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肖夫人起身,浑身乏力,发冷,头疼欲裂。
王嬷嬷见她一脸病容模样,焦急道:“夫人,您感觉如何?我马上让彩霞去请府医过来。”
“慢着!”肖夫人虚弱道,“让人去王家请王小姐来,就说府里的府医回乡探亲不在府内,女子看病方便一些。”
“夫人,这看病可耽误不得啊!现在外头正下着大雪,王家小姐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还是先请府医过来诊治。”
“我应该是昨日受寒了,趁我现在还不是很难受,快去请王小姐过来看诊。我得给氶恩和王小姐创造见面相处的时间,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别愣着了,快去吧!”
“夫人......”王嬷嬷实在是担忧。
“我撑得住,放心吧!”肖夫人强调道。
王嬷嬷只能点头出去安排。
倚竹院内,大雪覆盖住满地,寒风萧瑟。王若棠和明夏、知秋主仆三人正在围炉烹茶,吃着烤栗子、花生、橘子和红薯,好不惬意。
突然,瞥见院子门口有丫鬟撑伞过来,很快便到了廊下。
知秋起身出去询问事由,只见小丫鬟说了几句过后,知秋便皱起眉眼,确认一番后才转身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王若棠询问。
“小姐,肖将军府的管家过来请小姐过去诊病。说肖夫人病了,府医回乡探亲,此时不在府内。”
“那他们怎么不去府外请其他郎中?这大雪天的,我们小姐也不方便出门啊!”明夏不满道。
知秋也觉得奇怪。
”肖府管家在哪?”
“回小姐,此时正等在府门外呢。”知秋道。
“明夏,帮我更衣吧!”
“小姐,这大雪天的你真的要去?”明夏担心道。
“嗯。”
王若棠虽然感到奇怪,但人家既然急匆匆上门来请,也不好多问,更不能拒绝。
“小姐,我们和你一起去吧!“知秋道。
“不用,大雪天路滑不好走,你们不用跟着了,我很快就回来。”
知秋:“可是…...”
“放心吧,我会快去快回的。“王若棠边整理药箱边说。
知秋:“那小姐一定要注意安全。”
明夏、知秋怕她冻着,把她包裹严实了才送她出门。
肖夫人身边的丫鬟彩霞早已在将军府门前等候多时,见王家小姐的到了,立马迎上前将她扶下马车,匆匆迎入内院。
“王姑娘,您可算来了,快瞧瞧夫人。”王嬷嬷焦急道。
王若棠提着药箱快速步入房内。肖夫人微闭着眼睛靠在床头,面容憔悴。王若棠净手后静心凝神为她切脉。
肖夫人此时睁眼不动声色地与彩霞对视一眼。彩霞领会,悄悄退出去。
“如何了?”王嬷嬷问道。
“夫人的脉象浮紧,这是典型的风寒表证。夫人这是受了风寒,寒气入体,导致身体不适。需要好好休息,注意保暖。我开一副药,夫人喝几日便好了。”
“彩云,准备笔墨。”王嬷嬷道。
王若棠坐下,快速写了张药方,又从药箱里抓出一些中药,配成一帖药。
“嬷嬷,这一贴药你先吩咐厨房拿去煎。一帖两碗水煎成一碗。”
“哎,我这就让人去煎。”
“孩子,今日劳烦你了,大雪天还让你跑一趟。”肖夫人虚弱道。
“夫人不必客气,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
“夫人,公子来了。”彩霞从屋外进来道。
肖氶恩急急忙忙跨进门廊,掀开厚重的门帘,一股寒风伴随着他的动作冲入屋内,还带入了些许雪花,“母亲病了,为何不派人早点通知我?”
“原以为是小毛病,忍忍就过去了。就没想要去惊动你。唉,到底是老了,一病身体就吃不消了。”肖夫人感叹道,“方才若棠姑娘已经给我诊过脉开了药方,已经让丫鬟去煎药了。”
肖氶恩转眸望向王若棠,没想到她一个女子会医术,眼底的诧异一闪而过:“多谢王小姐了。”
王若棠上前道:“将军客气了。我应该多谢将军的救命之恩才是,那日若不是将军出手相救,恐怕我今日就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了。”
“举手之劳,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肖氶恩坐到床边,看着憔悴的母亲,握着她的手道:”母亲感觉怎么样了?”
“就是有些头晕,畏寒,有气无力的。晚点我喝完药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你不必担心。”
这时王嬷嬷插话道:“王小姐今日能否在府中暂住一晚?这天寒地冻的,小姐回去也不方便,而且我怕夫人今夜病情反复,实在是不放心。”
王若棠没想到王嬷嬷会让她留下,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这……”
肖氶恩:“母亲,府里还有府医,您不舒服可以唤府医过来看看。人家一姑娘,不方便留宿在将军府,我等会儿让凌风送王小姐回去。“
“府医昨日告假回去了,要不然我也不会麻烦若棠过来。现在这外头风雪那么大,积雪也厚,一来一回的到家估计也得冻生病。”肖夫人道。
随后转头看向王若棠:“若棠,你今日就留下吧!我让丫鬟们把厢房收拾好,你今日就安心住下。”
王若棠找不到拒绝的借口,看着外头的风雪,犹豫再三,最终点头决定留下,“我今日出门没带丫鬟,还请夫人派人回去告知一下我娘,好让他们放心。”
“王小姐放心,我让管家安排人去说一声。彩霞,你现在就带几个丫鬟把厢房收拾出来,再挑两个机灵的丫鬟来照顾王姑娘。”王嬷嬷道。
”是。”
“这会儿到午饭时辰了,嬷嬷,你先带王小姐先下去休息用饭。”肖夫人道。
“好的,夫人。王小姐这边请。”
肖氶恩:“母亲,那我也不打扰您休息了,有事让人来临风院唤我。”
“嗯,去吧。”肖夫人疲惫地摆摆手。
王若棠用完午膳后舒服地睡了个午觉。申时起身去看了眼肖夫人,见她精神尚好便放心了,陪着她聊了会儿天便回厢房。
今日将军府的晚膳也是叫了索唤,红丝馎饦、东坡豆腐、黄金鸡、盐豉汤、羊酒,点的都是各大酒楼的名菜,闲汉送来时菜都还是热的。
王若棠重点尝了王家酒楼的黄金鸡,肉质嫩滑,鲜香味很足,没有因为大雪天外送就破坏口感。其他几样菜肴王若棠也都一一品尝了,味道都不错。唯独温碗里的羊酒没有碰,怕醉酒失态。
“今日天寒,姑娘不喝点酒暖暖身子吗?这羊酒将军最爱了。夫人好不容易才买到的,今日特意送来给姑娘也尝一尝,姑娘喝一点,晚上也好入眠。”肖府派来伺候她的丫鬟道。
“那便喝点吧。”
羊酒虽然加入了羊肉酿制,但喝起来不膻,入口绵甘醇香。
两杯下肚,王若棠就感觉身子发暖,脑袋也有些晕了。
这就醉了?王若棠心想。平日里饮酒,两杯的酒量也不至于倒下。
来不及继续深想便倒下了。
“姑娘?姑娘?”两个丫鬟摇了摇王若棠,见她没反应,将她扶到床上躺下。
“行了,你快去通知王嬷嬷,我在这守着。”其中一个丫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