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醉和藏春立马挡在叶倾舒和严嬷嬷面前。
叶倾舒看到了玉醉和藏春的架势,这两人会武?
几个女娘奉承着崔如棠。
“管你是不是无心之举,你今日得罪了崔小娘子,若是不好好向崔小娘子道歉,就别想走。”
这时,有人认出了叶倾舒:“你,是叶倾舒?”
叶倾舒:“是。”
几个小女娘脸色忽变。
满京都,谁不知道叶倾舒现在是宋枭的人。
而枢密都承旨崔氏还是在宋枭的手底下干活呢。
崔如棠还算有点儿脑子,很快扯出一抹笑:“原来是叶小娘子啊。”
她摆了摆手,叫厮儿退下。
“既是叶小娘子,那就是一场误会了,便算了。”
叶倾舒点了点头:“如此,那我们先走了。”
完全不给几人攀谈的机会,几人立马变了嘴脸。
“呸,一个进了教坊被买出来的玩意儿,有什么好嚣张的。”
“宋官人到底喜爱她什么地方啊?”
“宋官人不是爱折虐女子么,你们说,她身子的那些皮肉会不会已经...”
“噫,别说了,怪叫人恶心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宋官人应该快要玩腻她了才对。”
“那到时候咱们落井下石去,看她还能不能像方才那么嚣张。”
其中唯有崔如棠一言不发地沉着脸,她记得叶倾舒曾经为崔如意那个贱人说过话。
崔如意那个贱人现在也在宋府,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回去的路上,叶倾舒忍不住扫量玉醉和藏春。
这两人到底是不是真会武啊?
看架势,应该是会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花架子。
玉醉:“小娘子怎么这么看着奴婢?”
藏春:“可是方才吓着了?”
叶倾舒移开视线,作势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没有,就是刚才的香太浓了,胸口有些闷。”
严嬷嬷忙吩咐:“玉醉,快掀开车帘子透透气。”
玉醉:“哎。”
严嬷嬷给叶倾舒打着小扇子:“回府之后不如请大夫来瞧瞧?”
叶倾舒:“没事,缓缓就好了。”
宋枭曾经说,让她出去的时候带上严嬷嬷,玉醉和藏春。
如果玉醉和藏春会武,宋枭会那么叮嘱就对了。
玉醉相貌较好,藏春显得粗粗笨笨一些,但手脚是最麻利的。
而相比于玉醉和藏春,烟箓会更温和,更容易让人亲近些。
叶倾舒忽然懂了,为什么她离开教坊那日,来的会是烟箓。
叶倾舒回去歇过劲儿了,才去将遇到崔如棠这事儿跟崔如意说了。
崔如意庆幸:“幸好小娘子有郎君在护着,不然那崔如棠怕是没那么轻易罢休。”
叶倾舒:“他们将你送进宋府,是不是为了讨好官人?”
崔如意:“嗯,但可惜他们打错算盘了。”
叶倾舒惋惜地看着她:“他们打错了算盘,但总归还是害了你。”
崔如意垂了眼眸:“在这儿也挺好的,起码不用整日对着那些诛心的人。”
叶倾舒眼底严肃:“你就一点儿也没想过要报复回去?”
崔如意捏了捏手心:“谈何轻易。”
叶倾舒明白了,她还是有报复的心思的,只是苦于没权没势,无法跟他们抗衡。
要是以前,叶倾舒倒是能拉她一把,可现在,叶倾舒自己也一身麻烦呢。
四处都是各种各样的香气,近来,叶倾舒是不想出府了。
栖月馆倒是从来没有香的,连伺候的下人身上都不曾有。
以前在家里,她的小院子里也是不让用香的。
爹娘,哥哥身上也从不会出现香制品。
不过也没夸张到一点儿香也闻不得,只要不是很浓,她还是可以忍受的。
如果是遇到不得不闻的浓香,吃药压制便可。
唯一能在栖月馆出现的香,便是宋枭身上的香。
那也是叶倾舒唯一不排斥的香。
也不知宋枭是怎么调制出来的,她还以为她这辈子都用不了香呢。
应被香味吸引,府里的园子出现了好多蝴蝶。
其实不只宋府的园子,应是满京都引来了不少蝴蝶。
叶倾舒本在园子里纳凉,被一两只蝴蝶扰了扰,她便玩心大起,拿着团扇扑起了蝶。
严嬷嬷像极了爱唠叨的奶妈妈:“小娘子小心些,莫要往日头底下跑。”
叶倾舒追着蝴蝶跑:“知道了。”
烟箓和藏春跟在叶倾舒身后跑。
那蝴蝶像在逗叶倾舒玩一样,飞一会儿停一会儿。
叶倾舒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放松的时刻了,就在她以为要扑到蝴蝶时,它飞走了。
叶倾舒不甘心,继续追着它跑,不曾想扑到了忽然出现的宋枭身上。
面对突然闯过来的人,宋枭下意识想抓了人推开。
发现是叶倾舒,他抓了她的手,往自己胸口带了带。
舒服好闻的香气一下子灌入了叶倾舒的胸口,充斥了她整个身体。
她愣愣的目光缓缓上移,两人对上目光。
许是天热,又跑得太快了,叶倾舒感觉眼前莫名有些模糊,看不太清宋枭的脸。
宋枭看着怀里脸色不太好的人,拢起眉头:“跑那么急作甚?万一跌倒了呢?”
或者撞到旁人的身上呢。
叶倾舒眼里没有焦点,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官人,我有点看不清。”
她伸着手去揉眼睛。
宋枭索性扶着她的腰身不让她乱动。
“别动,这么热天,跑这么快可不得眼花。”
他又拉下她的手:“别揉了,等下仔细揉坏了。”
宋枭将她带到了阴凉的地方,拉着她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腿上,让她坐下。
“缓一会儿。”
烟箓和藏春识趣地没有上前打搅。
缓了一会儿,叶倾舒终于能看清了。
宋枭见她抬眼瞧自己,他捏了捏她的手:“还没缓过来?”
叶倾舒正欲回答宋枭的话,蝴蝶悠悠地落到了宋枭的肩头。
叶倾舒笑了:“官人,你瞧,方才我追了那么久,结果它自愿落到官人身上了。”
宋枭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蝴蝶:“你跑那么急,就是想要它?”
叶倾舒摇头:“还是让它自由自在的走吧。”
宋枭抬手轻轻拨了拨,蝴蝶晃悠了几下,又落回到了他的身上。
叶倾舒笑吟吟:“定是官人身上太香了,它才不舍得走。”