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令颐靠在床头,神色冷淡,眼中满是怀疑与嘲讽,她轻启朱唇,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做戏给朕看呢吧,你不可能真的跪了一天一夜。就凭你,会有这份诚心?”她微微抬眸,目光直直地射向萧夙朝,仿佛要将他看穿,在她心中,萧夙朝过往的种种伤害让她难以再相信他此刻的举动。
萧夙朝听闻,神色急切,向前跨了一步,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抬起,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令颐,朕对天发誓,绝无半句虚言。青篱来看过,他可以为我作证。”他的眼神中满是诚恳,眼眶微微泛红,像是历经了无数煎熬,声音也因为焦急而微微颤抖。
青篱见状,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神色认真:“陛下,萧帝所言句句属实。这一天一夜,他水米未进,属下叫他,他也没反应,就那么直挺挺地在蒲团上跪着,未曾弯过一次腰。”青篱微微低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感慨,回想起祠堂中萧夙朝那副虔诚又坚定的模样,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康令颐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你也替他说话,朕竟不知他有什么好的,能让朕带在身边多年的暗卫替他说话。”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与愤怒,在她看来,青篱本应是最忠诚于自己的人,如今却为萧夙朝作证,这让她心中的怒火更盛。
青篱神色一凛,再次行礼,声音诚恳且坚定:“陛下,属下从未替萧帝说过话。属下只是实在看不得您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仅此而已。您近日来被血毒折磨,又心情郁结,属下实在担忧。”青篱微微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担忧,直直地望着康令颐,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萧夙朝看着康令颐,眼中的关切愈发浓烈,他又走近了几步,声音温柔却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令颐,你还好吗?昨天晚上那么大的雷雨,你向来怕雷雨天,尤其是晚上,有没有受惊?”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些他们彼此相伴的时光。
康令颐别过头去,不愿与他对视,声音冰冷:“不用你管。你的关心,我承受不起。”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心中的委屈与痛苦再次翻涌,曾经的伤害让她无法轻易接受萧夙朝此刻的关心。
萧夙朝却没有放弃,他缓缓跪在床边,双手合十,像是在祈求:“要管的,令颐,别再想着离开朕,好不好?朕知道错了,一直在努力弥补,求求你听朕解释,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一切都说清楚。”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额头微微冒汗,眼神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康令颐沉默了许久,她的目光在萧夙朝和青篱之间来回游移,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你说,朕听。但你最好不要让我再失望。”她的声音依旧冰冷,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期待,尽管她极力掩饰,可内心深处还是渴望能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渴望能修复他们之间破碎的关系 。
萧夙朝满脸懊悔,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愧疚与痛苦,缓缓开口:“三年前,我们新婚才两日,便有一场重要的宴会。那时,朕满心希望你能陪在朕身边,与朕一同出席。可偏偏你月经刚来,腹痛难忍,实在不想动弹,朕只好独自前往。顾修寒不放心朕,便陪着朕一道去了。
宴会刚开始,温鸾心便凑上前来与朕搭话。但朕当时忙着应酬各方宾客,实在无暇顾及她,便没怎么搭理。谁能想到,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她竟偷偷把口红印留在了朕的衬衫上。之后,她还假惺惺地说要送朕回去,幸好顾修寒看出她的心思,没有让她得逞。
再后来,你被诬陷与许泽有情。朕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再加上温家与朕的势力有合作,而温鸾心那时候又总是在朕面前表现得温柔体贴,对朕关怀备至。朕一时鬼迷心窍,猪油蒙了心,竟没有去管你,也没有深入调查,就那样轻易地相信了那些不实的传言。
紧接着,关于你与许泽的事,温鸾心拿出了伪造的证据。更过分的是,她吃了你给的花生后过敏住院,还借此大做文章。朕原本想为你查明真相,还你清白,可被她三言两语一挑拨,怒火再次被激起,竟昏了头,亲手灌了你两碗血毒。朕真的是糊涂啊!
