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兰婆婆家的木门,一阵淡淡的花草香气迎面扑来。
屋内陈设简单而整洁,墙上挂着几幅旧画像,记录着她年轻时的容颜和家人的团聚时刻。兰婆婆正坐在窗边的摇椅上,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兰婆婆,我来看望您了!”黑轻声说道,唯恐打扰了兰婆婆的思绪。
兰婆婆抬起头,见到是黑,脸上立刻绽放出温暖的笑容,然而下一刻却又变得严肃。“还知道回来看我这个老太婆!”
兰婆婆急忙站起身,意图亲自为黑倒茶。
黑迅速搀扶住她,轻声劝她坐下。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黑一边说着,一边将水果和点心摆放在桌上,随后前往厨房倒了两杯温热的茶。
两人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窗帘轻柔地洒在桌上,营造出一种温暖而柔和的氛围。
“时间过得真快啊,”李奶奶轻声叹息,“转眼间,我就老了。”
“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看望这个老太婆了?”
放下茶杯,黑平静地说道:“只是突然有些想念婆婆了。”
兰婆婆笑了,眼角的皱纹仿佛也舒展开来。“你啊,既然选择了成为冒险者,生离死别是常态,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尽管黑未曾言语,兰婆婆的目光却仿佛能洞察一切。
夕阳西沉,黑静静地坐在那里,陪伴兰婆婆品茶,聆听她絮叨着日常琐事。
“好了,时间宝贵,你去忙自己的事吧,不必总是在我这老太婆这里浪费时间。”
黑站起身,轻拥了兰婆婆一下,柔声说道:“婆婆,我会常来看望您的,请您务必保重身体。”
“好孩子,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目送黑渐行渐远的背影,老婆婆的眼中充满了忧虑。
离开兰婆婆的家,夕阳的余晖洒在小径上,黑的心中洋溢着温暖。
这次的探望让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地错的世界,简单来说,既简单又复杂。
众神的目标只有一个——完成三大委托,击败终焉黑龙。
然而,其中掺杂了太多神只的个人欲望,使得神意变得模糊不清。
这,也是暗派阀诞生的原因之一。
拥有上帝视角的黑对此并不陌生,然而最近与桐人的交流,让人不自觉地忽略了这一点。
赫卡忒眷族的这次事件,算是给他敲响了警钟。
或许某些人的恶意,并非直接针对自己,而是面向所有人。
从结果来看,增强自身实力仍是关键。
返回纯白医疗院后,尽管阿蜜德认为黑的身体状况已无大碍,他还是建议黑在病院多休息一晚,以便进一步观察。
夜幕刚刚降临,赫斯提亚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在黑遭遇意外的那一天,她就已经在医院守护了一整天。
由于请假次数过多,赫斯提亚在确认自己的两位眷族并无大碍后,不得不返回工作岗位。
黑刃的欠款可比赫斯提亚之刃还要高上不少。
即使如此赫斯提亚依然坚持每晚都会过来守护,直至次日黎明。
尽管这次黑仅沉睡了三天。
赫斯提亚的面容却显得憔悴许多,没了往日的那股活泼开朗。
“谢谢,赫斯提亚大人。”
“黑君与哥哥君能够安然无恙,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旁观这一切的提提尔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些所谓的冒险者或客人,眼中只闪烁着贪婪与欲望。
只有那个愚蠢的哥哥会才会担心自己。
次日,经过一系列系统的检查,确认黑已经完全康复。
在返回赫斯提亚眷族的途中,黑注意到赫斯提亚的步伐有些不稳,不禁提议道:“赫斯提亚大人,或许我可以背您走。”
“不用不用,很快就到了,为了庆祝你们这次成功渡过危机,以及妹妹君加入我们眷族,我特意为你们准备了巨大的惊喜哦(?′?`?)!!!”
这次出院的不仅有黑,还包括之前一直住院的提提尔,也随同一起出院。
并且自然而然地决定加入赫斯提亚眷族。
尽管眷族并不特别缺乏人手,但阿克斯作为后卫治疗师,同时兼职支援者角色确实带来了不便。
此时,再增加一名支援者将恰到好处。
“感谢您,赫斯提亚神明大人,为我准备了惊喜。”
提提尔双手合十,恭敬地行礼并表示感谢。
“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了,就不必这么见外了,妹妹君。”
“那么,感谢赫斯提亚姐姐。”
“姐姐,哈哈,没想到妹妹你说话这么好听!”
注视着举止优雅的提提尔,阿克斯一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样子。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黑逐渐明白了,提提尔在公众场合或面对外人时总是保持着如同贵族小姐般的优雅风范。
黑也不清楚她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毕竟,贵族的完整礼仪绝非仅凭模仿就能掌握。
然而,在私下场合,只有在阿克斯面前,提提尔才会展现那副暴躁的神情。
起初,黑感到困惑,这样一个既能忍耐又具备行动力的角色,在原着中竟毫无传闻。
看对方的模板,至少也应该是男配或女配级别的角色。
后来,他才恍然大悟,如果不是自己偶然路过,那天那对兄妹可能就会死在垃圾堆中。
也就是说,他们的存活,可以看作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蝴蝶效应。
穿越繁华的街道后,一行四人迅速抵达了赫斯提亚眷族的驻地。
赫斯提亚突然快步走上前,转身面向三人,张开双臂迎接。
“欢迎回来!”
那座曾经破败的教堂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宏伟壮丽的神圣建筑。
就在赫斯提亚转身开口之际,初晨的阳光恰好越过教堂的屋顶。
当这一道熔金般的光瀑从哥特式尖顶上滑落时,整座白石教堂开始渗出珍珠母贝的微光。
十二座肋拱飞扶壁宛若被固定在天穹的光铸荆棘,将中央玫瑰窗高高托起,化作悬浮的圣血冠冕。
八万四千片珐琅彩釉在玻璃内部逐渐苏醒,仿佛流转着历代圣徒瞳孔中封存的朝霞般,光彩夺目。
黑注意到门廊立柱并非垂直生长——那些带着螺旋刻痕的科林斯柱在离地七米处突然扭转方向,像被无形巨手拧成祈祷结的亚麻布,每道凹槽里都凝固着管风琴声的波纹。
门楣上方,七尊使徒雕像的衣褶间垂落实体化的光尘,他们掌心向上承托的并非传统石制福音书,而是用星芒碎片熔铸的立体经文,每个文字都像是在进行着永恒的坍缩与重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