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治社会,杀人是严重违法的行为,温寒烟心里清楚得很。
此时郭爽气得火冒三丈,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温寒烟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她给摁住。
她用手紧紧捂住郭爽的嘴,生怕她情绪一激动,说出什么过激的话,被外面路过的人听到。
“郭爽,你要是再这么冲动,以后我什么事儿都不跟你说了!”
实在没别的办法了,温寒烟只能用这话来吓唬她。
这话还真起了作用,郭爽总算是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可心里的气还没消,根本没心思吃饭,坐在凳子上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王悦。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王悦这种坏事做尽的人,难道就能一直这么逍遥法外?”
郭爽越说越气,转头对温寒烟的爷爷说道,“我妈,当年就是因为杀了人,被警察抓走判了刑,到现在还在监狱里呢!”
温寒烟的爷爷正端着碗准备吃饭,听到这话,惊得嘴巴张得老大,眼睛都直了,显然被郭爽这突如其来的劲爆消息给震住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温寒烟的奶奶虽然看不见,但也顺着声音的方向摸索着拉住了温寒烟的手,语气里满是疑惑和担忧:
“你这朋友……她妈妈真的杀过人?”
奶奶向来传统保守,在她的观念里,什么样的家庭就会培养出什么样的孩子,她实在有些接受不了自家孙女和杀人犯的女儿做朋友。
温寒烟明白奶奶的顾虑,当下就把郭爽那些不为人知的悲惨经历细细讲了一遍,然后问奶奶:
“要是您处在郭爽妈妈的位置,遇到欺负自己孩子的人,您会怎么做?”
“敢欺负我孩子?我恨不得把她脑袋拧下来!要是换做我,非得把那坏东西碎尸万段不可!”
前一刻还念叨着杀人不好的奶奶,瞬间就像变了个人,“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路景吓得一哆嗦。
路景心里直犯嘀咕:这老人家该不会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吧?
爷爷也赶忙安慰郭爽:“你妈虽然对你要求严了些,但她也是为你好,天底下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妈妈呢?”
说完,爷爷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儿,扭头看向温寒烟。
“你走的时候,我不是给你交代过一些事吗?关于你亲生父母的,你去打听了没?”
温寒烟心里明白爷爷说的是什么,她低下头,一边吃饭一边含糊地说道:
“最近太忙了,家里事儿又多,还得照顾狗蛋和小欣,实在抽不出时间去打听这些。”
爷爷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道:
“之前忙就算了,现在我和你奶奶都来了,我们可以帮忙照顾孩子,你得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好好去打听打听。”
“哎,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郭爽一头雾水,感觉今晚自己就像个局外人,什么都搞不明白。
“我呀,不是爷爷奶奶的亲孙女,是他们捡来的。这不,爷爷催着我找亲生父母呢!”
温寒烟亲昵地挽着奶奶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但在我心里,您和爷爷就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哦,对了!”
郭爽突然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就前段时间路景受伤,那个送他回来的军官,叫……叫江清泉!我记得他当时还拿着一张照片,四处打听他丢失多年的妹妹呢,说不定你俩……”
话还没说完,路景和温寒烟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人的消息,同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郭爽吓了一跳。
她还以为是自己提供的线索让这两口子激动成这样,可再仔细一瞧,发现他俩的表情不太对劲。
路景和温寒烟都警惕地望向门口,满脸防备。
郭爽顺着他们的目光回头一看,只见柴三宝拎着两盒点心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满脸假笑的王悦。
“听说小温嫂子的家人来了,我们想着大家都是老乡,就过来看看……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王悦嘴上说着要走,可她的脚却很诚实地往屋里迈。
郭爽一看到王悦,脸瞬间就拉了下来,眼里满是愤怒。
她“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上,转身就要去锅台拿菜刀。
温寒烟眼疾手快,赶忙一把拽住她,连拉带抱地把情绪快要失控的郭爽往狗蛋兄妹的房间拖。
“你拦着我干什么?你看看她把宋明姗害成什么样子了!就因为那个老光棍死了,线索断了,她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没门儿!法律要是制裁不了她,我来!大不了我和我妈一起去监狱踩缝纫机,还能顺便学门手艺呢!”
去监狱学手艺?
温寒烟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郭爽认真地说道:“郭爽,你信我吗?”
“这还用问?我要是不信你,就凭你这小身板,能拦得住我?”郭爽毫不犹豫地回答。
温寒烟眼神坚定,语气笃定:
“既然你信我,那就先忍一忍。我把宋明姗接过来,就是为了给她讨回公道,不会让王悦轻易得逞的!”
两个女人对视了许久,郭爽最终还是妥协了。
“行吧,我听你的!”
郭爽守在宋明姗的房间门口,眼睛紧紧盯着,防止王悦趁人不注意溜进去搞破坏。
温寒烟则去应付心怀鬼胎的王悦。
这时,李南方等人来找路景谈军务,柴三宝也跟着他们一起出去了。
厨房里就只剩下王悦和温寒烟的爷爷奶奶。
“其实就是大家开开玩笑,没想到她就当真了……哎呀,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王悦假装不经意地说道,然后添油加醋地把温寒烟和王强之前的婚事说了出来,还故意讲得十分难听。
“奶奶,这都是缘分,要不是小温嫂子悔婚,哪能和路连长走到一起呢?
当时您还在医院生死未卜,小温嫂子吃了药,就和路连长……哦,那药还是给牲口配种用的呢!”
温寒烟走进厨房的时候,正好听到王悦用那种轻佻又嘲讽的语气说出“牲口配种”这几个字,话尾还带着不屑的嘲笑。
奶奶大病初愈没多久,这些糟心事从来没人告诉过她。她一直以为温寒烟和路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婚姻美满幸福。可此刻从王悦嘴里听到这些所谓的“真相”,她只觉得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懵了。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喘不上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温寒烟看到奶奶的样子,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急忙奔过去,一边给奶奶拍着后背,一边焦急地安抚着。
过了好一会儿,奶奶颤抖着哭出了声,那口气才总算喘了出来。
“我……我真是老糊涂了!我这是害了我的孙女儿啊!”
奶奶一边哭,一边用手扇自己的脸,嘴里不停地骂自己是老不死的,是家里的累赘。
门外的路景和柴三宝听到屋里的动静,急忙跑了进来。
只见温寒烟脸色阴沉得可怕,扬起巴掌就要朝王悦脸上扇去。
柴三宝见状,下意识地扑上前,用自己的脸生生挡住了这一巴掌。
他的左脸瞬间火辣辣地疼起来,而王悦却躲在柴三宝身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挑衅地看着温寒烟。
她心里想着:我家人被送进了监狱,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这个瞎老太婆,最好一口气上不来就死了才好,我倒要看看温寒烟失去亲人会有多痛苦!
“三宝,我……我就是和老人家随便聊了聊家乡的事儿,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王悦假装委屈地扑到柴三宝怀里,嘤嘤哭了起来,装出一副无辜被冤枉的可怜模样。
哭了一会儿,她又假装生气地推开柴三宝,“你别拦着,这都怪我。只要小温嫂子消气,她就是打死我,我也认了,只是可怜了我肚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