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航站楼的免税店飘着冷凝的香氛,陈雨薇的行李箱在红尘镜碎片前自动弹开,露出夹层里用油纸包裹的十二卷手札——封皮上的云纹与寒蝉交织图腾,正是玄清门与寒蝉族联姻时的徽记。林羽的指尖刚触到泛黄纸页,镜中突然浮现十八世轮回的残影:唐朝的商船甲板上,梳着倭堕髻的女官为他挡住海上的蛊雾;明朝的郑和宝船上,穿绯色襦裙的罗盘师在他掌心画下归航的星图……
“每一世东渡,都有空姐模样的引航人。”他望着镜中陈雨薇的倒影在不同时代切换,从平安时代的巫女到现代的空乘制服,“她们的袖口都绣着半朵桃花,那是母亲阿蝉留给劫煞之子的护道印记。”
手札散落的瞬间,何薇的警棍扫过地面的寒蝉机关,金属碰撞声中,免税店的货架突然翻转,露出暗格里码放整齐的青铜罗盘——每具罗盘中央都嵌着空姐的照片,正是近三个月“记忆缺失”的机组人员。
“这些罗盘刻着东瀛‘归魂阵’。”华敏的平板电脑扫过罗盘,商业卫星的热能成像显示,每具罗盘都与富士山的劫煞之源相连,“寒蝉流想通过空姐的记忆,在国际航线上编织新的劫煞网。”
苏晴的摄像机突然对准监控屏幕,所有画面同时雪花闪烁,最终定格在登机口——戴青铜面具的幽冥教圣女正拖着行李箱登上飞往江城的航班,她的登机牌姓名栏,赫然写着“空海”。
“她偷了空海大师的往生咒文!”林羽的桃花印剧烈发烫,镜碎片映出的航班内部,十八位空姐的制服下都贴着寒蝉纹符纸,“陈小姐,你飞的东京航线,是不是每月十五都会经过‘劫煞樱’的灵脉上空?”
陈雨薇忽然想起什么,翻开手札第一卷,玄凌道的字迹在夜光中浮现:“东瀛之行,遇圣女血脉陈羽薇,以樱花为誓,护劫煞之子十八世东渡。”她摸着自己的姓氏,泪水突然涌出,“原来我……是寒蝉族留在东瀛的守镜人?”
免税店的灯光突然转为血色,镜碎片发出尖啸,映出航班货舱里的终极劫煞令——那是用十八世空姐的引航记忆炼成的血色罗盘,中心嵌着的,正是林羽满月时的襁褓残片。
“羽哥,航班还有二十分钟起飞!”苏晴的镜头扫过值机屏幕,“那趟航班的机长,是三个月前在红尘堂治过腰伤的张师傅!”
何薇的枪已上膛,却被林羽按住:“不能硬闯,劫煞令会在枪声中激活。”他望向陈雨薇,“还记得我在航班上教你的足三里按摩法吗?那是玄清门‘定海神针’的简化版。”
空姐愣住,记忆如潮涌来:“你说‘长途飞行要常活动,足三里能缓解水肿’,当时你的指尖……”她突然卷起袖口,露出与镜中巫女相同的桃花刺青,“原来每次航班平安落地,都是你在暗中护持?”
红尘镜碎片突然炸裂,化作十八片光羽飞入陈雨薇的行李箱。林羽趁机将众生剑插入归魂阵的阵眼,剑鞘上的十八个名字同时亮起,免税店的寒蝉机关在强光中崩解,露出后面刻着的东渡航线图——每处锚点都对应着一位桃花劫的初遇地点。
“华敏,通知你的航空公司,”他转身时,月白衫已被冷汗浸透,“让那趟航班在跑道盘旋,我要在劫煞令激活前,用红尘镜碎片重写引航记忆。”
华敏的指尖在手机屏幕飞舞,突然露出释然的笑:“已经安排好了,机长说他的驾驶舱里,一直贴着你送的平安符。”她望向镜中逐渐清晰的航班内部,“那些被种下蛊毒的空姐,她们的记忆深处,都藏着你为她们治过的小毛病。”
何薇忽然指着监控,幽冥教圣女的面具正在融化,露出底下与陈雨薇七分相似的面容:“她是……寒蝉族留在东瀛的圣女分支?”
“是,也不是。”林羽接过陈雨薇递来的护道手札,发现最后一页画着的,正是玄清子与空海大师的约定,“她偷走的不是往生咒文,是我们与空姐的羁绊——但她不懂,真正的引航人,从来不是罗盘,是每个愿意相信的人。”
国际航班的引擎声在远处轰鸣,林羽望着镜碎片映出的江城灯火,忽然想起空海大师的灵位碑。那些刻着往生咒文的名字,此刻正化作光点,沿着航线向航班汇聚——那是三千患者点燃的桃花灯,是红尘堂的护道之光。
“该登机了。”他将手札小心收好,剑鞘上的陈雨薇之名格外明亮,“陈小姐,这趟航班的安全须知,可能需要你亲自示范——用寒蝉族圣女的血誓,和玄清门弟子的真气。”
苏晴的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幕,镜头里的陈雨薇忽然挺直脊背,空姐制服下的桃花刺青与镜碎片残光共鸣,仿佛十八世的引航记忆在此刻归位。而在航班的货舱深处,终极劫煞令发出不甘的尖啸,却在遇见众生剑的瞬间,化作了樱花般的光点。
下章预告:接风洗尘
江城机场的VIp通道布置得格外热闹,华敏特意安排的“接风宴”摆在红尘堂门前,三千患者端着各自的拿手菜候在巷口。林羽刚下航班,就被张奶奶塞了个热乎的菜团子,却在咬下的瞬间发现里面藏着银针——这是老妇人无意识中留下的护道印记。当众人举杯时,何薇的警徽突然发出蜂鸣,监控显示,本该空无一人的诊疗室里,正坐着位戴空姐制服的神秘女子,她面前的脉案上写着:“接风洗尘宴,劫煞归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