后来,温鸾心主动拿着她跟你的血型测验单找到朕,声泪俱下地哭诉,说她自小就在你的阴影下长大,求朕把她捧到至高处。朕的条件是若你受伤需要做手术,急需输血,而她是匹配的血型,她提出她会无条件献血,朕竟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再之后,媒体突然曝光你与她不合的消息。朕没有及时站出来澄清,这便让温鸾心有了可乘之机。她四处造谣,说你腹中的孩子是许泽的。朕听闻这个谣言,怒发冲冠,失去了理智,竟真的相信了,还一气之下把你扔到剑阵,不管不顾,任由你自生自灭。
等到朕冷静下来,回想起种种细节,才惊觉自己犯下了大错。朕心疼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满心愧疚,于是把你囚禁在念巢,想着要好好保护你。同时,朕也派人去寻找证据,想要还你一个公道。可没想到,朕派出去的人竟被温鸾心策反了。朕知道自己错得离谱,想要向你求和,可你对朕失望透顶,根本不愿见朕,甚至还把朕送你的东西扔到朕身上。
朕思念你想得紧,无奈之下,竟在媒体面前宣称要与温鸾心大婚。朕只是想以此逼你出来见朕一面,没想到你真的出现了。可那时的朕,说话不过脑子,又一次伤了你的心,把你逼得跳崖。朕真的恨不得时光倒流,让朕能重新弥补这些过错……”
康令颐听完,神色复杂,沉默片刻后,对身旁的青篱说道:“青篱,你去隔壁给他拿身干净点的衣裳换上,朕想想他同朕说的真实性。”
青篱领命,很快从隔壁拿出三年前康令颐给萧夙朝买的衣服,送到萧夙朝面前。萧夙朝看着那衣服,眼中满是疑惑:“这是?”
青篱解释道:“这是我家女帝三年前给您买的衣服。当时女帝拉着属下试了半天,才最终敲定下来,满心想着给您一个惊喜呢。”
萧夙朝听闻此言,一颗心瞬间如被温柔的潮水包裹,软了下来。眼眶也微微泛起红晕,恰似天边被暮色晕染的云朵。他缓缓望向康令颐,目光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又似藏着无尽的祈求,轻声说道:“令颐,让朕抱抱你,可以吗?”那声音,仿佛生怕惊扰了眼前之人,低柔得如同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
青篱在一旁瞧得真切,见状,连忙快步上前阻拦,面上带着恭敬却又坚定的神色:“萧帝,我家女帝的身体状况欠佳,实在禁不起过多折腾,您还是先换身衣裳吧。”话语间,满是对康令颐身体的担忧。
康令颐轻轻启唇,声音清冷:“不好。”简简单单两个字,却如同寒夜的霜露,透着拒人千里的凉意。
萧夙朝心中一紧,忙不迭说道:“令颐,朕错了。”语气里满是懊悔与自责。
康令颐神色未改,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不耐:“就这两句,朕都听烦了。还是说萧帝就这点词汇量?”话语如针,直直刺向萧夙朝的心。
萧夙朝向前一步,眼中满是恳切:“朕想抱抱你,朕对天发誓,往后绝不会再让你受一丝委屈。跟朕回家,好不好?”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深深的眷恋与渴望。
康令颐却只是冷冷一笑,眼中毫无温度:“萧帝于朕而言,不过是一个朕怎么逃都逃不出的牢笼。就这样吧,你把衣服换上。青篱,把朕给他买的其他东西拿来。一会儿民政局的人就到了,办完离婚你再走。”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如同重锤,敲碎了萧夙朝心中最后的幻想。
萧夙朝身形一晃,似是被这决绝的话语狠狠击中。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急切地说道:“能不能不离婚?你因为朕受了那么多委屈,朕想弥补你,用余生来补偿。”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哀求。
康令颐别过头去,不愿再看他一眼,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朕不喜欢。”
萧夙朝听闻康令颐那冰冷刺骨的话语,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满是痛苦与不甘,却又带着一丝执拗的坚持。“朕不能没有你,”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近乎崩溃地嘶吼着,“你去问问,去问问所有人!你跳崖的那三年里,朕没有一刻不在赎罪。朕从未放弃过寻找你,每一个日夜,朕都在思念的煎熬中度过,恨不得你能入朕的梦,哪怕是打朕、骂朕,朕都毫无怨言。朕别无所求,只求你能回到朕身边。”他的脸上写满了憔悴与绝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夺眶而出 。
康令颐听着他的这番话,心中的怒火腾地一下燃烧起来,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萧夙朝,大声质问道:“苦苦纠缠有意思吗?朕告诉你,朕不想回到过去,更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情绪激动到了极点,那些被深埋在心底的痛苦回忆,此刻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只剩下深深的厌恶。
萧夙朝被她的怒火震得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像是被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心脏。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嗫嚅着:“令颐,你到底恨朕到了何种地步,竟连见都不愿意见朕?朕到底该怎么办,朕舍不得对你动手,更舍不得你离开。不离婚,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康令颐,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无助 。
康令颐别过头,不愿再看他一眼,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晚了。”声音虽然不大,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萧夙朝的心上。
“不晚,不晚的!”萧夙朝像是疯了一般,急切地说道,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沙哑,“不跟温鸾心斗了,咱们回家。朕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管温鸾心的任何事。令颐,跟朕回家吧,朕一定会弥补你,这一次,朕绝不骗你。”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康令颐听到温鸾心的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恢复了冷漠。她冷冷地开口:“把念巢烧了,三年前那些伤害过朕的人呢?你打算怎么处置?”
