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深城日报一则重磅新闻公布。
永辉厂不设限与走私犯交易!
在这则文章里,甚至还有执法部门的作证。
说永辉厂的原材料来源,合法合规!
这相当于是官媒联手官方部门,一锤定音,直接为永辉厂洗清了所有的嫌疑。
而之前报道过永辉厂涉嫌走私的报纸。
投诉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而且很多都是星辰表的消费者。
他们简直要气死了!
有的人,是因为看到永辉厂涉嫌走私的新闻,而搁置了自己预定星辰表的计划。
有的人,则是本来已经预定了,可因为负面新闻报道,他们又把订单给退了,这就意味着,他们要重新排队了!
特区晨报。
主编气的脸都绿了!
重重的将深城日报的新闻拍到王浩存的脸上。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你是收钱了吗?为什么总是无端针对人家永辉厂?连续两次发布了错误的文章,导致咱们特区晨报的公信力直线下滑!”
特区晨报的其他人,也恶狠狠的瞪着王浩村。
害人精!
一只臭老鼠坏了一锅汤!
本来他们特区晨报正在和深城日报,争夺谁是深城最具公信力的本土报纸。
可在永辉厂上栽了两个跟头!
再看人家深城日报,帮永辉厂正名,一下子推翻了好多报纸的文章,一举将公信力抬高,隐隐已经有本土最具公信力报纸的雏形了!
“主编,您听我解释,我也是受到了奸人的蛊惑,我……”
“行了!”
主编直接生硬的打断,“受到别人蛊惑?两次都是?那你就不适合做记者了,你连挖掘真相,保持态度的最基本的要求都没有!”
“记者,是真相的尖兵,是公义的喉舌!”
“而你,却两次三番践踏新闻的底线,任由不实之词甚嚣尘上,把舆论场搅得乌烟瘴气,将万千读者蒙在鼓里!”
“特区晨报,自成立以来,向来以事实为基石,以公信为脊梁,在这片土地上为大众传递真实、可靠的声音!”
“可如今,因为你的鲁莽与失职,报社声誉一落千丈,公信力大厦摇摇欲坠。”
主编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王浩存的心间,目光如刀般直直刺向他。
“倘若新闻从业者皆如你这般,偏听偏信、敷衍行事,不经缜密调查便仓促发文,那新闻将沦为谣言的温床,公信将化为泡影,民众又该何处寻觅真相之光?”
“从这一刻起,你停职反思,好好回溯新闻理想的初心,审视职业操守的分量,若不能痛定思痛、洗心革面,新闻行业的大门,恐怕再难向你敞开!”
言罢,主编猛地转身,背对着王浩存,胸膛剧烈起伏,努力压抑着满腔怒火。
办公室里静谧得可怕,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众人皆屏气敛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王浩存僵立原地,面如死灰,嘴唇颤抖着,想要辩驳,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并没有尽到记者的调查详实。
然后王浩存失魂落魄的离开报社。
……
永辉厂。
继续热火朝天的干着。
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了!
没有后顾之忧!
只要执法部门不封厂子,不没收永辉厂的产品,永辉厂就能运转下去,他们就能继续赚高工资!
而干的最有激情的,是眼镜张。
他好像打算用高强度的工作,来让自己忘却情伤。
黄毛等人也只能任由眼镜张这么作践自己。
人嘛,要是身体不难受了,心里的难受就会更加明显。
黄毛偷偷进入何跃东的办公室。
“何总,走私的事儿……”
他把声音压得非常低。
因为他是知道走私的事情的。
那些高纯度二氧化硅就是他从走私犯那买的。
本来,他都以为这次厂子完蛋了。
想自己一个人把责任扛下来。
至少可以保证何总和厂子里的大家不受影响。
何跃东笑着说,“执法部门都说了,我们不涉及走私,你还提到这件事啊?”
“额,我知道,但是……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啊?”
黄毛实在不理解!
任谁来看,这都是必死的局啊?
何总究竟做了什么,竟然可以扭转乾坤?
何跃东倒是也没瞒着黄毛。
黄毛当时打算一个人抗下所有的时候。
他就知道,黄毛这个人确实很讲义气,值得倚靠。
“我去了趟大熊帝国,找了个原材料供应商,走正式的通关批文,订购了一批高纯度二氧化硅。”
“另外,为了解决之前留下的后患,我和那个供应商又签了个‘补充合同’,证明之前咱们用的那些原材料,是从他这里进口过去的。”
黄毛钦佩的五体投地,“何总!您也太厉害了吧!您从之前就已经料到,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害我们?”
何跃东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想多了,我也没有那么神,只不过做生意,就得尽量减少一切不可控的因素,否则谁也不能保证未来不会东窗事发。”
只能说,自己前世没白做生意。
在永辉厂最初生产星辰表的时候,他就已经对原材料的来源开始心存疑虑了。
所以和安德烈谈生意的时候,他拜托安德烈帮他补充一份合同,他毕竟是帮了安德烈那么大一个忙,所以安德烈也是愿意为之的。
没想到,竟然成了拯救永辉厂的关键之所在。
“好好干吧,现在永辉厂是咱们自己的了,前途十分光明!”
何跃东拍了拍黄毛的肩膀。
黄毛立刻兴奋的点点头,然后冲回到产品线上。
又过了一会儿。
陈军敲门,蹑手蹑脚的走进来。
之前陈军之所以能进来,是因为毛擎宇给他开了后门。
那个时候的毛擎宇,还差点成了永辉厂的厂长,所以何跃东也没有办法阻止。
但现在嘛……
陈军整个人都快卑微成虾米了。
“何总,那个……我……”
陈军没有了往日‘厂长亲信’的派头。
满脸的苦涩和小心。
何跃东就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而已。
陈军憋不住了,主动说,“何总,我知道您看不上我,所以我也不说什么了,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