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门后山的石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羽握着太初剑鞘的手沁出薄汗。万劫洞洞口的玄清门执法堂弟子呈北斗阵排列,十二柄长剑在胸前划出寒光,为首的铁衣长老腰间挂着的,正是从泰和号沉船捞出的“水鬼令”。
“许家余孽,竟敢闯我玄清门禁地!”铁衣长老的剑尖指向许水生,却在看见他亮出的青铜令牌时骤然颤抖——令牌正面刻着许家离火纹,背面却是玄清门祖师爷的法印,正是百年前两派共主的信物。
“见过许家少主!”十二名长老同时跪地,盔甲撞击石阶的声音在山谷回荡。许水生望着令牌上的双生纹,突然想起在清和堂发现的宗谱记载:“离火命嫡子,掌玄清许家双令,平天下劫数。”他深吸口气,声音沉稳如寒江:“开地宫,取祖师爷棺椁。”
地宫石门在令牌光芒中自动开启,腐木与檀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中央的青铜棺椁悬浮在八卦阵中,棺盖内侧的“离火玄清,合则还债”八字正在吸收五方残页的光芒。林羽刚要靠近,洞顶突然震动,九块刻满血字的石碑从天而降,正是幽冥阁的“血债碑”。
“小心!这些碑上刻着两派弟子的生辰八字!”华敏的离火玉镯发出警报,她看见最前排石碑上的第一个名字——玄清子,生辰正是林羽被收养的日子,“他们想用两派的因果债,催动初代宗主复活!”
铁衣长老突然暴起!他手中的水鬼令化作锁链,缠住许水生的脚踝:“许家少主?当年你父亲就是因为私通幽冥阁,才被玄清子掌门处决!”锁链上的骷髅头啃食着令牌光芒,露出长老袖口的幽冥阁刺青。
“住口!”林羽的太初剑出鞘,剑穗上的离火纹与棺椁八卦阵共鸣,“玄清子掌门从未处决许家之人,他自己才是许家离火命的旁支!”剑光扫过血债碑,竟显露出石碑背面的真相——每个名字旁都刻着“以命换劫”的小字。
许水生趁机扯断锁链,令牌光芒注入地宫阵眼。青铜棺盖缓缓开启,祖师爷的干尸端坐在棺中,掌心托着的正是五方残页拼成的太极图,而他胸口的玄清门印记,竟与林羽的一模一样。
“这是...双生劫的本源。”华敏望着干尸手腕的离火纹,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与林羽的印记能合璧,“百年前两派祖师爷以自身血脉为引,设下双生劫局,就是为了让后世弟子在红尘中学会...”
“学会以心换心,而非以血偿债。”许水生抚摸着血债碑上的名字,突然发现其中有个熟悉的生辰——正是他在孤儿院的编号,“这些不是债,是两派弟子为封印幽冥阁自愿留下的命数。”
洞顶的血债碑突然发出共鸣,所有石碑同时转向林羽。幽冥阁宗主的虚影从碑中浮现,声音混着万鬼哭嚎:“小崽子,你以为看懂了阵局?这些碑上的每一道血字,都是你师父玄清子亲手刻下的!”
林羽的太初剑差点脱手。他望着玄清子的名字,想起在许家老宅地宫看见的画面——师父年轻时跪在祖师爷棺前,掌心滴血流进太极图。原来所谓“讨债”,从来不是向幽冥阁讨还,而是向自己讨还迷失的初心。
“破阵!”华敏突然站到林羽身侧,火焰胎记与他的玄清印记交融,在掌心凝成太初剑的完全体。许水生则将令牌按在血债碑上,离火纹与玄清印同时亮起,竟将所有石碑上的血字化作金莲。
“你们竟敢用双生劫的本源力量!”宗主虚影发出尖啸,却在金莲中渐渐透明,“但别忘了,初代宗主的魂魄,还在寒江底的...”
话未说完,太初剑已劈碎虚影。地宫恢复寂静时,祖师爷的干尸突然化作光点,残页重新拼回《太初经》,新显的字迹是:“讨债者,先破心中之墙。”
铁衣长老跪在地上,掏出染血的密信:“这是宗主让我转交的...三十年前,玄清子掌门为了保护林羽,自愿将名字刻在血债碑上,用自己的命数换他的生机。”
林羽接过密信,看见师父的字迹在月光下闪烁:“羽儿,当你看见这行字时,为师的债已还清。记住,红尘劫数,重在修心,而非修术。”信末画着个笑脸,正是他小时候教师父画的。
万劫洞外传来晨钟。许水生望着手中的双令,突然笑了:“原来我们讨的不是债,是两派弟子被幽冥阁蒙蔽的信任。”他转向林羽,“接下来,该去寒江底,接初代宗主的魂魄回家了。”
华敏摸着太初剑的剑穗,突然指向血债碑:“你们看!”所有石碑上的血字都变成了金色,玄清子的名字旁,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吾徒羽儿,必能破局。”
当三人离开地宫时,晨光正穿透云层,照在玄清门山门前的“止戈”石碑上。林羽望着石碑上新增的裂痕,突然明白,所谓“讨债”的终章,不是消灭幽冥阁,而是让两派弟子学会在劫数中携手前行。
下章预告:
寒江底的幽冥阁总坛,林羽三人带着《太初经》闯过十二道水鬼阵。初代宗主的魂魄被困在青铜鼎中,周围环绕着历代玄清门与许家弟子的灵牌。当林羽用太初剑劈开鼎盖,魂魄却请求他完成最后一个“债”——将自己的记忆注入华敏体内,让她真正成为“离火命”的主人。与此同时,玄清门新任掌门带着执法堂包围寒江,而他手中的令牌,竟能召唤出初代宗主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