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吓得不轻,立马上前拍抚他的后背,缓缓帮他顺气。
肖氶恩见皇上咳得面色苍白,双手撑着龙椅无力坐直身子,呼吸也显得非常吃力,不免起身担忧道:“皇上!”
“快,传太医!”公公急声朝着下面的小太监道。
“回--回来!”皇上呼吸粗重,气息不稳地摆手阻止小太监。
小太监一时不知该不该去,看着公公,祈求他赶快拿个主意。
“皇上,奴才还是给您请太医来看看吧!”公公道。
“用不着叫太医。”皇上声音低哑道。
公公无奈只能作罢。皇上接过宫女端来的清茶,慢慢饮了几口,气息才稳定下来:“肖将军坐下吧。”
“肖将军,朕身体每况愈下,已无力再理朝政。现元翼国内忧外患,列国虎视眈眈,想将我大疆国土瓜分蚕食,边境形势愈发危急。”
“朕深知将军忠诚勇猛,战功卓越。今日召你入宫,是想让你提前回边境戍守,稳定边疆局势。虎父无犬子,有你坐镇边境,朕才能安心。朕今日就将边境安危,百姓生死,尽托于将军之手。”
肖氶恩闻言起身,单膝跪地,“皇上,边疆之事,臣责无旁贷,必将竭尽全力,守护我大疆国土,保卫边民安宁。臣明日整装,后日启程返回边境。”
“好!望将军不负重托,保我大国疆土,护我黎民百姓,勿让外敌有可乘之机。”
“皇上放心,臣定不负皇上厚望。”肖氶恩衷心道。
“好,朕果真没有看错你。”说完他便又捂着帕子咳起来。
“皇上,您咳出血丝了!奴才给您传太医吧。”公公声音颤抖起来,眉头紧皱。
“皇上,龙体乃朝廷之本,关系着百姓安危。臣恳请皇上速请太医前来诊治,安心养病,务必保重龙体。”肖氶恩道。
“肖将军,朕已将边境重任交托与你了,你可以出宫去了。后日将军离京,朕让公公送你。”说完疲惫地摆摆手,示意小太监将肖氶恩送出去。
“皇上保重龙体,臣先告退了。”肖氶恩最后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出了宫门,肖氶恩没有直接回将军府,而是策马去了城东的一处营地,年前与他一道入京的亲信部下和士兵们都驻扎在此。
肖氶恩一来,立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他翻身下马,径直走向中央一顶大帐篷。几位部下朝正在操练的士兵们丢下一句:“继续操练。”便一同往帐篷去。
“将军!”几人齐声道。
肖氶恩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诸位,圣上有令,让我们提前启程返回边境。即刻通知所有士兵,抓紧整理行囊,话别亲友,后日巳时一刻启程。”
部下们互相对视一眼,脸上浮现出几分严肃,其中一人道:“是,将军!我们马上去安排。“
见过士兵们后,肖氶恩没有久留。翻身上马,马蹄声再次响起,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道路尽头。
夜里,王若棠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肖氶恩为了消除她的愁绪,主动给她讲述边疆的趣事、人文景观,那边百姓的淳朴生活。王若棠心中很是向往,她最远只到过江南外祖家。
她很羡慕男子可以无所顾忌的走南闯北,饱览名山大川,体验不同地域的民风习俗。不像女子,一生困囿于一方天地,犹如井底之蛙。
她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路无贼寇,女子可以少受些世俗的拘束,如男儿般游历元翼国各地,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我可以去边境看你吗?”王若棠突然问道,“我不去军营,就住在附近的城镇。”
“不成,”肖氶恩很快张口拒绝,“眼下朝堂政局不稳,山河动荡,路上匪寇横行,一点也不安全,我不放心你出远门。再者列国对元翼国虎视眈眈,不定哪天就举兵入侵边境,烧杀抢掠,所以你更不能来。”
“你安心在京中待着,我会时常写信回来报平安,捎些北地有趣的玩意儿回来给你解闷。”
“好吧。”王若棠睡意上来了,眼皮微嗑。
“等新皇登基,朝廷稳定后,你要是想出门游玩,可以带着府中侍卫和影七他们,我不拦着你。但眼下不行,太危险了,我希望你待在京中。”
半天没听见她的回应,肖氶恩转身,见她已经呼吸安稳入睡了。
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眉眼温柔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久久才舍得闭眼入睡。
翌日,王若棠随母亲肖氏去城隍庙给肖氶恩祈福,保佑他能平安归来。
马车内,肖氏一脸凝重,不解地盯着她的肚子看,毫不避讳。
“母亲,您为何一直看着我的肚子?”王若棠疑惑道。
肖氏的突然严肃起来:“你老实和母亲说,你和氶恩是不是很久没有同房了。”
王若棠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事,一时语塞,羞红了脸。
肖氏见她这样就了然了。她让王嬷嬷送的那些滋补的佳品都是给她调理身体的,要是他们同房了,她这肚子早该有动静了。这二人感情看起来也很好,怎么就这样呢?
肖氏追问:“你和氶恩吵架了?”
“没有,母亲。”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那个陈怀夕在氶恩面前挑拨离间,暗地里破坏他们夫妇感情?一定是这样的!肖氏心里认定这事跟陈怀夕那个女人脱不了干系。
她拉过王若棠的手,语重心长道:“若棠,母亲没有要逼你的意思。你也知道肖家一直是一脉单传,不能到了你和氶恩这里就断了香火。将军百战死啊!不是母亲悲观。万一氶恩战死疆场,没有留下一儿一女,我死后无言面对肖家的列祖列宗啊!”
“既然你已经嫁入肖家,那就是肖家的人了。你得多替肖家着想,肖家不能绝后啊!”
“母亲…...”
肖氏一直死死拉住她的手,王若棠感到很为难。她不是不愿意为肖家开枝散叶,但自那次后,肖氶恩一直与她相敬如宾。他不愿意碰她,她也没有办法。
“若棠,你们是夫妻,这种事他不主动,你就要主动。你总要想办法留住丈夫的身心,不能让他被外头的女子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