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
“杀他?为什么要杀他?”
“喵喵喵喵~”
“杀了他,只会让他解脱,知道吗?”
“喵喵?”
“意思就是杀人有时候不是最好的复仇手段。”
“喵?”
“我不仅不杀他,明天还会去救他,让他从疯癫中清醒过来。”
“喵喵~”
“呵呵,让他今后余生都活在痛苦的悔恨中,不比杀死他更好吗?”
“喵?”
“没有悔恨的痛苦?那不是还有齐东山吗?你觉得他会那么轻易的原谅齐君逸吗?”
“喵喵~”
“我可是悬壶济世的游方郎中,不是冷酷无情的杀手,救死扶伤不是很正常吗?”
灰狸猫看了眼李长生,懒得再说话。
论起折磨同类,还得是你们人族会玩啊!
而且,救死扶伤成你这样,人家还得谢谢你,真是里子面子全都让你得了。
一人一猫重新回到院中,收拾了下院落,很快睡去。
……
晨曦中。
一辆马车沿着大街缓缓前行。
拉车的赫然是两匹龙鳞马。
龙鳞马远比寻常马匹高大许多,体表也不再是毛发,而是覆盖着细密的血红龙鳞。
龙鳞马性情温和,跑起来奇快无比,最适合赶路,大虞不少世家大族都想用它来拉车。
但真正能做的却寥寥无几,唯有少数大人物才能享有这种待遇。
龙鳞马拉着的马车缓缓前行,穿过安平县大街,穿过城门。
就在龙鳞马要加速离开城外长亭时,一人一猫出现在长亭中。
“李兄,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赶马车的宁川拉住龙鳞马,笑着说了一句。
余采薇没有说话,冲着李长生微微颔首。
李长生微微点头,算是回应。
“云老今日离去,不知何时才能相逢,自然要来送一送。”
云东野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来到长亭中。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身体还十分健朗,他日自有相见之时。”
李长生沉默片刻,抬头看向对方,“云老这话,自己相信吗?”
云东野愕然,摇了摇头,“我给你东西,是希望你能多为天下苍生做点事情,并不为别的。”
李长生轻笑一声,“云老,你是不是忘记自己也是天下苍生的一员了?”
云东野哑然失笑,“怎么?难道你不为我做些事情,会心中不安到睡不着觉吗?”
李长生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云老,你回京之后,又会被派去哪里?”
云东野想了下,知道自己若是被任命为河中道太守,肯定会被李长生知晓。
他便也不隐瞒,“我即将去河中道,担任那里的太守一职。”
河中道,就是那个已经干旱了好长时间的地方吗?
以云东野的性格去那里担任太守,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若是再加上别人的算计,最终的结局不太妙啊!
李长生看着眼前的长须中年男人,神情认真。
“云老,是谁在算计于你?可否让我知道?”
云东野眼睛微微眯起,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虽然有算计,但这原本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所以,你倒也不用想着替我做些什么。”
“你只要不忘初心,继续为天下苍生做那些事情就够了。”
“好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云东野干脆果断的回到马车中。
宁川和余采薇冲着李长生摆了摆手。
“啪~”
鞭子凌空甩动,发出清脆声响。
两匹龙鳞马甩开四蹄,很快消失在李长生的视野中。
李长生伫立良久,伸手撸了下灰狸猫。
“河中道,河中道……”
“咱们得回去查查看河中道距离这里有多远了啊!”
“喵~”
一人一猫很快离开长亭。
穿过城门,走过长街。
他们很快来到齐家大门前。
在和门房说过自己的名字后。
等了没多久,齐东山便亲自迎了出来。
齐东山神色间难掩疲惫之色,见到李长生却还是那般客气。
“李先生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李长生道明来意,“令尊大人现在如何?是否清醒过来?”
齐东山摇了摇头,“还是和昨晚一样,整个人疯疯癫癫。”
李长生又问道:“可有请郎中瞧过?”
齐东山很快明白过来,躬身施礼。
“邹先生已经在替他诊治,只是仍不见好转。”
“听闻李先生医术高超,可否帮我父亲治病?”
李长生脸上露出惭愧之色。
“说起来这件事儿还是我的错。”
“要不是我,令尊也不会变成这般模样。”
“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自己能做点什么。”
灰狸猫听得浑身难受,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毛发。
虚伪!人族实在是太虚伪了!
要不是打不过,自己非要打他们一顿不可。
就是不知道,真治好了齐君逸,他是不是也会变得这么虚伪?
在齐东山的领路下,李长生很快见到了齐君逸。
此时的齐君逸,被灌了安神汤,已经昏昏沉沉的睡去。
邹平见李长生到来,连忙起身相迎。
“李先生来了,齐家主肯定也会好起来。”
李长生客气了两句,便开始替齐君逸号脉。
而后,他又翻开齐君逸两只眼睛瞧了瞧。
他沉吟了下,开始动手救治。
齐君逸脑袋和身上很快多出数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半个钟后。
李长生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将银针一一收回。
齐东山看了眼躺在床上还没有睁眼的齐君逸。
“李先生,我父亲的病怎么样?”
李长生刚要回答,就看到齐君逸的眼皮抖动了下。
“只要他能醒过来,问题就不大!”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让齐家主好好休息。”
齐东山连忙答应,带着李长生、邹平等人来到客厅。
齐东山拱手道谢,“此事,多谢李先生!”
李长生刚要客气两句,就有仆人传话。
“二少爷,老爷醒了!”
齐东山刚想去看,却忽然被李长生拉了下。
他顿时明白过来。
作为昨晚事件的亲历者,现在过去并不合适。
他停下脚步,安排仆人照顾好齐君逸,自己则留在客厅中陪李长生和邹平。
邹平吹捧道:“李先生果然医术高超,妙手回春!邹某远不如也!”
李长生刚要客气,客厅外就有人走了过来。
来人是个年轻人,看上去和齐东山年纪相差仿佛。
唯一不同的是,来人身穿蓝色锦袍,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
“东山兄,我刚刚听说伯父犯病了?他现在怎么样?”
“我和江陵府薛神医认识,需要的话你就说一声,我立刻差人去请他过来。”
齐东山连忙朝客厅大门走去,冲着蓝袍青年拱手道谢。
“赵兄好意,齐某心领了!刚刚李先生已经治好家父的病!”
蓝袍青年脸上的惊讶很快变成温和的笑容。
“伯父病好了,那我就放心了。”
“安平县谁都可以出事儿,就伯父不能出事儿啊!”
“那位就是治好伯父的李先生吗?”
话音落下,蓝袍青年的目光越过齐东山落在李长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