萧夙朝连忙说道:“好,朕这就把他们控制住,一个都不会放过,朕一定会给你报仇,包括朕自己。明天下午有个直播,朕会在直播中澄清所有的事,将真相公之于众。你再给朕一次机会,好不好?”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康令颐,眼中满是期待与忐忑。
康令颐闻言,终于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萧夙朝,眼中满是审视和怀疑:“真的?”这两个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她对这段关系最后的一丝期待和不确定 。
在繁星帝宫的一处寝殿内,气氛微妙而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亲昵。青篱看着坐在榻上的萧夙朝,恭敬开口:“萧帝不换衣服吗?” 声音轻柔,打破了屋内短暂的宁静。
萧夙朝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应道:“换,这就换,朕去客房换。有劳。” 说罢,起身准备往客房走去。
此时,康令颐正坐在一旁的矮桌前,手里轻轻搅动着调羹,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姿态优雅。听到他们的对话,她不紧不慢地开口:“青篱,跟厨房的人说一声,朕中午想吃烤鱼。” 语气里带着女帝独有的威严与随性。
青篱连忙应下:“好,今天早上新到了水果,属下给您洗好了,您先吃。陛下,您没有要洗的衣物吗?”
康令颐抬眸,神色自然:“有,太多了,朕约了洗衣店的。”
萧夙朝一听,不假思索地说道:“取消预约,朕去洗。”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青篱微微皱眉,上前一步,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担忧:“萧帝是贵客,纵使外头的人知道您什么行径,难保不会把脏水往我家女帝身上泼。萧帝还是省省吧,别在繁星帝宫呆了不到三天,传出去说繁星帝宫女帝虐待您。这种莫须有的谣言,我家女帝可担待不起。女帝,属下一起给您洗了。” 一番话说得条理清晰,处处为康令颐着想。
康令颐轻轻点头:“嗯,衣柜那,辛苦,一会去财务拿加班费。”
青篱应了声,抱着一堆衣物走了出去。
待青篱离开后,萧夙朝换上康令颐给他买的衣服,出乎意料的是,衣服十分合身,就像是特意为他量身定制的一般。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带着几分欣喜与满足,小心翼翼地坐到康令颐的床边。
他满眼爱意地看着康令颐,那目光仿佛能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然而,康令颐却像是在赌气,把头扭到一边,故意不想看萧夙朝。
萧夙朝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的讨好:“朕很喜欢,谢谢。”
康令颐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字:“哦。” 语气里满是不在意,可微微泛红的耳根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萧夙朝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冷淡,继续轻声问道:“今天早上喝药苦不苦?你最怕苦了。” 话语里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康令颐依旧赌气,硬着头皮说道:“不苦。” 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是让人看出她对药的苦味心有余悸。
萧夙朝看着康令颐倔强扭头的模样,满心都是心疼与无奈,缓缓凑近,声音里满是温柔的宠溺:“怎么可能不苦?那药朕光是闻着就觉得苦涩难耐,朕的令颐呀,从小就最怕吃药了。都怪朕,是朕惹令颐生气了,才让你天天喝那苦药。”他微微叹了口气,眼中满是自责,“朕的宝贝儿平日里最娇贵了,平时一点苦的东西都吃不得,喝个药都能反胃吐出来,怎么可能不苦呢?宝贝儿,你就看看朕好不好?”他的眼神中满是恳切,仿佛在等待着康令颐的原谅。
康令颐听到这话,非但没有消气,反而越想越气,心里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她大声说道:“不好!”那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萧夙朝并不气馁,他转身拿起一旁桌上放着的点心,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来,吃糖。你看,是桂花糖糕,你最喜欢吃的。”他把糖糕递到康令颐面前,那甜香的气味似乎都无法吸引康令颐的目光。
康令颐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拒绝:“不吃。”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赌气意味。
萧夙朝急得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后,狠狠心,自贬道:“不跟朕这个傻缺赌气了好不好?是朕不好,是朕犯浑。”他的语气近乎哀求,就怕康令颐真的不再理他。
康令颐却像是铁了心一般,大声喊道:“不好,萧夙朝,离婚,今天就离婚!”这话一出口,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她眼中闪烁着泪光,满是愤怒与委屈。
萧夙朝听到“离婚”二字,心里猛地一揪,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他急忙上前,双手握住康令颐的肩膀,神色慌张:“宝贝儿,朕错了,朕这不是来求饶了吗?可千万不能离婚啊。朕这就叫民政局的人回去,咱们好好的,以后朕护着你,宠着你,事事都依你,好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恐惧与不舍。
康令颐用力挣脱他的手,别过头去:“不要!”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此刻满心都是被伤害后的难过。
萧夙朝看着她流泪,心疼得犹如刀绞。他拿起特地给康令颐带的外套,轻轻披在她的身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来,把衣服披上,一会儿感冒了,朕会心疼的。”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满心满眼都是对她的关怀。
康令颐却丝毫不领情,再次喊道:“我不用你管!” 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脆弱。
萧夙朝眼眶泛红,眼中满是祈求,声音微微发颤,近乎哀求地说道:“那把朕的微信加回来好不好?就当给朕一个机会,朕想再认认真真追你一次,弥补之前所有的过错。”说着,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康令颐,却又在半空中停住,生怕再惹她生气。
