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跃东才刚落地,就接到了沈振邦的电话。
他一脸疑惑。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自己也就是去了一趟大熊帝国而已。
而且自己和沈叔叔约定的一个月的时间还早。
为什么沈叔叔如此愤怒?
不一会儿,他又接到了沈昭南的电话。
“跃东,你看一下今天的特区晨报。”
“特区晨报……咋了?”
“你先看一下!”
沈昭南的语气很急。
何跃东知道一定出大事了。
他立刻去保亭,买了一份卖剩下的特区晨报。
刚拿到报纸,都还没有翻阅,就已经看见了头版头条上,非常醒目的大标题。
惊爆!永辉厂竟深陷走私泥沼……
何跃东皱眉。
旁边的刘燕立刻担心了起来。
“何总!”
走私事件,还是东窗事发了!
之前她就听眼镜张说过,黄毛利用自己的关系,帮何总搞到了不少稀缺的原材料。
可黄毛那个人,说起来是有几分本事,但实际上也只是个野路子而已,没有什么正经的渠道。
而且,之前黄毛他们做山寨表的时候,就是通过港口的一些走私犯,买进原材料进行造假。
没想到,还不到一个月,就被人公布在了报纸上!
而且还是特区晨报这么重量级的报纸!
在深城,这就相当于是已经被人尽皆知了!
何跃东阅读文章,文章写得也是言之凿凿,语气相当的强硬,仿佛不把永辉厂钉在耻辱柱上绝不善罢甘休!
“……在特区这片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土地上,商业的繁荣本应建立在合法合规的坚实基石之上。”
“然而,近日一则令人痛心疾首的消息如平地惊雷般在业界炸开,永辉厂,这个本应肩负起行业责任与担当的企业,竟被曝从事走私活动……”
走私,这一严重违法的行径,犹如一颗毒瘤,侵蚀着市场的公平与健康。
它逃避国家税收,扰乱正常的市场秩序,让合法经营的企业陷入不公平竞争的困境。
而永辉厂,恰恰沦为了这一恶劣行为的参与者。
从原材料到成品,一系列的走私链条逐渐浮出水面,其行径之大胆、涉及范围之广,令人咋舌!
当其他企业在技术研发上投入大量资金,在品质提升上精益求精,在合法经营的道路上艰难爬坡时,永辉厂却妄图通过走私的捷径来获取利益。
他们不顾法律的威严,无视市场规则,将公平竞争的原则抛诸脑后。
这种行为,不仅是对同行的背叛,更是对整个行业的亵渎。
每一个在特区努力打拼的创业者都知道,成功没有捷径,唯有脚踏实地、奉公守法才能行稳致远。
永辉厂的走私行为,打破了市场的平衡,挤压了合法企业的生存空间。
那些奉公守法的企业,因为永辉厂的不正当竞争,可能失去了扩大生产的机会,可能无法按时给员工发放应得的福利,甚至可能面临倒闭的风险。
我们不禁要问,永辉厂的经营者们,你们的商业良知何在?
在追求利润的道路上,难道就可以如此肆意践踏法律与道德的底线吗?
你们可曾想过,自己的行为给多少兢兢业业的从业者带来了伤害,给行业的健康发展蒙上了怎样的阴影?
特区,本是一片孕育梦想、鼓励奋斗的热土……
……
何跃东看了眼文章的署名,王浩存。
立刻皱紧眉头,“又是王浩存……”
上次说星辰表抄袭万盛表方案的,也是这个王浩存。
难道又是李少华那个家伙搞的鬼?
还阴魂不散了!
何跃东知道沈叔叔生气的原因了。
他一定是以为自己真的从事了走私活动。
他思索片刻,没有直接去沈氏商贸,而是回到了永辉厂。
这个时候,厂子是最重要的!
他过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一大帮工人被赶了出来。
相关的执法人员,正在给永辉厂贴封条!
何跃东赶紧冲过去,询问怎么回事。
执法人员也不客气,“永辉厂涉嫌走私,我们奉命过来查封没收!”
工人们哗然。
黄毛几人脸色更是难看。
尤其是黄毛。
是他帮永辉厂联系了走私渠道的。
所以他很清楚,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可他也问那些走私商了,不是他们供出来的。
走私商们也不傻,假如他们真的被抓了,也会有放出来的那一天,到时候他们还要凭现在这些老客户,帮助自己东山再起,所以不会把永辉厂供出来的。
那又是谁?
黄毛忽然想起,何总不在的那几天,毛擎宇来了几次,还鬼鬼祟祟的进入永辉厂的厂长办公室里,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东西。
结果没两天,特区晨报就写了这篇文章。
黄毛立刻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何跃东。
何跃东凝眉。
难道不是李少华,而是毛擎宇?
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虽然毛擎宇和他不对付,但也好歹是一起长大的,现在竟然会做这么恶毒的事情?
如果这一难关过不去,他就得蹲大牢了!
到时候自己的一辈子就毁了。
即便是仇人,做到这个地步也差不多了。
毛擎宇对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怨气?
何跃东思索了一会儿,他觉得自己不能轻易的下结论。
他其实打心底里不觉得毛擎宇能做出这种事。
他把执法人员拉到了一边,和执法人员解释了不少,也拿给他们看了两个东西。
刘燕和工人们担心的看着何跃东。
如果何总不能解决这个危机。
永辉厂就完蛋了!
而他们也将会失去这个高薪工作。
刘燕的表情十分复杂。
她本来以为何跃东就是她这辈子,唯一有机会改变命运的契机,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契机也算消失了。
刘燕的旁边,眼镜张小声询问,“燕子,你这几天跟何总去哪了?住在什么地方?你们……是分开住的吧……咳咳,我不是不相信你和何总的人品,就是有些好奇……”
刘燕走的这几天,眼镜张总是心神不宁的。
自己的对象和领导去出差。
孤男寡女的……
这要是能放下心来,得有多大的心?
但刘燕此刻根本就没有心情回答眼镜张这无聊的问题!
刘燕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脑海里在回忆,刚才黄毛说的话。
在何跃东不在的时候,一个叫毛擎宇的人来过……
而且毛擎宇才是永辉厂的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