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明显心情极其不佳,听到温凝玺的话嘴角讥讽的笑意更重,将她丢到一边后,坐在了病房里唯一一张椅子上。
林家的人全都低着头,哗啦啦地给那人让出一片空地。
温凝玺左看看右看看,歇了逃跑的心思,站起来准备看戏。
“人找到了吗?”薄宜筠翘着二郎腿,双手放于腹前,淡淡地瞥向林泓才。
林泓才额头冷汗直冒,腿一个劲打着颤,一句话也蹦不出来。
林泓杰心里骂了句废物后,上前一步回道:“薄总,已经找到了。”
薄宜筠没吭声,林泓杰则看向在门口看戏的温凝玺,疯狂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快点过来。
温凝玺缓慢站直身子,后退了两步。
林泓杰立刻呵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凝玺,你要有骨气点!”
温凝玺:“???”
她就知道这群人没憋什么好屁!感情是要来拉她顶罪啊!
温凝玺转身就要跑,结果被薄宜筠带来的保镖堵的严严实实,极具压迫的眼神看着温凝玺。
温凝玺沉默地看着保镖胳膊上的腱子肉,放弃了挣扎。
薄宜筠轻笑一声:“是她吗?”
林泓才这时才缓过了劲,苦笑一声,装作难过地说:“是她,她是我小女儿。唉,也怪我,平常太娇纵她了。”
温凝玺受不了了,转身怒道:“你有病啊!好好的骂人干什么?真是晦气到家了!”
薄宜筠平静地看着温凝玺发火,在她骂完后对保镖说:“带走吧。”
温凝玺不可置信:“你都不问再问问,是不是我吗?!”
有点过于草率了吧!
保镖提着温凝玺,脚步稳稳当当地走了,任由温凝玺怎么挣扎也不晃动一下。
温凝玺要气疯了,心想果然傻逼是会传染的,一屋全是傻逼!
薄宜筠看着温凝玺被提着走远后,才慢条斯理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他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走到门口停下,没有回头地说:“一人做事确实要一人当,不应该牵扯到无辜的人。”
林泓才瞪着双目,看不见薄宜筠的身影后问:“他那话什么意思?”
“不会再追究的意思了。”林泓杰按了下太阳穴,心累地说:“你赶紧把温凝玺的户口迁回林家。”
秦清雅,也就是林泓才旁边站着的贵妇,不高兴地说:“为什么?那贱人的小野种有什么资格进我们家?”
“就凭伤害薄家小少爷的是林家的小女儿!”林泓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秦清雅:“你当薄宜筠傻啊?到时候他发现温凝玺不是林家小女儿,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秦清雅这才慌了,连忙扯住林泓才的胳膊紧张地说:“那你要快点啊!”
林泓才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再说另一边,温凝玺经过这些保镖只言片语中,慢慢地拼凑了大概的事情经过。
简单来说,就是林泓才的小女儿犯病,前天在医院撞到了个男孩。不道歉就算了,还给那男孩一顿骂。
那男孩不理会她,要走。就被她拖到无人处,推下了楼梯。
如果是旁人,林家用钱也就摆过去了。
可惜那男孩是薄宜筠的弟弟,而薄宜筠是薄家的掌权人。
放之前薄家和林家还能相提并论,但随着林家掌权人换成林泓才,林家是一步步地走下坡路。
都快成夕阳产业了。
现在跟薄家交恶,对林家百害无利。
温凝玺:“……”
温凝玺真诚发问:“医院那么多的监控,都没有拍到推你们家小少爷人的正脸吗?”
一个圆脸,看起来年龄不大的保镖重重地哼了一声:“医院监控那天保修,正好缺了那段时间的监控。”他伸手指向温凝玺,带着怒气说:“但我们已经查过了,目击者都说推我们小少爷的是林家的小女儿,而你!就是林家的小女儿!”
他的咬牙切齿地看着温凝玺:“你也真是心狠,我们小少爷——”
“孙乐天!”旁边国字脸的保镖不悦道:“你话太多了。”
孙乐天这才转过头,不再去看温凝玺。
“下来吧。”门被打开,孙乐天怒视着温凝玺:“我们老板要见你。”
温凝玺见没有人要拉扯她的意思,心里憋着的气少了点,下车跟在了孙乐天的身后,向着房子里走去。
不远处,薄宜筠坐在车里看着温凝玺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老板。”他旁边的秘书递给他手机,低声说:“应该不是这位她,她和林家相处的方式不太对,看起来一点也不熟。”
“我知道不是她。”薄宜筠身体向后靠,嘲讽地说:“林家真是自作聪明,真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娇惯的小公主是谁啊?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既然没这魄力,就别怪我迁怒林家了。”
“算了,这事不重要了。”薄宜筠眉头微微蹙起来问:“我让你找的装裱师,你找到了吗?”
秘书有些为难地说:“还没有,敢接您单的大师都没时间,最快也得等半年。”
“半年?黄花菜都凉了。”薄宜筠不高兴道:“继续找,速度加快!”
秘书:“是。”
秘书走后,薄宜筠又在车上坐了一会后,才推开车门,长腿一迈走了下来。
他倒是挺好奇,林家为什么要找这么一个人来代替。
瞧着刚刚在病房里骂人的气势,也不像是收了好处。
薄宜筠做事全凭兴趣,其实他刚刚在病房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温凝玺不是真凶。
但就是因为对温凝玺产生了兴趣,所以将她从病房里扯了出来,又带了回来。
薄宜筠推开门,换上虚情假意的笑容,正要问温凝玺是谁的时候,抬眼就看到温凝玺推开窗户准备向下跳。
而这里,是三楼。
薄宜筠笑容一僵,心率瞬间飙到两百八。
温凝玺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薄宜筠一眼后,缓慢得转过身看向他。
薄宜筠沉默良久后,憋出来一句:“我不希望我这里变成凶宅。”
温凝玺低头看了眼高度,不在乎地说:“才三楼,摔不死。”
薄宜筠感觉自己的头在隐隐作痛:“这位小姐,不至于吧?”
温凝玺是个颜狗,平生最大的爱好除了装裱外就是看帅哥。
薄宜筠是完美地长到了她的口味上,再加上她听着薄宜筠此刻说的话,好像又没那么傻逼。
踌躇片刻后,准备试着跟他聊聊。
温凝玺跳下窗台,拍拍自己手掌道:“你过来,是找我事的吗?”
没等薄宜筠说话,温凝玺就继续道:“你找错人了,我是被推出去顶罪的。”
薄宜筠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说话这么直白的人,他兴致更足,饶有兴趣地问:“哦?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你现在只要能放我,我就敢去砸林家。”
温凝玺表情桀骜:“怎么样?要不要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