子。
没曾想姜苡眠去了趟上元节灯会就落了水,姜夫人明天指不定要如何搬弄是非。
好在如今有太子殿下和谢世子庇佑。
“姑娘,你今天肯定累坏了,快休息吧,有什么事情都明天又说。”沈梦溪扶着姜苡眠到床边。
沈梦溪看她睡下才离开。
姜苡眠眼皮特别重,睡下没有多久便沉沉睡了过去,直到后半夜她觉得心火难耐,全身都燥热,似时蛊毒发作了。
疼痛中她失手打掉了烛台,惊醒了外面的人。
“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沈梦溪还是第一次看见姜苡眠如此难受。
她嘴唇泛紫,脸色苍白,摇了摇头示意沈梦溪不用担忧,好半天才缓和了一丝力气,伸手指了指药匣子。
沈梦溪会意立刻打开药匣子,拿起里面的药,挨个询问,直到她点头了才把药瓶里的药喂到了她的嘴里。
姜苡眠也没有想到此次这个毒发作会如此频繁,上一次她落水了也没有毒发。
姜苡眠吃过药后痛的晕了过去,这一幕被躲在暗处的顾七看了去。
今日安柔郡主当街被火烧,姜苡眠当街跳水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
自然也传到了裴靖川的耳朵里。
顾九今日从灯会上回来就把今日的事情告诉了裴靖川。
此刻裴靖川脸色阴沉,他暗想姜苡眠还真是够厉害不顾自己的安全当众从桥上一跃而下。
不就是一个安柔郡主,值得她使如此大的苦肉计。
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翻天了。
顾九站在他身侧,眼皮沉得很却不敢私自离开。
正在这时守在姜府姜苡眠院子里的顾七敲响了裴靖川的书房门。
“进来。”
顾九在裴靖川下示意下打开了门。
裴靖川瞥了眼门口的顾七沉声道:“何事?”
“回王爷,姜大小姐今日和谢世子一块去了金宝阁,她把谢世子当做了活招牌,后面两人又去了灯会上,在灯会上偶遇了太子和安柔郡主,四人之间产生了误会,安柔郡主用火烧伤自己,姜大小姐当众跳水。”
顾九一口气把今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大大呼了一口气才有补充道:“姜大小姐落水后就高烧不疼,现在蛊毒发作,疼晕了过去。”
“什么?”裴靖川眉心一拧:“她疼痛时可有想过来找本王。”
“没有……姜大小姐吃了止痛药,但那药好像不管用。”瞅着自家王爷那阴沉的脸顾七脑袋上全是冷汗,他这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疼……疼死她算了,本王说过她的事情本王不会过问了,若在管他本王就是畜生。”裴靖川将手中的木牌重重放在了桌子上,沉声道:“都下去吧。”
顾七,顾九闻言弯腰退出了门外。
*
姜苡眠头痛欲裂,感觉有万千条虫子在啃咬自己,那些虫子似乎是想挣脱束缚从她的身体里面跑出来。
她痛得猛然睁开眼,脑袋还昏昏沉沉着,迷离间感觉自己床旁边有一个人影。
高大的身躯,一袭墨绿色的衣袍,脸上还带着半块银狼面具,离大谱了,她这是在闺房看到裴靖川了。
她寻思是自己太痛出现幻觉了。
直到一双带有茧子的手触碰到她的额头,她猛然惊起:“王爷,你怎么来了?”
“这可是女子的闺房。”
她虽认识裴靖川一段时间了,可他从未如此大胆的闯入她的房中。
“看来不算疼,还有力气与本王周旋。”裴靖川的话轻飘飘的飘进她的耳畔。
姜苡眠脸色瞬间变了:“王爷不是说过就算我死了也不会管我了吗?现在又是在干嘛?打自己的脸?”
裴靖川抿唇憋下了心中的气:“本王若是不管你,死了都没人知道。”
“明知自己身子还弱,还要去赌命,能耐了。”
见姜苡眠一言不发他脸色不太好,直接将她从床上打横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