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东宫热闹非凡。
姜苡眠赶到的时候东宫已经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
这些人像是被人有意聚集在这里。
“不好了!太子殿下受伤了。”
“太医呢?”
“快去找太医,要是太子殿下出事,在场的各位都别想有好日子活。”
“封锁消息,切勿把这件事情传出去。”
呼喊声不断。
太医提着药箱从她身边匆匆而过。
姜苡眠惊讶,里面的战况竟然如此激烈吗?
既然要封锁消息又为何要如此高喊。
这出戏还真是大手笔,这些奴才竟然不怕太子回过神来降罪。
她叹了一口气跟随着太医往里屋赶去。
只见安柔郡主衣裳凌乱,双手,双脚被绳子绑着,嘴上还被塞着一团黑乎乎的抹布,许是撞到了桌角额头上鲜血不断渗出。
她眼眶带泪不断的挣扎着,却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看起来狼狈极了,昔日的风光淡然无存。
她这惨状和何家那位大小姐有的一拼,区别就是何家大小姐没有观众,而她有观众。
见到姜苡眠的那一刻,她挣扎的更加激烈了。
嘴里哼哼唧唧似乎是在咒骂姜苡眠。
姜苡眠对着她轻嗤了一声,这才去寻找裴奕的身影。
眼下裴奕正被一群人围着。
姜苡眠看过去,只见裴奕额间冷汗不断,掌心更是有血珠不断流出。
太医正在为他包扎伤口。
四目相对,姜苡眠眼眶一红。
小跑到他身旁,握住他受伤的手哽咽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我才离开了你一会,怎么就受伤了。”
看着皱巴着脸颊担心他的姜苡眠裴奕心一软,单手把她抱在了怀里,安抚道:“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他眉心一皱,明明已经让人封锁了消息却还是有不少看客,看来这次是有人故意害他。
他本还想私下瞒下这件事情,看起来是不可能了。
他的大手抚上姜苡眠的发髻,“那酒和糕点都有问题,这才着了道。”
“眠儿你放心,我心里有你,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不会让其她女人有机可乘。”
“殿下傻不傻呀!”姜苡笙轻轻捶了捶裴奕的胸口,“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
“若是殿下出事,我该怎么办了?”
“我保证不会让眠儿伤心。”
裴奕话落,似想起了什么事情,甩开了太医正在为他包扎的手腕。
双手捧起了姜苡眠的脸:“你也吃那糕点了。”
“怎么?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我在宴席上等殿下,殿下却一直未归这才寻了过来。”
“许是我身体里面本就有蛊毒这才没有事情。”
“安柔郡主那是怎么了?”
“是他把殿下害成这样?”
瞧着在地上磨蹭,不断扭曲着身体面色潮红的安柔郡主,姜苡眠假意询问。
裴奕点点头。
他回寝宫换好衣服,刚准备出门就被安柔郡主从后身抱住,他想推开她却觉得自己身体乏力,全身燥热难耐。
那一刻他才知道那酒和糕点有问题。
安柔郡主不断的攀扯他,让他疼惜她。
他想起姜苡眠还在等他,想起姜苡眠那张带着笑意的脸,这才从安柔郡主发髻上扯下了一簪子,划伤了自己的手腕,手掌,保留住了清醒。
这才有力气喊侍卫进来。
侍卫捆绑住她之后,他便让人找来了同等药效的药喂给了她。
自他及冠以后还没有人敢算计他,敢算计他的那些人皆没命活。
他没有立刻要了它的命已经是看在过往情面上。
日后他便不必讲那些情分。
“不论殿下做什么选择,我都愿意相信殿下支持殿下。”
“我始终心悦殿下。”
东宫门外议论声不断。
今日宫宴真是让她们长了见识,安柔郡主看似温婉,实则心思歹毒。
好好一个郡主竟然做出设局谋害太子殿下这等恶事。
可见她能从南国活着回来一定是使用了各种下作手段。
真是女子间的耻辱。
听着安柔郡主被贬的一文不值姜苡眠情绪有一丝起伏。
她本明明是为了国家才去为质,本可以做高高在上的郡主,偏要为了一个男人断送了自己的前途。
她还是不够懂裴奕,裴奕可以玩弄女人,但绝不允许女人算计他。
正当众人还在议论,一宫女慌慌忙忙趁乱从东宫门口跑了进来。
嘴里大喊大叫。
“殿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胡姬…胡姬从后院逃出来来,她说她怀了殿下的孩子,此刻正在宫殿外以死相逼。”
“她说殿下若不肯见她,她便一尸两命,可就算做鬼也不会让东宫安宁。”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殿下做过的那些事情。”
“胡姬?”裴奕眼神错愕。
他有些慌忙的抓住了姜苡眠的手,急切道:“眠儿,你听我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
“好,我相信殿下。”姜苡眠反握住他的手。
“我陪殿下出去看看究竟是谁敢如此陷害殿下。”
裴奕不想姜苡眠生出更多疑虑只好带她出去。
起身时,他抬手。
侍卫立刻到他跟前,他吩咐侍卫封锁东宫,今日之事绝不能透露出去一个字。
那胡姬若敢生事,直接杀。
他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不简单,一看就是有人想从中谋利。
东宫门外。
胡姬才见到裴奕和姜苡眠的那一刻就立刻抓住了姜苡眠的裙角。
她反复叩首恳求道:“姜大小姐,求求你,救救我肚子你的孩子,我不想她出事。”
“之前东宫所有姐妹的孩子都死了,我不想我的孩子出事。”
“这孩子是一条生命,是太子的孤血,姜大小姐若爱殿下就怜惜这孩子吧!”
姜苡眠心底冷笑,这胡姬还真是有备而来。
在抬眼时她的眼底已经全是无辜,抬脚避开了他,缩到了裴奕怀里。
她问道:“你为什么要如此陷害太子殿下,究竟是谁指使你来的。”
“你我从未见过面,又为何会认识我。”
“殿下一心一意对我,又怎么会和其她女子有孩子。”
“妾没有说谎,梧桐院的所有人都能替我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