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烟雾飘过程程的眼前,程程转过头,拿起黄浦杰放在茶几上的香烟点燃一支,娴熟的吸了一口。
程程极其优雅的动作让黄浦杰很是惊讶,程程嘴唇微动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在空气中慢慢的散开。黄浦杰更是惊掉了下巴般的目瞪口呆。
程程早就学会了抽烟,只是mike不许她多抽而已。跟安沐阳在一起后程程就不再抽烟了。
程程不再流眼泪了,黄浦杰的心稍稍有了些安慰,并没有问程程为什么会抽烟。
“去睡一会儿吧,天一亮我们再去找。”
“我睡不着,不知道宝宝会不会哭,会不会害怕?有没有吃饱?他是不吃奶粉的,肯定会饿的。”说着程程又有些哽咽。
黄浦杰用手抱着程程,将程程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无声的安慰着。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程程的眼泪晕湿了黄浦杰的衣服,凉凉的有些蛰。天刚微微亮,两个人就出了门,本打算分头去找,可是黄浦杰怕程程再出什么问题,实在是放心不下,就并没有分开。在路上碰到的第一个早点摊,黄浦杰买了几根油条和两袋豆浆。
“吃点吧。昨天下午就没吃。”
“我不饿,不想吃。”
“那怎么行,你不吃哪有力气去找宝宝,你要是再病了,我是照顾你呢,还是找宝宝?”
“当然是找宝宝。”
“两个人找还是一个人找更快更容易?”
程程不再说什么,接过食物吃了起来。
两个人从早走到晚,脚底都磨出了水泡,晚上回到家,黄浦杰端来热水让程程泡泡脚。
“我自己来就好。”程程制止了黄浦杰要帮她脱鞋的动作。
黄浦杰也不再坚持,在程程身边坐了下来。
“我们这么做效率实在太低了,我看我们得做一些寻人启事贴出去,希望有人能提供给我们线索。”
程程点点头,在宝宝的事情上程程一直都没有主意完全依赖黄浦杰。
黄浦杰出去了,不一会儿拿着一厚沓的寻人启事进了门。
“我们现在就去贴吧。”程程拿起一沓就要往外走。
黄浦杰刚坐下,有些迟缓的站了起来,不是他不想去,只是有些腿软脚底有些疼罢了。
程程看到了黄浦杰的疲倦,有些自责,他身上还有伤呢,肯定很累吧。程程进到厨房倒了一盆热水,放到黄浦杰的面前。
“累了吧,先洗洗。你休息,我自己去。”
“回来再洗,我跟你一起去。”
程程用手将黄浦杰按在座位上,微笑着说:“你先洗,洗完我们一起去。”
黄浦杰握住程程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所有疲惫在这样的一握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手背传来暖暖的温度,让程程七上八下的心安定了下来。
贴了大半夜的寻人启事,回到家,黄浦杰将程程按在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拨开挡在眼前的发丝,柔柔的说:“程程,好好睡一会儿,宝宝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说完黄浦杰就站起身准备离开,程程却拉住了黄浦杰的手。声音很弱:“宝宝找不回来怎么办?会找回来的对不对?要是找不回来,我也就不活了。”程程的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强压住的恐惧感在夜晚尤其的强大就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别说傻话,宝宝还等着你把他找回来呢,别胡思乱想,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黄浦杰坚定的眼神无声的安慰着程程,续给她重建心理防线的力量。
“闭上眼睛睡觉,不要害怕,我就在这儿陪着你,看着你睡。”黄浦杰坐在床边,握着程程的手。
握着黄浦杰的手,程程很快就睡着了。黄浦杰看着程程熟睡中的脸,坚定着要好好保护她的信念。
心里有事怎么可能睡的久,天一亮两个人就再次出发了。手里拿着寻人启事,一路问过去,还跑到火车站汽车站,看看有没有人见过小海洋。
几天过去了,程程跟黄浦杰每天都是天刚亮就出门,饿了就在路边随便买些饼吃,半夜才回来,靠在一起歇上一会儿。程程每天都会到警察局去打听消息,有时还会碰到其他失踪孩子的父母。
“你的孩子也丢了吗?”
“嗯。”
“丢几天了?我家小宝已经丢了快两个礼拜了。”说着这位母亲哭了起来。
“你先别哭,我家宝宝也丢了好几天了,警察也在尽全力去找,肯定能找到。”程程倒是安慰起别人来了。
“叮铃铃”警察局办公室的电话响起,一位民警接起了电话。
“是真的吗?在哪里?是,我们马上去。”警察挂断电话立马走了出去。
“警察同志,是孩子有消息了吗?”黄浦杰追了上去。
“是,刚接到消息,说那伙人贩子要把孩子从汽车站带出去,我们马上组织警力去截住他们。”
“这么说我们马上就能见到孩子了?”程程和那位哭泣的母亲也跟了出来。
“顺利的话就没问题。还得看你们的孩子是否是被他们带走的,还有这次被带到汽车站的孩子里有没有你们的孩子了。现在还不好说。”
警察快速的坐上了警车开了出去。
黄浦杰和程程也立刻拦了辆出租车跟了上去。
程程跟黄浦杰害怕影响警察,并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四处张望着。
几个抱着婴儿的中年人进入了警方的视线,他们离的都不近看起来互相不认识,其实他们却在私下里互相打着暗号,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完全落入了警察的眼中。
“黄浦杰你看,是宝宝。”程程激动的一下没控制住,叫出了声。
那些人立刻惊醒了,向车站的四面八方逃窜。警察立刻展开了抓捕。
抱着小海洋的是个健壮的男人,跑的很快,一时之间汽车站里乱成一团。程程向小海洋跑去,黄浦杰超过了程程和一个便衣警察一起向人贩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车站里的人贩子已经全被警方控制住了,被偷拐走的小孩都被警察解救了出来。唯一的漏网之鱼就是抱走小海洋的那个人,已经逃出了汽车站,追捕还在继续。
程程实在是跑不动了,可是心里实在是放不下,硬撑着跑跑停停。外面下着小雨路上有些湿滑,程程一不小心就摔倒了崴到了脚踝。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却已经看不到前面跑着的三个人。程程咬着牙坚持着,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终于人贩子也跑不动了,为了能让自己跑掉,毫无人性的人贩子将小海洋向追过来的黄浦杰抛了过去。黄浦杰哪顾得了那么多,飞身出去接住了小海洋。小海洋哇哇的哭着,黄浦杰抱着好一通哄。终于小海洋停止了哭闹,黄浦杰这才想起程程,回头看去却没有踪影。
便衣警察抓住了人贩子,黄浦杰抱着小海洋和警察一道往回走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瘸一拐的程程。程程看到黄浦杰抱着的小海洋,顾不得疼痛跑了过来,黄浦杰担心程程摔倒赶紧也跑了过去。
三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了一起。程程流着眼泪,又是笑又是打自己的,黄浦杰在旁边只是憨憨的笑。
“好啦,让宝宝看到妈妈这么的不坚强会嘲笑你的。”
“宝宝才不会笑我的,是吧宝宝?”
小海洋不知是哭累了,还是紧张的神经得到了安慰,在妈妈的怀抱里沉沉的睡去,脸上还挂着泪水,嘴角却微微的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