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七天,温凝玺可算是将这幅民间百态图修复的七七八八了。起码可以保证,它不会在运输过程中再次受到损坏。
温凝玺喊薛单过来看,薛单见到了第一眼,嘴里的哇就没有停下来过。
这幅民间百态图,画工是真的精细,画上的百姓栩栩如生。再配上温凝玺精湛的装裱手艺,那可谓是让画立刻就活了起来。
“厉害!太厉害了!”薛单满心都是赞叹:“这么多年不见,学妹你的技术真的是比之前还要厉害啊!”
当年他都感觉都已经够惊艳了。
没想到,现在比当年还要惊艳。
温凝玺腼腆地笑了一下,对薛单说:“既然没问题的话,我就先走啦。”
薛单还以为她要回酒店歇歇,点点头说:“行,你晚上记得过来,有上面的——”
温凝玺连忙打断说:“不,我不来了。我已经买了下午的高铁票,准备立刻回A市。”
薛单惊讶问:“这么着急?”他眉头一簇,有些忐忑地问:“不会是老师有什么事吧?”
“不是,跟老师没有关系。”温凝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想回去见我对象。”
她也已经跟其他同事说了,她先买票回去。
其他人,则是等今晚和各位领导聚聚,缓一下明天或者后天再走。
“哟!”薛单眼睛噌地就亮了:“你谈对象啦?谁啊?是我们这圈的吗?老师知道不?人品怎么样?对你好不好啊?”
温凝玺被薛单这一串堪称念咒的话念的晕晕乎乎的,挑着回答说:“不是这个圈的,他搞的商。老师知道,两人已经见面了。”顿了顿,温凝玺小声说:“对我挺好的。”
薛单放心下来:“那就好,那你就先走吧!”他对着温凝玺的背影喊:“如果结婚,一定要记得通知我啊!我肯定去捧场!”
温凝玺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他们才谈了多久,怎么……怎么就想到结婚上去了!
她竭力稳住身形,回头冲着薛单点头:“好!等结婚一定给你发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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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返程的高铁很快,中间的停靠站少。
温凝玺跟孙乐天刚出高铁站,就看到薄宜筠穿着一身西服,抱着一大束粉玫瑰等她。
温凝玺飞奔地向薄宜筠跑去,跳起来搂着他脖子。
薄宜筠单手搂着温凝玺的腰,抱着她转了一圈。然后两人微阖眼,浅浅地吻了吻彼此。
亲完后,温凝玺顶着红扑扑的脸颊和湿漉漉的嘴唇问:“你等了多久呀?”
“没有多久。”薄宜筠撒谎:“也就一会会。”
温凝玺看出了他在撒谎,不过也没拆穿,而是甜甜地笑了下搂住了他的胳膊。
两人上车,坐在后座。
孙乐天自觉上了副驾驶,看着后座的隔板缓慢地升了起来。
“少说话,看前面。”符伟警告:“小心一会又被罚。”
孙乐天一下子不敢左右乱看了,板板正正地坐直目视前方。
后面,温凝玺整个人都瘫在薄宜筠的怀里,懒洋洋地问他:“你事都办好了吗?”
薄宜筠那天喊完喻沭槐妈妈后,就将他爸成功从苑盛带了出来。
不过也麻烦,他爸那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一见自己出苑盛后,整个人都亢奋了起来。
划着轮椅,就要又往外跑。
被薄宜筠的人拖回疗养院,和他爷爷关在了一起。
薄宜筠他爸这才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直被薄宜筠关在疗养院。
关的眼神涣散,对外界的刺激都反应极慢。
他当场就对薄宜筠破口大骂,说薄宜筠遗传了他那个偏执母亲,也是一个疯子。
薄宜筠静静地等他骂完,将录音发给了喻沭槐。
第二天,薄宜筠他爸就被换到了隔壁独立病房。喻沭槐,也在当天下午出现在了病房里。
他爸瞬间就被吓惨了,白着脸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张脸。”喻沭槐轻轻地抚摸他的脸颊,微微一下说:“你可千万要保持住这张脸,否则……到时候我可不会帮你给小筠求情的哦。”
他爸猛地抬头,对上了薄宜筠面无表情的脸。
然后就被吓晕过去了,再次醒来后就老老实实地没有再闹事了。
他爸这边才安分,那边家里的长辈就又开始作妖了。他们一听说薄宜筠将他爸关进疗养院,就叨叨个不停,让薄宜筠放人出来。
轮番去薄宜筠家,逮着他开始说教。
薄宜筠被念叨的头疼,第二天去公司后,直接开了各家长辈对应的小辈。
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一伙人全都找上了薄宜筠。
然后一进门,就看到薄宜筠正在给庄修永倒茶,旁边还坐着个陈文耀。
两拨人对视,薄家这边的长辈一个激灵就要转头跑。
“各位。”薄宜筠喊住他们,微微一笑说:“我做事不喜欢被别人指点,再有下次,就都滚出薄家吧。”
这下,才算是彻底安稳了下来。
薄宜筠从前几天的兵荒马乱的记忆中回过神,低头轻吻了吻温凝玺,温声说:“都解决好了,没废什么劲。”
“大家都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