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武门的暴雨中,谢明微目睹了沈砚舟策马踏碎宫门的幻影。太后凤辇前的九枝金吾卫突然调转枪头,枪尖淬着的观音泪遇雨蒸腾,化作毒雾凝成北斗杀阵。
“萧尚书好算计!”太后的护甲被盐晶蚀出裂纹,“连哀家的亲卫都腌成了毒盐!”
谢明微的蟒袍扫落檐角铁马,银针穿透雨帘钉入金吾卫咽喉:“娘娘说笑了……”她忽然旋身避过冷箭,混着荧粉的血珠溅在凤辇华盖,“是您亲手喂饱了这群盐瓮里的鬼。”
沈砚舟的马蹄踏碎朱雀门时,裴昭的孔雀披帛正绞住三名玄甲军的脖颈。江怀砚的玉笏劈开雨幕,工部特制的磁石突然吸附满地箭簇,在宫墙上拼出沈家与北境往来的密账。
谢明微的银针挑开某具尸身的护心镜,腌在镜后的密令遇水显形——竟是太后亲批的“盐脉祭童”朱谕。
“萧明微!”沈砚舟的折扇劈开毒雾,暗刃挑飞刺向她后心的弩箭,“西北角!”
谢明微忽然仰面坠下宫墙,蟒袍翻卷如玄鹰展翅。坠至半空时,她腕间残存的银铃突然震碎,混着荧粉的盐晶在空中凝成北斗箭矢,穿透太后的九凤华盖。
凤辇炸裂的刹那,裴昭的披帛缠住太后脚踝,将她拖入靛蓝毒沼。
江怀砚的玉笏突然迸裂,内藏的磁粉吸附起满地盐晶,在太液池面拼出完整的北境盐脉图。
谢明微的银针挑破太后护甲,混着荧粉的血渍遇雨显形:“永昌二十三年冬至,娘娘用三百童男心血……”她忽然咳出靛蓝血块,“浇灌沈家的盐窖时,可想过这血会倒流?”
太后突然扯断颈间东珠,珠内暗藏的盐丸炸成毒雾。沈砚舟的折扇劈开浓雾,暗刃却刺入自己左肩——混着荧粉的血突然凝成河图,将太后的退路封死。裴昭的孔雀翎穿透三名死士咽喉,翎管里藏的观音泪正与太后护甲裂纹同源。
子时的更鼓混着雷声炸响,谢明微的蟒袍突然燃起靛蓝火焰。她踏着沈砚舟的折扇跃至半空,心口处的北斗刺青渗出毒血,在空中凝成二十年前的运河沉船图。
当最后一缕狼烟化作盐晶箭矢穿透太后眉心,太液池突然掀起漩涡,腌在池底的八百盐瓮同时炸裂。
“本官这凶煞命……”谢明微的银针钉入太后天灵盖,“正好送娘娘去镇盐脉!”
沈砚舟突然揽住她下坠的身躯,掌心触到她后背新添的箭伤——那里渗出的靛蓝血珠,正与二十年前谢尚书咽气时攥着的盐晶同色。
宫墙上突然垂下明黄圣旨,新帝的玉玺印正盖在“擢升谢明微为盐铁总督”的字样上,朱砂却混着未干的血渍。
五更天的暴雨渐息,沈砚舟望着谢明微接过紫金鱼符。
她腕间新换的银铃缀着北斗七星,铃舌却是半枚染血的玉珏——正与他怀中的残片严丝合扣。
江怀砚的官服绣上河图新纹,裴昭的孔雀翎管里已换上解毒药粉。
“萧总督接下来……”沈砚舟的折扇挑开她袖口暗袋,“打算腌了哪颗人心?”
谢明微的银针突然刺向他心口,却在触及肌肤时转向,挑落他肩头盐晶:“沈大人这伤若再沾雨水……”混着荧粉的血珠凝成新月纹,“怕是要与本官的命局缠到下一世了。”
宫墙外的盐车碾过朝阳,车辙里渗出的靛蓝液体,正悄悄凝成新的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