康令颐听到这话,积攒已久的委屈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喊出来:“我不,我什么都不要了!”这些天的伤心、难过、失望一股脑涌上心头,让她此刻只想把一切都抛开。
萧夙朝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疼得几乎窒息。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康令颐,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艰难地开口问道:“包括朕?”话一出口,他就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个他害怕听到的答案。
康令颐咬着下唇,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打湿了衣襟。她停顿了一下,还是狠狠心,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颤抖却又无比坚定:“包括。”这个答案,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也像是在两人之间划下了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
萧夙朝见康令颐泪水决堤,心瞬间揪紧,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的目光满是疼惜与慌乱,忙不迭端起桌上还温热的粥。他微微俯身,凑近粥碗,轻轻吹气,动作轻柔又专注,那温热的气息缓缓拂过粥面,仿佛带着他全部的关切。
“乖,别哭啦,再哭可就不好看咯,来,张嘴,喝口粥,暖暖胃。”萧夙朝把勺子送到康令颐嘴边,声音温柔得近乎呢喃,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小心翼翼的安抚。
然而,康令颐满心的委屈与难过如汹涌的潮水,根本无法轻易平息。泪水越发汹涌,她猛地偏过头,躲开那递到嘴边的勺子,带着哭腔喊道:“我不喝!”那决绝的态度,让萧夙朝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萧夙朝彻底慌了神,手忙脚乱却又小心翼翼地把粥碗搁在一旁。他手臂一伸,将康令颐轻轻揽入怀中,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贝,生怕弄疼她分毫。他紧紧地拥着她,似乎这样就能为她驱散所有的阴霾。
“宝贝,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萧夙朝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康令颐的后背,那节奏就像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我在这儿陪着你呢。”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尽的自责与无奈。
见康令颐依旧不为所动,只是无声地抽泣着,萧夙朝心急如焚。他松开怀抱,双手捧着康令颐的脸,用拇指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几乎相触,眼中满是慌乱与深情。
“朕给你弹吉他好不好?你想听什么,我都弹给你。”萧夙朝急切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期待,期待着康令颐能给他一个回应。
康令颐却只是抽噎着,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不要。”那简短的回应,再次让萧夙朝的心凉了半截。
萧夙朝不肯放弃,他再次把康令颐轻轻拥入怀中,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声音近乎哀求:“那朕抱抱,朕真的错了,小乖,你告诉朕,你怎么样才能高兴点?只要你说,我什么都愿意做。”他的话语里满是焦急与诚恳,恨不得立刻找到让康令颐展露笑颜的办法 。
萧夙朝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康令颐,心疼得好似万箭穿心,眼眶也跟着微微泛红。他轻轻抚着康令颐的后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近乎呢喃:“不哭了,乖。你要是心里还气,就骂朕好不好?来,先喝口粥,别饿着自己,嗯?” 他端起粥碗,勺子里盛着精心准备的粥,递到康令颐面前,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眼前的人是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康令颐积压已久的情绪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爆发,她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萧夙朝你混蛋!”她的声音因为愤怒和哭泣而变得沙哑,“你长脑子是为了显高吗?”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与怨恨,“温鸾心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你都把我逼得跳崖了,竟然还在我的药方里加朱砂!” 说到此处,她情绪激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你要是用不上脑子,就把它捐给真正需要的人!我从来都没有私自见过许泽,你为什么总是无端怀疑我?” 声声质问,如重锤般一下下敲打着萧夙朝的心。
萧夙朝听着这些指责,满心都是懊悔与自责,他缓缓低下头,不敢直视康令颐的眼睛,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朕混蛋,乖乖不哭了。”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微微颤抖,“朕脑子不够用,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那些混账事。” 他慢慢靠近康令颐,试图握住她的手,却又害怕被拒绝,手悬在半空中,“朕不该不听你说,不该信温鸾心的鬼话。宝贝儿,令颐,你看看朕好不好?” 他的眼神中满是哀求,“朕不想跟你离婚,朕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朕体会过一次就够了,真的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说着,他轻轻抬起手,想要为康令颐拭去泪水,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着世间最脆弱的花瓣,“乖乖,再哭眼睛都肿成核桃了,朕心疼。”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康令颐,仿佛在这一刻,她就是他世界的全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